情生婚滅 第三章:保姆馮秀春

    霞光邁著輕快的腳步緩緩走來，藍黑色的天空被照亮，飄蕩的幾朵雲也被染上了橘紅色。漸漸地，火紅的太陽露出一點，它似個害羞的孩子，將大半身子藏在了高樓之後。

    新的一天到來了，又告別了一個無眠的夜晚。我伸展了下胳膊，張嘴做了個深呼吸，然後轉身離開露台，走進屋內後，我從衣櫥櫃內拿出一套衣服就走向了浴室。

    洗漱完，我來到了一樓，空無一人的大廳內沒有亮燈，霞光照耀在透明玻璃上再透進來，讓擺放的家具都蒙上一層紅光，顏色雖衝擊著眼球，卻展現出獨特的一種美。

    我扭頭看向廚房，也抬腳走了過去，見到廚房裡忙著準備早飯的人，我說：「秀春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因為我故意輕聲走路，又突然發聲，所以聲音一出口，忙著的秀春手上動作一頓，身子也明顯抖了一下。她轉過身看向了我，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不，不用大小姐幫忙，早飯我一個人準備就行。」

    馮秀春，她在張美珍嫁進顧家一周就過來這兒做了保姆，做家務的能力可以說是一把手，不過她最厲害的是審視局勢。

    在顧炳剛忙於發展公司，我與弟弟年幼的時候，她抓住張美珍掌管家裡大小事務的機會，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成為了張美珍身邊的忠實奴僕。

    張美珍的女兒她捧著哄著，而張美珍打心眼裡厭惡的我和弟弟，她就使勁兒踩，以欺負我們來讓張美珍解氣兒，從而換取她自身的利益。

    這些我從沒忘記，且經歷過的傷痛也在每一個寂靜的夜裡越發深刻。

    「您客氣什麼，這種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我將她手中拿著的勺子奪過來，然後就放進粥鍋里攪和，防止糊鍋。須臾，我瞅向她，說：「聽說您兒子結婚了，兒媳婦還給您生了個胖孫子。」

    提到兒子和小孫子，馮秀春臉上掛著的笑容比之前看上去自然了些，「嗯，小小子可乖了，吃飽了睡，哭鬧的時候都很少。」

    我用湯匙舀起粥吹涼，然後放到嘴裡嘗了嘗。稍後我關掉天然氣，走到馮秀春身邊，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得一乖孫，您之幸啊！」話音落，我拉開椅子坐在了桌邊。

    不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沒一會兒的功夫，顧炳剛等人都走了進來，我瞧著張美珍那張比黑墨汁還要黑的臉色，心裡高興的就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

    「爸爸，我今天要和立衡回翟家老宅見爺爺，這見面禮我都得準備些什麼？」其實要買什麼我昨晚上就決定了，現在問一問不過就是為了給張美珍添堵，儘管有點幼稚，可我就是想這麼做。

    顧炳剛聽完我的話給了我一些建議，總而言之，我們父女兩個人一來二去的談論的很嗨皮。

    「我吃好了，爸爸，媽媽，大姐，你們慢用。」張麗香撂下筷子，像往常那般離開，沒有過多的情緒外放。

    顧炳剛許是想到了我，翟立衡，張麗香之間的關係，所以看著張麗香離開的背影，眼神里閃過愧疚，張美珍則恨恨地瞪了我一眼，顯然是在責怪我多事兒，說些不該說的去刺激了她女兒。

    我白了一眼張美珍，緊接著又將視線轉移到張麗香身上，甚至追隨著她的步伐在移動，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都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