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癢 142:死不瞑目

    林驍說我是垃圾，說葉寒聲是回收站，她的話氣得我牙痒痒，可林驍還一臉笑意地說：「沈惑，你在夜總會的時候被那麼男人弄過，你現在跑去正規的公司上班，你哪裡耐得住嗎？」

    林驍的聲音很大，加上甜品店本身就不大，所以她的話基本所有人都聽到了。【≤八【≤八【≤讀【≤書，.▽.o√

    我目光盯著林驍下意識咬緊牙齒，同時，我感覺到葉寒聲握住我的那隻手加重了力度，林驍的話還在繼續，她說：「葉寒聲，你晚上跟她做的時候你會不會有陰影啊？還是你會覺得比較刺激？」

    「林驍，如果你今天要是個男人我一定把你手打斷。」葉寒聲冷冰冰都說道，聽到他的聲音，我扭過頭看向他，只見他臉色凝重，沒有一絲溫度，他的聲音更是冷若寒霜，讓人聽得刺骨。

    林驍聽了葉寒聲說的話之後，她眼睛一轉，輕飄飄地問：「怎麼？聽你這話是要打我啊？來啊，有本事你打，你使勁兒讓這裡打。」林驍說著，她從座位上站起身，然後三兩步就走到葉寒聲面前，像長頸鹿似得伸臉到眼前面前，然後抬起一隻手指著自己的臉，她說：「葉寒聲，你今天要是不打你就是不男人，你不是厲害嗎？你打啊！有本事你打......」

    「啪......」

    林驍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寒聲已經抬起受傷的那隻手用力甩了過去，耳光聲很響，迴蕩在甜品店裡，裡頭的人包括我跟林驍在內都被這一耳光驚住了。

    我估計林驍自己也沒想到葉寒聲真的會動手打她，不管怎麼說她是一個女的，她或許認為像葉寒聲這樣的男人不會對一個女人動手，可他錯了。

    只聽見葉寒聲冷冰冰地說：「我從不打女人，但你長著一副女人的面孔，卻藏著一個不是人的心，你連人都不配做。」

    說完，葉寒聲拿著我的手離開了甜品店，連付了錢的東西也沒拿，我們剛走出甜品店林驍跟出來了，她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在說我跟葉寒聲賤人，可葉寒聲卻沒再理會她了。

    一直到上了出租車，我才反應過來葉寒聲還受著傷，趕緊伸手掀開他的衣服看了看，我問他：「疼嗎？」葉寒聲沒有出聲，只是皺著眉心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咬了咬牙繼續問；「葉寒聲，你別不說話，疼不疼？你手還受著傷，你要是撕裂傷口了怎麼辦啊？」

    「我沒事。」葉寒聲抬起手把我掀他衣服的手拿下來握住，然後他沒再說話，而是依靠在後座。

    回到家後，我要求檢查傷口，葉寒聲不讓，他這樣我就猜到傷口一定很疼，然後我不聽他的直接解掉他的衣服，看到繃帶上沒有血跡我心裡才鬆了口，我告訴葉寒聲要是疼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陪他去醫院檢查檢查，葉寒聲說我像個老媽子越來越嗦，然後他讓我去給他做點吃的，自己就去書房了。

    我給葉寒聲煮了三絲麵條，我端進書房給他的時候，正聽著他在將電話，他喊了聲秦碩，然後說：「把拍回來的東西整理好，我這兩天要用。」

    然後他還讓秦碩把聯繫一下林驍身邊那幾個常跟她一起嗨的人，給那幾個人一些好處，一般沾上這些東西的人什麼都不喜歡就是喜歡東西好，只要給他們一人一點好東西那喊他們做什麼都做得出來。

    等他講完電話後，我把麵條推到他面前，我問：「你要對林曉動手了？」

    原本葉寒聲是想讓我自己收拾林驍的，可我跟林驍都聊完快兩天了，林驍也始終沒有給我電話說她答應條件的事兒。

    葉寒聲點了點頭他說：「我忍了她很久，她的骨頭比你想像中更硬，如果她不真正栽的話是不會妥協的。」

    也許葉寒聲說的沒錯，經過今天的事情來看，林驍大有一副拼了的感覺，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是個瘋子一樣，這樣的她讓人不寒而慄感覺有點恐懼。

    秦碩辦事很快，第二天中午他就打電話給葉寒聲，還讓葉寒聲打開電腦準備看戲，秦碩說，他買通了跟林驍一起玩的那幾個人，還讓他們給林驍設了一個局，讓人打電話喊林驍過來一起玩兒，一開始林驍並不想來，然後秦碩就讓他們告訴林驍有好貨，林驍聽後心動了，然後答應過來。

    不過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秦碩所說的看戲是什麼，直到葉寒聲把電腦打開，然後按了一個文檔又輸入了一個登陸密碼，接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畫面。

    我盯著畫面看，好奇問葉寒聲：「這是什麼啊？」

    葉寒聲不說話，這是指著屏幕讓我繼續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畫面，從裡頭的裝潢來看應該是在一個夜總會的包廂里，不過看上起這個包廂並不豪華，應該只是是普通的夜總會。

    很快，包廂門被推開，慢慢走進來三個人，我湊近電腦屏幕仔細看了看，這三個人我認得，就是那天晚上跟秦碩去私人夜總會拍林驍，跟林曉待在一個包廂里的三人。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葉寒聲，他抬起沒受傷的那隻手一直摸著自己的下巴，然後見我望著他，他伸手過來將我的臉扳過去面向電腦屏幕，他說：「乖，先看完戲，一會兒再看我。」

    我嘟了嘟嘴繼續盯著電腦看，很快，秦碩也進包廂了，他一邊走到三人面前一邊在包廂里的茶几周圍繞來繞去，他突然彎下身不知道在做什麼，電腦裡面一下子就傳來聲音了。

    是秦碩的聲音，他在對裡頭的三個人說：「一會兒林驍來了，你們知道怎麼做嗎？要是做得好這些東西都是你們的。」我看到秦碩指了指茶几下面，然後其中那個女的立刻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黑色包裝袋，她把包裝袋抱在直接懷裡然後說：「你就放心吧！林驍跟我們常在一起玩兒，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秦碩點了點頭說好，等著他們的好消息，然後就從包廂里出來了。

    秦碩出去後，裡頭的人就把包裝袋打開了，然後從面前的茶几上抽了幾張白色的長方形紙，還拿了幾個吸管，他們將包裝袋裡拿出來的東西倒在紙上，然後拿著吸管就開始杵在茶几上吸，有一個乾脆直接跪在地上吸，看著他們迫不及待地表情像是十分渴望一樣，就像是一頭半個月沒吃東西的餓狼，此時尋找到了一塊肉一樣的眼神。

    當三人正吸的起勁兒的時候，包廂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林驍，那個抱著包裝袋的女的對著林驍招了招手，然後說：「快過來嘗嘗，這些都是好貨。」

    「哪裡來的？」林驍一邊走過去一邊問。

    但那個女的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連忙給林驍到了一點放在紙上，然後遞到林驍面前，林驍也沒追問接過去就吸了一口，隨後便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林驍還想再吸第二口的時候，包廂門再次被打開，進去的人是阿兵跟秦碩，阿兵走進去直接就朝林驍走去，然後他拽著林驍就往外走，林驍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也許是因為這個所謂好東西的原因，所以她整個人應該還沉浸在幻覺中。

    看到這裡，葉寒聲抬起手關掉畫面，我頭看著他，他說：「走吧！帶你去個地方。」

    我問葉寒聲帶我去哪裡，他怎麼也不肯說，我跟他一起下樓，司機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司機開車帶我跟葉寒聲來到上上對面的小樓房裡，我輕哼一聲說：「葉寒聲，你賣關子，來這裡直說就行了嘛！」

    上次來這裡也是因為我媽的事情，不過這次不同人，上次是童鱈，這一次是林驍，想到童鱈，我忍不住問：「葉寒聲，童鱈去哪裡了？」

    最近沒在看到童鱈，葉寒聲住院按理說像童鱈那樣性格的人她應該會來才對啊！

    葉寒聲看了我一眼，說：「已經讓她拿錢走人了。」

    「你真的會讓她走？」說實話，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葉寒聲這麼腹黑的人，他會輕易放過童鱈？葉寒聲沒有回答我的話，我還想再問點什麼，葉寒聲不再給我機會了。

    他說：「別亂想亂猜。」葉寒聲說完，他握住我的手帶我去到地下室，這個地下室我沒有來過，上次童鱈就是被帶去地下室，當時那種氣氛讓我對地下室的印象是很恐懼，可真正去到之後才發現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是十幾個壯漢在裡面玩牌，看到葉寒聲挨個喊了聲葉總，然後繼續低頭玩牌。

    葉寒聲帶著我進了裡間，一進去便看到林驍趴在地上，她的樣子看上去好狼狽，跟剛剛在電腦屏幕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秦碩看到我跟葉寒聲後，他喊了聲葉寒聲三哥，然後又衝著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秦碩對葉寒聲說：「癮發作了。」

    葉寒聲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蹲在林驍面前，林驍可能意識不清楚，因為如果清楚的話，她一定會說話跟葉寒聲嗆，但她沒有，反而抬起手抓住葉寒聲的褲腳，她嘴裡小聲道：「求你了......給我吃一口......就一口......」

    說著，她的手在不斷亂揮，葉寒聲看了她幾眼然後站起身，葉寒聲說：「讓她清醒點兒。」

    秦碩便走到門口讓外頭玩牌的壯漢打一桶水過來，然後直接潑在林驍身上，林驍被水潑後，清醒了一下，她從地上爬起來眨著眼望著我跟葉寒聲，她說：「你們想幹嘛？」

    「你說呢？」葉寒聲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距離林驍最近，她說：「感覺舒服嗎？」

    我看著林驍渾身顫抖，她雙手緊緊抱著胳膊，她用力咬著嘴角，然後硬生生地說：「葉寒聲，你這樣是犯法的.....立刻放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犯法？那你呢？跟你比起來你認為誰會更嚴重？」葉寒聲挑了挑眉，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我了解葉寒聲，他是一個生意人，如果沒有一定的手段，又怎麼可能在玉城混的這麼好？更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

    葉寒聲的話說完，林驍沉默了，葉寒聲笑了笑，他對林驍說：「別著急，好東西還在後頭。」

    說完，葉寒聲拉著我離開了，我問葉寒聲：「幹嘛不留下，我想看林驍到底能忍多久。」

    「後面的事情交給秦碩，我們只需要等結果就行。」

    葉寒聲的話說的很有自信，就好似他很有把握一樣，不過事實證明確實如此，我不知道秦碩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林驍居然答應去求我媽原諒，而我一刻也等不及，下午就讓葉寒聲帶著林驍跟我一起去了老家。

    我媽死了還不夠兩個月，但墳前都已經長草了，因為沒有墓碑，所以根本不像是個墳，埋她的時候葉寒聲原本是要弄墓碑的，但我拒絕了，我不能用葉寒聲的錢給我媽弄墓碑，就算弄也要等我自己有錢了才弄。

    我站在我媽墳前一句話也沒說，秦碩捉著林驍走到墳前，然後用力將她推倒在地，我走過去蹲在林驍旁邊，伸手捉著她的下巴，我說：「林驍，你抬起頭看看，我媽死得多淒涼，如果不是你做的這一切我媽根本不可能會死，你這麼壞，心這麼毒，你怎麼不去死啊？」

    林驍咬著牙，我想，如果不是我們抓到了她的軟肋，或許她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林驍不抬起頭，我便用力拽著她的頭髮，我真的很氣，我比自己想像中更加痛恨她。

    我抓著林驍的頭髮，逼著她給我媽磕頭，我的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我說：「媽......就是這個人害死你的，她給你寄的那些東西根本不是真的，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說著，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我滿腦子亂糟糟的，我用力扯著林驍的頭髮，我一下接著一下讓她磕頭，我不知道她磕了多少次，直到葉寒聲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將我扯住林驍頭髮的手分開，葉寒聲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他在我耳邊小聲說：「沒事了.....阿姨原諒你了......林驍也磕頭了，阿姨也可以瞑目了......」

    聽著葉寒聲說的話，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放聲哭了出來，我用力抓著葉寒聲的衣服，也完全忽略他還受著傷，葉寒聲說我媽可以瞑目了，人都死了，可以瞑目只是嘴上那麼說說而已，但她始終都是帶著對我的誤解離開的，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踏過這個坎。

    我之所以做了這麼多，受了這麼委屈，無論如何都要讓林驍來給我媽磕頭，其實只是為了自己心安而已。

    小說上電視上都說人死了但還是可以看到一切，可是並沒有實事求證不過都是傳言而已。

    所以我並不知道我媽是否可以看到現在的這一切。

    林驍磕完頭之後，秦碩就把她帶上車了，葉寒聲陪著我一直在我媽墳前站了很久，然後才帶著我離開。

    我連那個所謂的家也沒有回去過，在我心裡，從我媽死的那天開始，哪裡就已經不是我家了。

    回到玉城，葉寒聲便讓秦碩帶著拍下來的證據把林驍送去了派出所，林驍扯著嗓子罵我跟葉寒聲，可我並不介意，說實話，送她去派出所也是為了她好，她如果不戒掉毒的話，她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送林驍去派出所後，季庭予第二天就得知這個消息了，他打電話給我約我見面，我並沒有告訴葉寒聲，因為我想自己去。

    季庭予約我在派出所附近的一個公園見面，我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公園的石凳上低著頭抽菸，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季庭予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說：「你來了？」

    我嗯了聲，然後坐在他旁邊，我說：「季少，你要說什麼你就說吧！關於林驍的事情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挺對不起你的，當時你告訴我林驍害死你媽媽，可我並不相信反而還幫她說話，如果不是我今天去戒毒所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或許這輩子也無法相信林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季庭予說這些話的時候哽咽了好幾次，我扭頭看到他眼眶微紅，我想，林驍在他心裡一定很重要吧？

    季庭予說：「我跟從小一起長大，對她就像親妹妹一樣，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紅過臉，可我從來沒有發現她碰觸了這些東西。」

    「季少，林驍喜歡你，你知道嗎？」

    「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季庭予苦笑了聲，聽他的聲音似乎很沉重，他說：「我對林驍只有兄妹之情，所以我一直假裝不知道，我以為時間長了，她長大了見的人多了，也就懂得什麼才是喜歡了，可我沒想到我的無視會害了她......」

    季庭予很自責，他說林驍沾上那些東西跟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其實我覺得並不怪他，是林驍心胸太狹窄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會說出來，而是一直埋在心裡，時間長了，她就必須要通過其他東西發泄出來，而她選擇的方式就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