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癢 151:帶進派出所

    我打車去到店裡，大老遠就看到點心坊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無奈只能下車步行，我從人群里擠到店門口，一個男的警察把我攬住，問：「你是誰？」

    「我是.....我在這裡上班。5∞八5∞八5∞讀5∞書，.←.o≈」我支支吾吾說道。

    「這裡出事兒了，趕緊走遠點。」警察瞪著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語氣比較嚴肅地說道。

    我伸頭往裡探了探，看到了店員跟烘焙師都被警察喊出來站在中間，然後一旁還有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我跟警察說：「我是這家店的負責人，剛剛店員打電話給我說出了一點事情，你讓我進去了解了解情況好嗎？」

    聽了我說的話後之後，警察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然後轉過身小聲對他隨身攜帶的對講機說了句話，具體說的什麼我沒有聽太清楚，只知道在他說完之後，店裡面很快就走出另外一個男的警察，還帶著剛剛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店員一塊出來。

    警察指著我問店員：「這個是你們的老闆？」

    店員看了看我然後點了點頭說是，聽到店員的確認之後，警察才把我放進去了。

    進到店裡，我才知道，穿著白色衣服的幾個人都是食品檢驗局的，這些人在把店裡的每一樣點心和烘焙室里的用料都在做檢驗，這種場合我還是頭一次見，心裡難免有點害怕。

    剛剛放我進來的那個警察走過來，他問我：「營業執照上寫的名字是你？」

    我點了點頭說是，然後他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不知道在弄什麼，等了一會兒才問我：「法律代表人是葉寒聲，葉寒聲在哪？」

    我心裡咯吱一下，擔心說葉寒聲會對他有什麼危害，所以我隨便扯了個藉口：「是我一個朋友，當時辦證件的時候工商局那邊說需要本地戶口，所以就找了本地的一個朋友，但是負責人是我。」

    警察點了點頭，然後將電腦合上，他說：「有人報案你們店裡的蛋糕吃了中毒，現在人還在醫院，你先跟我去趟醫院看一下，然後再回派出所協助調查。」

    「情況嚴重嗎？」我急忙追問，然後不等警察回應又說了句：「店裡的所有東西都是經過嚴格的把關，不可能會出錯。」

    「店是你的，你說了也不算，關鍵是人家確實是吃了你店裡的東西才中毒的，現在人在醫院做檢查，其他的事情去到醫院之後才知道。」警察說完，又伸手問我要身份證，然後我從包包里拿出來遞給他，他當著我的面兒把身份證號碼記錄在一個本子上，然後讓我簽個字，我認真看了看，上面寫的是調查書。

    我只能簽上字，然後將本子遞給警察。

    然後他又喊了一旁正在做檢驗的一個男的，那男的站起身摘下口罩說：「品種太多，正在一樣樣做檢驗，具體結果明天才知道。」

    警察聽後，點了點頭，然後跟我說了句：「走吧！先去醫院。」

    我嗯了聲，然後對剛剛給我電話的店員說：「店裡就交給你了。」說著，我把葉寒聲的手機號碼抄下來遞給她，然後還囑咐了一句：「如果晚上還不見我回來的話，你就給他打電話。」

    然後我便跟著警察走出店上了派出所的車，我之所以讓店員到了晚上再打電話，是因為我不希望葉寒聲擔心，假如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他知道了會著急，我怕耽擱他的工作。

    警察把我帶去醫院，急診室好幾個穿著職業裝的人坐在一旁，警察走過去詢問了一下情況，然後就指了指我，這幾個人我都認識，經常來點心坊吃東西，我點了點頭走過去，我說：「各位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只要是店裡的東西有問題我都會負全責，現在警察已經在調查了，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吃我們店裡的東西，我相信也應該知道店裡的衛生情況一直都是優加的。」

    「老闆娘，現在說這麼多也沒用，幸好我們幾個早上上班來得晚，不然都得躺在裡面了，我同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看著辦吧！你要是不負責的話我們就去媒體曝光你。」這話是一個女的走出來說的，她的言語很尖銳，讓我原本想要解釋的後話都堵在嘴裡說不出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看了看那女的，我說：「現在不能確定是不是吃了蛋糕引起的，如果是的話我肯定會負全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還不確定是吃了你的蛋糕引起的啊？我們可是天天關照你的生意，你說這話未免太讓人心寒了吧？你說你負全責，要是人有個什麼意外你能負的起責任嗎？」

    女人的情緒隨著她的話激動起來，一旁的幾個男的也跟著附和道，我被他們說的頭都大了，其實我心裡根本什麼意思都沒有，卻被誤解成我不想負責推卸責任。

    警察看了看我，然後說了句：「你們都少說兩句，這裡是醫院需要安靜，具體的情況等調查清楚之後再說。」說著，他又走到一旁跟在這裡收留的兩個警察打了聲招呼，然後走過來對我說：「走吧，先跟我去派出所協助調查。」

    「不能走。」剛剛說話的那個女的上前抓住我，她說：「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讓他走掉，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去哪裡找人啊？」

    「只是去協助調查，希望你們配合。」聽了警察說的，那女的才把我放開了。

    我們正準備走，一個醫生從裡頭走出來，警察拉住醫生問了一下情況，醫生說一共一男一女兩個人中毒，現在正在清洗胃，基本上可以斷定是食物引起的中毒，不過具體是什麼食物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聽完醫生說的話後，我心裡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了。

    從醫院出來，我跟著警察去了派出所，路上我問他貴姓，他說姓王，我又問他情況嚴重嗎？他看了我一眼，估計當我是白痴，然後說了句：「如果檢查出來有問題要罰款拘留。」

    聽著他的話我心裡隱隱害怕。

    到了派出所，他把我帶去了一個小房間裡，門口上寫著口供室，然後讓我先坐下他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之後，我趕緊給宋仿發了條簡訊，告訴她點心坊出了點事情，讓她自己弄點午飯吃，宋仿打電話過來問我嚴不嚴重，我說不嚴重，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在派出所。

    過了一會兒王警官又進來了，他說：「把你的具體情況說一下吧！」

    「店剛開不久，但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店裡的衛生情況一直都是優加，在食品檢驗那邊是有記錄的。」我一邊說，王警官一邊寫，說到這兒，我沉默了一下，然後王警官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他問：「怎麼不繼續說了？」

    我皺了皺眉，突然想到營業執照的事情，我問：「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負責人跟法律代表人哪一個會受到懲罰？」我這話問的是很小心翼翼的。

    「你想知道什麼？」王警官放下筆看了我一眼。

    我抿了抿唇說：「我想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法律代表人會不會受牽連。」

    「會，但得看你負責人怎麼做？如果你負全責就跟法律代表人沒有關係，不過如果法律代表人堅持負責的話，你就沒有任何事情，因為法律具有效果。」

    聽完王警官的話，我的心像是被一顆大石頭狠狠砸了一下。

    當初葉寒聲給我開店的時候，我只看到營業執照上面的負責人是我，可後來我才知道，其實除了負責人還有一個法律代表人，當時我並不知道葉寒聲為什麼這樣做，可是現在聽到王警官說的這些之後，我明白了。

    我沉默著不說話，門外有人敲門，是一個女的警察，把王警官喊了出去，他出去後，過了好久也沒有再進來，中午的時候，一個女的警察給我拿了一盒盒飯，然後我問她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不知道就走了。

    這種時候我哪裡吃得下飯啊......就連餓都不知道餓了，以前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每個月都會整頓檢查，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例行檢查我都會怕的手心冒冷汗，又何苦現在深處派出所裡面呢？

    我站立不安，嘴巴乾乾的，桌上有水我卻不敢喝，我一直用力咬著嘴唇，心裡莫名的慌亂，我好想葉寒聲，要是有他在我一定什麼都不怕。

    可是這個時候他離我很遠，我真的好想見到他，鼻子酸酸的心裡特別難受。

    我一直待到傍晚也沒有人進來，期間我出去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讓我協助調查，我耐心有點用夠了，但是在派出所這種地方，我又不能撒腿就跑只能幹等。

    早上出來的急，手機也沒有充滿電，現在已經自動關機了，我估計葉寒聲打不通我的電話肯定就會打去店裡面，事實證明我猜對了，徐榮衍是在晚飯點趕來派出所的。

    他趕到派出所之後，就被王警官帶來口供室跟我碰面，一進來，徐榮衍就問了句：「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徐榮衍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然後又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具體是打給誰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看到通了之後，徐榮衍走到窗戶邊聊了一會兒，然後又把手機遞給王警官喊他接聽，等王警官接完電話之後，徐榮衍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了聲謝謝然後便結束通話了。

    王警官說：「上頭都發話了，有什麼事情我在找你，不過你這幾天那裡也不能去，只能待在玉城。」

    「好，放心吧！我會走的。」說著，我還把自己的號碼留下給他了。

    徐榮衍帶著我離開了派出所，出來之後，便上了他的車，路上我問他：「衍哥，剛剛你打電話給誰啊？」

    「一個領導，經常來夜總會玩兒，跟他挺熟的。」徐榮衍一邊開車一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哥打電話給我，說你被抓了，宋仿知道都嚇死了，吵著要跟我一起來，我擔心有事情會讓她家裡等著。」

    我嘆了口氣，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店裡發生了食物中毒，中毒的兩個人現在醫院，派出所那邊也還在調查中，等結果出來才知道。」

    「別擔心，三哥不在玉城還有我呢！有什麼事情我給你擔著。」徐榮衍這話聽得特別讓人感動，同時也看得出他跟葉寒聲的兄弟情義有多深，說實話，徐榮衍做朋友哥們挺仗義夠義氣，但是做男人跟爸爸他挺不負責的。

    我說了聲謝謝靠在坐墊上，這時候，徐榮衍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沒有接：「三哥打來的，你接吧！」

    聽了他說的，我這才扭過頭拿起一旁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就聽到葉寒聲在電話那邊急忙地問：「阿衍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

    「是我。」聽著葉寒聲的話，我鼻子一酸，趕緊抬起手捂住面對徐榮衍的那邊臉頰，然後眼淚立刻從眼眶流了出來，眼淚如同豌豆般大小的落在我的衣服上。

    聽到我的聲音，葉寒聲那邊安靜了一秒，然後他立刻問：「沒事吧？」

    我小聲應道：「沒事。」

    「沒事就好。」聽著他的聲音似乎大大鬆了口氣，他說：「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他輕聲質問道，言語之間帶著一絲責怪的意思，但很快他便低聲安慰道：「別怕，沒事的，我半夜就能到家了，現在正在機場。」

    我抿了抿唇，吸了口氣，一旁的徐榮衍早知道我哭了，他一手開成，騰出一隻手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接過來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後說好，葉寒聲聽出我哭了，他說：「別哭，不許再別人面前哭，等我回家後在哭，乖！讓阿衍先送你回家，剩下的事情先暫時交給他處理。」

    我嗯了聲，然後葉寒聲又囑咐我：「回家記得給手機充電，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

    結束通話後，我把手機還給徐榮衍，然後忍不住問他：「衍哥，點心坊的法律負責人是葉寒聲，如果這次真的查出來是點心坊的責任，葉寒聲會不會受到牽連？」

    雖然王警官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是我還是擔心，徐榮衍聽後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我，他說：「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法律負責人比負責人承擔的責任更多。」

    我咬了咬牙，心裡已經有個決定了，一直以為都是葉寒聲在照顧我，可我卻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我對徐榮衍說：「衍哥，你不是認識很多這方便的領導嗎？你幫幫我唄，我不希望葉寒聲承擔任何責任，他的公司還要靠他，要是他有什麼事情的話，恐怕損失不一點半點，我雖然懂得不多，但最起碼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別把話題說的這麼沉重，還沒有到你說的那步，凡事想開點，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頂著呢！」徐榮衍沒有正面回答我，我又說了遍，但他始終不肯答應，我知道他一定會聽葉寒聲的，心裡已經盤算著找宋仿幫忙了。

    回到家，我洗了個澡，宋仿給我煮了碗麵條，徐榮衍也一直待在我這邊，我們仨坐在餐廳的桌子上，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宋仿問了我具體情況就不說話了，然後看了一眼徐榮衍，不冷不熱地說：「今天謝謝。」

    她的話顯得特別生疏，然後說完就起身準備回客房，徐榮衍也特別賴皮，他在宋仿要關上門的最後一顆推開門走進去了，然後把門反鎖起來，我聽到宋仿大聲吼道：「徐榮衍你有病啊？」

    徐榮衍特別欠地說了句：「你有藥？」

    我坐在餐廳忍不住笑了笑。

    晚上徐榮衍懶著不走，宋仿要出來徐榮衍自然抓著她不放，兩個人鬧了大半夜，我也沒有睡覺，一直等到凌晨三點多葉寒聲回來。

    葉寒聲回來後，把徐榮衍喊起來跟他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就聽到葉寒聲說了句：「動作還真快，我前腳剛走後面就給我來這麼一招。」△△

    聽葉寒聲這意思，他像是知道什麼一樣，我皺了皺眉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葉寒聲陰著臉，眼地里冷冰冰地，徐榮衍也一臉嚴肅的表情看著他，他說：「三哥，你打算怎麼辦？」

    「你找人幫我查查對方的身份。」葉寒聲說的對方我並不知道是誰？

    只見徐榮衍點了點頭，他說：「三哥，前段時間工地那邊的事情查出來嗎？」

    葉寒聲搖了搖頭，說：「我讓秦碩調查過了，但一直沒有結果。」

    「那今天的事情如果真的跟點心坊有關的話，恐怕你也會受到牽連，到時候我擔心......」

    「行了，別說了。」葉寒聲打斷徐榮衍的話，像是故意在隱瞞我一樣，葉寒聲看了看徐榮衍問：「還不走？要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