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癢 165:表白

    見我不說話，葉寒聲問：「怎麼了？」

    「沒有。」我連忙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裡有點堵，我的狀態已經明顯不高興了，葉寒聲應該也看出來了，但他沒再說話，整個房間的氣氛也隨著安靜下來了，我咬了咬嘴唇，說：「我去洗澡。」

    說完我就站起身，腳剛邁出去還沒有走，葉寒聲一把握住我的手，他說：「為什麼不高興了也不問。」

    我抿了抿唇，抬眼看著葉寒聲。

    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開口，我說：「沒有。」

    葉寒聲也不再繼續問，而是說：「之所以說暫時不用，只是不希望借用葉子生日，一起吃個飯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程而已，我的選擇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認可，至少目前為止，我做的決定任何人改變不了。」葉寒聲的話一直在我耳邊迴蕩著，不等我說話他又加了句：「我只在乎你的想法……」

    說完，我沉默了。

    腦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了，有點懵，始終停留在葉寒聲的話中。

    葉寒聲拉著我，讓我坐在他身上，他抬起另一隻手圈著我的腰，他將下巴抵放在我肩上，他說：「有些東西我在儘量給你，但我不敢承諾要多久，我只想你好好待在我身邊陪著我，我知道也許這樣會有些自私，可是怎麼辦？我就想私自的霸占著你不許你離開我半步……」

    葉寒聲的聲音好柔情，讓人一聽便忍不住要陷進去無法自拔。

    也許是因為他今晚應酬喝了酒，所以接著酒後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說了這麼多情話，我定定的坐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眼眶有些濕潤，我忽然感覺自己真的好愛葉寒聲。

    葉寒聲的話還在繼續他說：「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懂愛自己以外的人包括我爸媽，雖然知道他們在我心裡很重要，但我從未表達過，因為我覺得不需要，可面對你，我卻情不自禁的想要告訴你我心裡有你。」

    說著，葉寒聲抓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他說：「感覺到了嗎？它有你，在一個很重要的位子，沒人可以代替。」

    他的話說完，我鼻子微微泛酸，眼淚早就在眼眶打轉了，簡單的詞彙，匯成一句動人的情話。

    我轉過身抱著葉寒聲，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用力的抱著他，把頭埋在他懷裡，也許葉寒聲說的話很常見，但我從未想過他會說，因為他是一個多麼悶騷的人啊？怎麼可能會說情話啊？即使心裡想說但是也只會用行動來告訴你，並不會用這麼直接的方式。

    我們誰都不再說話了，抱著彼此靠在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這一夜，我睡得特別香，期間沒有醒過一次，一覺便到天亮了。

    醒來時，葉寒聲已經不在床上了，我從床上爬起來，床頭柜上面有一張字條，我伸手拿過來，上面是葉寒聲龍飛鳳舞的大字，就跟他人一樣霸道，他說：去公司了，醒來後先吃早餐，中午過來公司陪我一起吃午飯。

    看完後，我將字條放在嘴邊親了親，嘴角微微上揚，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寫著字的人跟昨晚說情話的人聯想到一起，如果不是我親眼目睹親身體會，我一定會認為是兩個人。

    起來吃了早餐，我去找宋仿浪了一圈，浪到差不多中午，我就打車去了葉寒聲公司。

    到了公司樓下，我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公司門口好多人，還舉著大紅色的橫幅，離得有點遠看不清橫幅上寫的什麼字。

    雖然玉城的天不算冷，但是風吹的很入骨，這些人不懼這些依舊站在這裡，一定有什麼大事情。

    果不其然，我剛走到距離她們幾米之外就看到橫幅上的白色字體寫的是：房地產大老闆，賄賂領導強行拆遷老百姓房子，逼得老百姓無家可歸！

    一條長長的橫幅基本將公司大門圍堵了，我慢慢往前走，發現看到公司大門前的柱子後面還坐了好幾個人在地上，地上有水有麵包甚至還有蓆子，看樣子應該是輪流換班。

    因為這麼多人在，我只能繞去後面從後門進去。

    上到公司樓層，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工作區域的氣氛特別緊張，我朝葉寒聲辦公室走去，剛走到門口，抬起手正想敲門，手才伸出去辦公室的門便被打開了。

    我一驚，下一秒，喬微便從裡頭走出來，她看到我站在門口也驚了一下，我趕在她說話的前一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喬微點了點頭，將門關上，等她出來後，我跟著她去了她外間的辦公室，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喬微嘆了口氣，她說：「公司樓下的人看到了嗎？」我點了點頭，喬微繼續說：「樓下的那些人就是之前那幾家釘子戶，一大早就把公司堵住了，就連葉總也是直接從停車場坐電梯上來的，公司上個星期跟土地局那邊談妥了，由他們出面談，然後我們拆，可這兩天剛動工，人家就開始鬧了。」

    聽喬微這麼說後，我便想到之前葉寒聲說過，那幾家釘子戶其中有一家就是小語家，但我剛剛沒看到她，之前小語找過我，但那陣剛好忙其他事情了就擱一邊了。

    我問喬微：「那公司會不會受到什麼不好的負面影響啊？」

    「肯定咯，如果鬧大了，知道的人多了，公司多少都會受到影響，其他股東那邊兒因為上次點心坊的事情，一直找機會抓葉總小尾巴，我擔心會用這次的事情小題大作，葉總嘴上雖然不說，但多少還是有些發愁的，公司今天的氣氛特別不好，主管經理都不敢去匯報工作或者找葉總簽字，擔心會被當作炮灰！」

    喬微的話說完，我沉默了一下，然後才問：「他發火了？」

    「比起發火，現在更可怕，說句話就能把人活活凍死。」喬微說的惟妙惟肖，有點擔心葉寒聲，所以就趕緊去了他辦公室。

    我進去的時候，葉寒聲站在落地窗前，背是對著我的，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辦公室里一股淡淡地煙味在飄蕩著，我將門關上走進去，葉寒聲並沒有回過頭，以為我是喬微，他說：「聯繫土地局那邊，晚上一起吃個飯，順便安排釘子戶哪個村的村長一起。」

    葉寒聲的聲音跟喬微說的一樣，我噢了聲，聽到我的聲音葉寒聲立刻回過頭了，他看到是我，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大步走過來，他手裡還夾著一根煙，他說：「來了。」

    我嗯了聲走過去，我指著葉寒聲手裡的菸葉，他立刻明白意思，趕緊解釋道：「我沒抽。」

    我一臉不信，我說：「沒抽你點燃幹嘛？」

    他伸手搭在我肩上，然後攬著我走到沙發坐下，他煙放進菸灰缸里滅掉，然後說：「聞聞味道。」

    我依舊不信，他突然湊上來，我以為他要親我，下意識閉上眼，卻聽到他說：「不信你聞聞。」

    聽了他說的話，我立刻睜開眼，卻看到葉寒聲的臉龐杵在我眼前，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根小拇指那麼長，我臉上一個細小的表情他也看的清清楚楚，我連忙低下頭不去看他，葉寒聲問：「聞到了嗎？」

    聽他這麼說估計是沒看到我閉眼，或者不知道我閉眼是因為什麼，心裡這麼想著，不禁放鬆好了些，我點了點頭說聞到了。

    葉寒聲特別壞，他嗯了聲，然後問我：「你剛剛閉眼睛做什麼？」

    我怔了怔，眨巴著眼睛說：「沒有啊……你看錯了。」

    「是嗎？」他問，我點頭說是，葉寒聲聽後半信半疑的看著我，他一本正經得說：「可我怎麼覺得你是想我親你啊？」

    「沒有。」我立刻否認。

    葉寒聲慢條斯理地說：「口是心非。」說完，不給我一絲反應的機會，他的吻就已經落下來堵住我的嘴了。

    他的吻帶著一絲霸道，像是故意一樣，想到喬微說的話，我想他一定是心情不好所以就由著他了。

    結束後，我嘴唇微腫，但看到葉寒聲嘴角邊上的笑容，我就覺得無所謂了。

    葉寒聲鬆開我，問：「中午想吃什麼？」

    看吧！我就猜到葉寒聲不會跟我說樓下那些人的事情，但他不說，我就得問啊，我說：「釘子戶的事情是不是影響到公司了？」

    「你知道了？」葉寒聲問。

    我嗯了聲，繼續問：「會不會影響到公司？讓你為難啊？」

    「會。」葉寒聲說。

    「那你有沒有想好對策怎麼處理？」

    「暫時還沒有，事情太過突然，今晚跟土地局那邊的人聊過後才知道。」葉寒聲說著，整個人依靠在沙發上，他的手摸了摸我後背，他忽然問了句：「如果某一天我什麼都沒了，你會離開我嗎？」

    葉寒聲問這話的聲音讓人聽的特別難受，你想啊，他一個大男人問出這樣的話得沒有面兒啊？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問啊？

    我側身坐好，轉過去看著他，我說：「會，我肯定躲得遠遠的，然後假裝不認識你。」可我心裡卻在對自己說，只要葉寒聲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他，我雖然不可能保證一輩子，因為明天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的是，如果是因為他一無所有的話，我是不可能離開他的。

    葉寒聲聽了我說的話後，他用力摳著我腦袋，然後霸道的人的的說：「你敢！」

    我笑了笑，心裡暗自道，確實不敢。

    中午，我和葉寒聲從公司後門去了對面的野餐餐廳，經過公司門口的時候，那些拉著橫幅的人依舊還在，我忍不住問葉寒聲：「這些人一直在公司樓下，大家上下班都人心惶惶，難道就一直不管嗎？」

    「暫時不理，等今晚過後。」葉寒聲也看了看收回眼神繼續開車。

    吃完飯後，葉葉寒聲先開車送我回家，然後才返回去上班，可我沒想到，葉寒聲回到公司就出事兒了。︽2miào︽2bi︽.*2閣︽2，

    喬微是在我回家不夠半小時打給我的，她在電話里匆忙地說：「沈惑，你趕緊給葉總送雙鞋子過來公司。」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

    「葉總剛回公司走的是前門，被圍在大門口的那些釘子戶扔雞蛋跟爛菜葉子.......」

    喬微地話還在重複，可我根本沒在聽了，她說葉寒聲被人扔雞蛋跟爛菜葉子，我有點不敢相信，更加不敢去想像。

    我趕緊給葉寒聲拿了雙鞋子，然後趕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樓下，一些拿著電棍的黑色衣服男人在公司大門轉悠，中午看得到哪些拉橫幅的人已經不見了，但我還是不敢走大門就偷偷繞到後門去了。

    上到葉寒聲辦公室，空氣中散發著檸檬味道夾雜著雞蛋濃濃的腥味，葉寒聲坐在辦公桌前，頭髮還在滴水，身上穿著襯衣，腳下穿了一雙居家拖鞋，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