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聳肩,對突然轉換的景象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感謝後世陳出不窮的各類腦洞網文和大天朝十萬分sb的恐怖電影。
這種程度的的幻境就跟放5d電影似的,連個味道都沒有,怕個屁......
不多時警幻停至一處,賈璉抬頭。
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嗯,這個他知道,還跟賈寶玉說過來著。
呃,好像之後這警幻還會去找賈寶玉來著,到時候會不會穿幫......
賈璉有點心虛。
又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面橫書四個大字。
孽海情天。
又有一副對聯。
「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
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痴男怨女.......風月債難償......
所以,警幻這貨其實就是專門管那種孽緣?
就是有緣無分的人?
賈璉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難怪難怪,難怪後世紅樓夢中開篇就說了。
絳珠要把一生的眼淚還給那賈寶玉,所以......
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悲劇啊。
一邊想一邊又隨了警幻進入二層門,只見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只是都是繁體,看得賈璉眼花繚亂。
滿目都是些什麼司什麼司的。
跟著警幻繼續走,賈璉眼神悄悄往最近的一個殿內探去。
隱約見有十數個大櫥,用封條封著。看那封條上,好像是各省的地名。
運簿?
賈璉所有所思,警幻在前面見他往裡看,想了想,記上心來,又迎上去笑著開口。
「不如仙人進去看看,屆時回去,凡是遇到我這簿上之人也好規避一二,免得壞了既定的運道,二來也是一樁功德。」
看?
賈璉正想答應,想了想又連連搖頭。
這貨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他如果沒看,改了那些人的運道也沒什麼,但是如果看了,就必須按照那個來?
那萬一看到林黛玉或者賈迎春的。
豈不是還得讓兩個小姑娘受苦?
幾個月的相處,賈璉現在對迎春這個妹子是真的上了心,甚至是當女兒來疼的。
林黛玉雖然因為身邊的嬤嬤規矩森嚴,賈璉沒有像對迎春這般疼愛。
但是小丫頭懂事又知禮,雖然偶或有幾分小脾氣,也不過是孩子心性,實在不足掛齒。
而且他又是知道她們未來大致走向的,本就存了要幫著讓她們儘量平安順遂的過了。
這樣一來豈不是和自己的初衷相孛?
只是不等賈璉多想,警幻伸手往他背後輕輕一推,賈璉就進了殿中。
進入門來,如剛才在門縫中看到一樣,數十個大櫥。封條上,寫著各省的地名。
見賈璉不動,警幻含笑。又直接上前來到封條寫著「金陵十二釵正冊「的櫥前。
「既仙人現在投胎於金陵,不如就看這個裡面的吧。
這些是貴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冊,也是我太虛幻境主司仙子,將來歸來還要繼續掌管各處的。」
目光灼灼,警幻雖然看似滿面春風,但周身氣壓卻是讓賈璉有點犯慫。
賈迎春、林黛玉、王熙鳳、秦可卿。
這四個人可都是這正冊上面的人。
況且現在王熙鳳和秦可卿的運道已經被賈璉改了,難不成現在要他跑到王夫人面前磕頭認錯。
「二嬸對不起,不如讓我和蓉哥兒換個老婆吧,其實我對你家鳳辣子愛得要死要活的......」
嗯,這樣很刺激,簡直看點十足。
但是憑什麼?!
深吸一口氣,賈璉迅速轉身打開下首寫著「金陵十二釵副冊「櫃門。
「原來如此,那這十二副冊又是何意?」
不露聲色的抬手將自己額頭的冷汗擦掉,賈璉胡亂拿了一本冊子,故作鎮定的朝警幻開口。
正冊反正看不得,副冊……
看看無所謂的吧......
是吧......
眉頭輕蹙,警幻見賈璉不肯拿正冊,心裡雖為不喜,但因為看不透賈璉的運道,心裡又有些忌憚。
不過見他好歹開了副冊的櫥門,便淡淡的應聲。
「貴省女子固多,不過擇其緊要者錄之.這邊二櫥則又次之。余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
賈璉點頭,猜到警幻的弦外之音。
曉得這裡面恐怕存的都是那些下凡仙子的簿子,警幻口中的庸常之輩,想來說的就是普通人了。
賈璉伸手揭開,只見這首頁上畫著一幅畫。
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染的滿紙烏雲濁霧。
後有幾行字跡,寫的是。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
心比天高,身為下賤。
風流靈巧招人怨。
壽夭多因毀謗生,
多情公子空牽念。」
晴雯!
閉目,賈璉追悔莫及。
是了是了,晴雯晴雯,他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晴雯可是所有丫頭中最漂亮的一個了。
之前不過是大夫說他兩年不能行房,所以他忘了這一茬。
不然他肯定是早早的就要想辦法把那丫頭弄到自己身邊來的。
美人啊!
暗自扼腕嘆息,賈璉又見後面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襲人?
哎,這個無所謂了。
賈璉見過襲人好幾面,長得一般般,說話也不好聽,一味迎合賈寶玉,看著就煩。
十二個去了兩個,還有十個。
莫名想起香菱,賈璉心裡有幾分不忍。
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正冊副冊……
賈璉忍了忍,身後有警幻看著,有心想不看了,又怕這位惱了一不高興把他弄死。
「呃,仙姑啊。這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剛才我說了我是個粗人,既是你要讓我看這運簿,請問有白話版的麼?這麼幾個字,我實在不知道什麼意思。」
手中冊子往櫃中隨意一擲,賈璉轉身看著警幻。
你一幅畫幾個字,當初賈寶玉看了都不知道是誰,憑什麼就要他一眼能看出來。
這個運簿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能看懂吧。
如果不是有後世的記憶,鬼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東西。
賈璉細細思索,他之前就說了讓這位說話不要文縐縐,想來現在這幅樣子,也不算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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