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她已經得到了陛下這麼多的偏愛,讓自己最信任喜愛的奴婢成為下一個寵妃,也好做她的幫手啊!到時候後宮裡可徹底都是她的天下了!」
柔美人憤憤道,其實曾經純貴人來找過自己的時候,為的不就是這個目的嗎,想讓自己成為她最聽話的幫手。
可是憑什麼呢,她也想做寵妃,也想做陛下心尖上的人。
「你說的對我現在最擔心的這個,只能祈禱回來的時候那個心兒仍然只是一個奴婢!」
寧貴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這就是自己最為痛恨的地方。
就不信純貴人不知道這個機會,對於自己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可偏偏卻是故意拱手讓人,果然後宮裡的人都是敵人啊!
「可是現在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柔美人唉聲嘆氣的,其實心裡也有了一點小小的後悔,假如此刻還是跟在純貴人那邊的話,也許會比現在的情況好上許多。
可沒辦法已經選擇了,只能繼續走下去了。
「我覺得有些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你退下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
寧貴人忽然伸手揉著額頭,一副又累又困的樣子,顯然此刻是什麼話都不想多說了。
等柔美人走了之後,寧貴人又恢復如常很,顯然她也並不是真正的累了,只不過是找了個理由讓柔美人退下。
「錦繡,你說這樣的日子究竟過著有什麼意義呢?陛下不在宮裡,其實哪怕陛下在宮裡不還是這樣子嗎?
現在我早就已經成了一個被拋棄的人,人人都只會遠離,從前的風光都好像只不過是上輩子的事一樣了。「
寧貴人邊說邊揉著額頭,真的是覺得大病一場,又或者是希望現在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希望夢醒了之後還能回到從前那樣。
「貴人,奴婢倒是覺得許大人也許能夠幫上什麼忙呢?」
錦繡站在身後揉捏著寧貴人的肩膀,「反正現在咱們這裡人人都避之不及,不會有人的目光投向這裡來的,所有人都趕著都去巴結純貴人,哪裡還會有人注意到咱們這裡呢?」
寧貴人放下手,眼睛微眯,顯然是有些明白了錦繡的意思。
其實落魄一些之後,便也能感覺得到和從前的差距。
「記得當初陛下只讓我一個人管理後宮,身邊也只有我一個人,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巴結著我,一句話吩咐下去所有人都只會聽我的話,可現在呀,一切可都通通變了,我這裡已經太冷清了!」
寧貴人自嘲地笑道,「南邊的福陵殿好像是荒廢已久,地處偏僻,也根本沒有人願意過去。」
「奴婢明白貴人的意思了。」
錦繡很快就明白其中是什麼意思,其實對於主子的所有想法,她自然都是支持的。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主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肯定也要為自己去尋找一個出路,不可能讓人欺負的啊!
「我的一片真心,陛下即使知道了,卻也不放在心上,那麼我為何又要為他守著自己呢?陛下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的人罷了!」
寧貴人說到氣急處捂著胸口,拼命地喘氣,一想起這些事情,會覺得整個人都氣得不得了。
她也不喜歡自己的這種狀態,每天怨天尤人,這又像什麼呢?
「貴人彆氣了,也許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公平,貴人曾經以血入藥,這麼大的犧牲,可陛下仍然是視而不見。
那個純貴人只不過是輕飄飄地做了一些廉價的糖丸罷了,可陛下卻將她當做寶貝一樣的寵著愛著,貴人的一片真心也是時候該收回來了啊!「
錦繡心疼地拍著寧貴人的背,她又何嘗不為自己的主子而抱不平呢?
以血入藥的法子都已經試過了,陛下依舊是不原諒不珍惜,主子的一片真心當真是已經錯付了。
到了深夜,純貴人依舊是未曾休息只因公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又是一個負責的人所有的事情一定要仔細的過問一遍才安心
她不希望陛下一回來,又要面臨宮裡的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只希望陛下能夠安安心心的休養就好。
「都已經過去七八日了,心兒兒不在身邊,我還真倒是有些想她呢!」
荷香嘟著嘴小聲說道,其實自己的確也是挺喜歡心兒的,畢竟她是那麼的聰明機智,怎麼可能會不討人喜歡呢?
「何止是你想她,我照樣也是想她,再過上一個多月應該就能回來了。」
純貴人喝著茶水慢悠悠地說道,「你說陛下會喜歡心兒嗎?」
「貴人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荷香忽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該不會是理解錯了吧,難道貴人真的是這個意思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是說我會害心兒嗎?她已經幫了我這麼多,我自然也是希望能夠幫到她,又怎麼可能會害她呢?」
看到荷香一臉驚訝又錯愕的表情,純貴人有些無奈地笑了。
其實對於這個想法自己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所以才會這樣的做。
剛知道楚心是楚國公主,知道幼時和陛下有過幾面之緣,那個時候便算是徹底的確定了這個想法。
「奴婢只是覺得貴人的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過突然了,為何不去問問心兒的想法,奴婢覺得心兒好像並沒有這個想法。」
荷香趕緊搖頭,其實貴人又怎麼會害心兒呢,只是覺得這一切都有些太快了。
「陛下是個很好的人,更何況他們年幼時就有過幾面之緣,心兒說過她想有一個安靜的歸宿,難道留在陛下身邊就不算是一個好歸宿嗎?
更何況現在的後宮都掌握在我的手上,以後她也會是我最好的幫手,我也會護著她,絕不讓她受任何的委屈,這應該算是一個最好的歸宿了。「
純貴人笑道,也許其中是有幾分的私心,但是更多的她是覺得這就是一個好歸宿,也希望心兒能夠安心的留在南梁。
「原來如此所以貴人才會讓心兒跟著陛下去行宮,就是想讓她貼身去照顧陛下,貴人一切都為心兒打算好了。」
純貴人邊說邊放下茶杯,「說來也真是奇怪,當初把柔美人送到陛下身邊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心裡酸溜溜的。
可到了心兒這裡,我卻是真心期盼著她能有個好歸宿,也能得到陛下的喜愛那就好了,竟然沒有一絲的不快,我是真心希望她能夠過得好。「
一想到平日裡楚心跟在自己身邊貼身服侍用心照顧的樣子,純貴人就覺得心裡暖暖的,當初決定把人留在自己身邊,可絕對會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那說明貴人是個很大度的人,也照樣說明心兒在貴人心裡同樣也是很重要,說不定也不比陛下差呢!」
荷香扶著起來的純貴人坐到了床邊,都已經到深夜了,事情現在才處理完,應當要好好休息,明日起來又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
這一夜純貴人睡得很好,或許是有些話說開了,便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是啊即使是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希望後宮裡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幫手,但是更多的也是希望心兒能夠過得好,也能有一個好歸宿。
御書房內,許宴坐在曾經元珩的位置上批完奏摺,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過後準備出宮,只不過坐在馬車上的時候依舊是猶豫了。
已經一次又一次了,難不成他真的要在這裡越陷越深嗎,這個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就這樣決絕離去,他心裡又實在是有些捨不得。
尤其是一想到寧貴人那雙流淚的眼睛,就覺得很是心疼,實在是捨不得拒絕她。
罷了,許宴緊緊握著的拳頭忽然鬆開了,他和身邊的僕從換了衣服,到了一個偏僻角落下了馬車,讓僕從穿著他的衣服坐著馬車離去。
這樣在外人看來,今日進宮的許大人到了時候便已經出宮了。
而南邊的福陵殿內,寧貴人則是早就已經等著了,這個殿早就已經荒廢了,此處又是宮中最為偏僻的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人來,也從來都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
「天已經黑了,不知道許大人會不會來。」
錦繡站在窗邊,面露擔憂。
「不用擔心,他會來的。」
寧貴人倒是絲毫不介意,今日的她打扮得很是素靜。
其實從前的她本來就是這副性子,根本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刻薄暴躁,也許在後宮裡待久了,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剛開始注意到這座荒廢的福陵殿的時候,這裡的布置都布滿了灰塵,便讓錦繡來這裡打掃了一番,才勉強可以待在這裡。
甚至還點了一些薰香,空氣之中隱隱約約的能夠聞到一陣香味,但又不會太過明顯。
「錦繡,你跟在我身邊已經很久了,無論做什麼事你都是第一個最為支持我的人,包括現在要做的事,你也會照樣支持我嗎?」
寧貴人忽然看著錦繡,面色恍惚有些愣住了。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一半是為了自己,一半則是為了賭氣。
是在痛恨為什麼自己的付出就得不到回報呢,為什麼都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卻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伸出自己的手,哪怕屋內只不過點了一兩根蠟燭,卻仍然能看得出手上那麼深的傷痕,這道傷痕是已經癒合不了的。
當初她用匕首用力地滑下去的時候,根本就不怕什麼都不怕。
只想著只要能夠付出,只要能夠讓陛下看到自己的犧牲,哪怕只能夠得到幾分的憐憫之心,那也就夠了。
她流了一大碗的血,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有沒有用,也許以血入藥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但是她不在乎,仍然還是這樣去做了,只不過是想讓陛下看到自己的誠意,可即使是這樣,自己依舊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伸手拉過衣袖蓋住傷痕,現在手上的這個傷痕對於她來說是極其恥辱的證明,證明了她是個失敗的人,這種滋味兒真的是讓自己覺得好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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