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本不想理會這麼癲狂的話,楚頤在他面前惺惺作態的樣子可太多了早就已經看的厭倦,說什麼償命,難不成她還真的能夠自盡去給楚心償命嗎?
這簡直不要太可笑了!
可在下一秒卻突然聽到撞擊的聲音,心裡一緊,猛然回頭便看到楚頤癱坐在地上,牆壁上沾了些許的血,額頭上撞出來了一個血窟窿
。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你當真是不要命的嗎?」
蕭止簡直是沒辦法,只能去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拿著乾淨的手帕擦拭著額頭上的血
。
「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你當真是要償命嗎?我費了這麼多心思才把你娶回來你若是死了我的心思豈不是都白費了?」
蕭止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瞧著額頭上的傷也不像是做假的。
「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一個會低頭認錯的人哪一回你不是高高在上的?這一回你就願意償命了?瞧著你額頭上的傷倒也是挺厲害方才是用的十足十力氣,你就不怕真的死了?」
蕭止用著乾淨的手帕使勁捂著楚頤額頭上的傷,將人摟在懷裡,此刻不管怎麼樣,懷中的人才是最為要緊的,可不能真的死了。
「我知道你在怪我,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剛才我的確是用的十足十的力氣,若是這一撞我再也醒不過來了,那也就是我的命,可偏偏我此刻還是清醒著了,說明我的命挺硬的,死不了。」
楚頤靠在蕭止懷裡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還是覺得額頭好疼疼的要命一時都有些不清醒了,腦袋都是暈暈沉沉。
方才一賭氣氣上頭了,居然就想到去撞牆若是真的撞死了,也是她的命吧,這一回也算是為自己的愧疚付出行動了,不欠楚心什麼。
是,承認楚心的死自己的確在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這一回願意去撞牆,只不過老天爺不願意讓自己死,那也就沒辦法了。
「這一回我付出了代價,你可不要再怪我了,以後也不許再提這些事情了。」
楚頤掙扎著抬起頭看著蕭止,現在的樣子真的很虛弱,和從前高傲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天壤之別,是那麼的脆弱需要人安撫。
「正如你所說的,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你呢?方才本就是我惱羞成怒,不願意承認是我的錯,我不能怪你,沒資格怪你。」
蕭止搖搖頭,從未想過要將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沒有想過要讓楚頤去償命。
「那就好,只要你不怪我了就好。」
楚頤哭了,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而哭,是得到了蕭止的原諒嗎,還是心裡憋了許久的壓抑的感覺,終究釋懷了那麼一點呢?
她願意償命的,知道愧疚了,也撞牆了付出行動了,所以不欠楚心的了。
「王妃說這些話難道就不覺得可笑嗎!」
明玉本就在外頭偷聽了許久,現在根本就忍不住直接推門而入,哭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縮在蕭止懷裡的楚頤,又看著牆上的血,只覺得萬分的諷刺。
「王妃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的做了一場戲罷了,流了那麼一丁點的血,可是側夫人能回來嗎,還回的來嗎,她臨死前會有多麼的恐懼,殿下知道嗎,殿下會在乎嗎?
殿下只顧著此刻要安慰王妃,你們夫妻倆的感情倒是好了,可是誰在乎過側夫人,她的命沒了,再也回不來了!「
反正在這裡最重要的人已經死了,明玉也顧不得什麼尊卑有病,只是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是那麼的面目可憎!
是啊,他們才是夫妻,才是天經地義的夫妻,楚心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側夫人罷了,哪怕人已經死了,也得不到半點的在乎。
「你是為你的主子說話的嗎?誰允許你這樣跟我說話了!」
楚頤本就覺得整個人虛弱的很,腦袋一陣一陣的疼,又聽到明玉這一通的指責,又是覺得煩躁的不得了。
「我為何不能說!」明玉倒是一點都不怕,「曾經在楚王宮的時候,本就是楚心和殿下有情,是誰橫插一手一定要擠在其中,難道王妃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嫁過來之後你又使了多少手段,你自己也不清楚嗎?這一次她的死你在其中又摻和了多少,難道你想把所有人都當個傻子一樣的去糊弄嗎!「
楚心聲嘶力竭的喊著,許多事情只要稍微想一想便都知道了,楚心的死楚頤在其中推波助瀾。
而蕭止呢,他冷眼旁觀,曾經的感情曾經的承諾都已經隨風消失,他見死不救,一顆心就像石頭一樣的冷漠!
「你們都是兇手!」明玉指著楚頤和蕭止大喊,「曾經她是那麼的信任你,可是你回報了什麼呢?你讓她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沒想到只不過是走錯了一步,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明玉的手都在顫抖,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有什麼用呢?還有什麼用呢?
人已經回不來了,就連屍體都沒有找到,都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
可是眼前的兩個還在談情說愛,絲毫都沒有把楚心當回事,值得嗎,這一切都值得嗎?
「看在你傷心過度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這些回去吧,今日就當你未曾來過。」
蕭止不敢去看明玉的眼睛,只是細心的用手帕捂著楚頤額頭上的傷口,這一次的確是鬧的太過了,楚頤無論如何都是對他最有用的人,可不能真的出了什麼事啊
至於明玉,畢竟心裡實在是覺得愧疚,這些話就當做沒有聽過。
楚頤同樣的也不想去理會,按照她的性子能硬生生的忍下就已經不錯了,畢竟楚心的確是沒了,再和伺候他的人計較也沒什麼意思。
「你們兩個休想心安理得!」
面對他們兩個的寬容,明玉絲毫不接受,這又算什麼,人活著的時候使勁的打壓欺負,現在死了倒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來了?
憑什麼呢,這一切都憑什麼,憑什麼害死了人還能心安理得的談情說愛,他們兩個人的心真的好狠啊!
在楚頤和蕭止未曾反應過來的時候,明玉拔下頭髮上的髮簪,直接朝著自己的用力脖子划去,血灑了一地。
「啊!」
楚頤只看了一眼便被嚇得大叫,縮進蕭止的懷裡不敢再轉頭看。
可怕,太可怕了,一個人的身子怎麼能流出這麼多的血?
蕭止倒是沒有轉頭,只是直直的盯著地上的血。
「我要你們記得我此刻的樣子,要記得楚心也是死的這麼慘!你們別想安寧!別想心安理得的過日子!她的怨氣怕是與我一樣的重,每晚便要入到你們的夢中,詛咒你們不得安寧!不得安寧!」
明玉趴在血泊當中,脖子劃了一道大傷痕,還有血在源源不斷的噴灑而出,原本一張清秀的臉都看不出面容了,全都沾上了鮮紅的血。
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蕭止,邊看著還邊用最後的力氣往前爬著,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可怕吧?
可好歹自己還能有個全屍呢,楚心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有個全屍,身體會不會被摔碎了摔的七零八落?
為什麼那麼多人去找了那麼久,偏偏什麼都找不到呢,是不是楚心自己不願意被找到,不願意重新回到這個噁心的地方?
錯了,這條路都是錯的,若是消息傳回了大楚,傳到了娘娘那裡,曾經那麼高傲的娘娘是不是會哭個不停,會後悔為什麼當初就沒有勸住她呢?
晚了,一切都晚了。
楚心走錯了一條路,要付出的代價是自己的命啊!
本就是跟隨楚心才來到這裡,既然她已經死了,自己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
今日過來本就是有許多話想要和蕭止說說,說說平日裡在府里都是怎麼過的,說說多少委屈。
卻沒想到站在門外,卻聽到了裡面的人正在談情說愛你儂我儂,楚頤只不過是裝模作樣演場戲罷了,蕭止這就心軟了,是不是忘了楚心的這條命沒了!
憑什麼這一切都憑什麼,他們兩個憑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卿卿我我?
她就是要死,要讓自己死的這麼的可怕,要讓他們兩個永遠都記得這副模樣!
瞪著不甘和怨恨的眼睛,明玉終於徹底的倒了下去,就停留在床邊三步遠整個地上一片血紅,血腥味熏得讓人覺得頭暈眼花。
「她死了。」
蕭止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方才的明玉本是倒在門邊,可現在都爬到自己面前來了,地上留下了一條鮮明的痕跡。
聽到說人死了,楚頤才敢去看,可看一眼又嚇了一大跳,沒想到明玉的屍體怎麼就在面前了,又看到地上鋪了那麼一長的血印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嚇得停止了!
「可怕,好可怕!」
楚頤捂著自己的胸口嚇得瑟瑟發抖,再怎麼樣也真是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尤其是聞到這股濃厚的血腥味,忍不住都想吐出來了。
「沒事的,不用拍,再怎麼可怕,人都已經死了她不會再站起來了。」
這話像是在安慰楚頤,又像是在對自己說的,蕭止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平靜,方才也敢直視著明玉的眼神。
敢看著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朝著自己的方向慢慢慢慢的爬過來,其實又有什麼可怕的呢,將死之人沒什麼可怕的。
「這話說的也實在是可怕,想讓我們不得安寧?」楚頤還是心有餘悸,「她這是說的什麼鬼話,憑什麼敢詛咒我們!」
捂著心口感覺到一顆心亂跳個不停,轉過身不敢再去看明玉的屍體,怎麼就這麼剛烈呢?
為了一個死去的主子,就讓自己死的這麼慘嗎?
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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