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主母重生後,前夫全家火葬場 第5章 柳思言興師問罪

    隔著帘子,柳思言的聲音清晰傳來:「嗯,夫人可是醒了?」

    侍書說是,就聽腳步聲靠近。

    沈雁回靠著羅漢塌,聽到柳思言的聲音,克制不住眼中的恨意。

    她死死地掐著掌心,垂著眼,恨意充盈,讓她的身體都有些發抖。

    十九年光陰錯付,最後落得那樣下場,還有沈家,父兄慘死,背負罪名,沈家人死後都被釘在恥辱柱上。

    是她眼瞎心盲活該,可更是眼前人作孽使然。

    柳思言欠她的,是無數條血債,是他被千刀萬剮也不足以還清的債!

    沈雁回急促的喘息,死死地盯著那一道身影,在對方繞過屏風之前,恨聲道:「別進來!」

    她現在見不得柳思言那張臉,會忍不住想要將人一刀刀捅死!

    柳思言被她話中戾氣嚇了一跳,腳步一頓,沈雁回壓著劇烈的心跳,調整呼吸,盯著屏風後的男人,喘息道:「我身體不適,會過了病氣給你。」

    後面這句,倒顯得前面是他的錯覺。

    柳思言本來是興師問罪的,被沈雁回這麼一嚇,那點戾氣倒是消散了些,他頓了頓,到底沒繞過去屏風,只隔著影影綽綽的問:「病的這麼重了?先前不是還能帶著人去府衙麼?」

    那會兒他還在值呢,就被朱氏給叫了回來,母親指著他一通,只說出了這樣的好媳婦,滿上京也找不出第二個,到最後還把自己氣的叫了大夫。

    大嫂姚素心也跟他哭訴:「西昭才13,便是闖了禍事,自家教訓不還不夠,偏要鬧到府衙,著官府斷了一條腿,日後他還怎麼見人,又要遭多少人嗤笑,前程還要不要了?」

    婆媳二人的話,讓柳思言一肚子火氣,那會兒便要來發作的,結果瞧見沈雁回還在床上昏迷。

    等到了現在,火氣散了差不多,但眉眼裡的郁色沒褪,提及起來,愈發添了不滿:「小孩子的事情,偏要鬧到府衙去,你是嫌棄不夠丟人嗎?」

    隔著屏風,沈雁回看不到柳思言的神情,但能清楚的記得這人的長相。

    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記得,虛偽至極的道貌岸然,就連眉眼裡的溫和都帶著算計。

    這個時候,他剛31歲,正是好年紀,常年端著一張斯文儒雅的臉,實則是個衣冠禽獸。

    沈雁回冷笑一聲,索性不去看這人,只是撫平了被她揉皺的賬冊,沉聲反問:「國公爺這話,是來質問我的嗎?」

    她閉了閉眼,戳這人的痛處:「今日我若是不鬧到府衙,明日這便是你的罪過了!」

    被鬆開的掌心上,有四個鮮紅的月牙印兒,十指連心的疼讓她找回了理智,捏著指骨,借著這點力道才能冷靜說話;「你是覺得,身下的官位坐的太穩了嗎?」

    這話一出,柳思言的怒火微頓,再開口時,明顯帶著點底氣不足的不耐煩:「小孩子的事情,哪兒至於鬧那麼大?我看你就是小題大做。」

    沈雁回到底是他多年身邊人,便是沒有同床共枕過,可也清楚柳思言的虛偽與利己。

    「我倒是情願是小題大做了——可羅夫人娘家便是御史台的,一群人拿著筆桿子沒事兒干,到時候參奏你一本,又趕著年末,考核上能寫出什麼好聽話來?還是夫君覺得,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你坐的不舒服,想動一動?」

    涉及到了柳思言自身利益,他果然氣息一滯。

    連帶著那點興師問罪的怒火,也變了味道,再開口就帶了點鬆動的服軟:「那你也太狠了些。」

    對於柳思言的前後變化,沈雁回半點都不意外。

    前世她雖然覺得這人虛偽,可到底是想著搭夥過日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可惜她一腔真心餵了狗,眼下聽到柳思言這話,只問:「你當是我願意這麼狠的?柳思言,我養了他七年,拿他當親兒子看待的,如今瞧著他這模樣,我比誰都心疼!」

    沈雁回聲音冷凝,問:「可他今日鑄成大錯,若我不先一步管教,日後給你捅破了天去,還不是興國公府遭殃?!」

    這話說得重,反倒是讓柳思言的火氣平息,覺得沈雁回說的有道理。

    「夫人說的是。」

    柳思言也不氣了,甚至聽到沈雁回這話,還能伏低做小的給人道歉:「今日是我考慮不周,既然已經教訓過了,這事兒便翻篇吧。」


    他要翻篇,索性往前走了幾步,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被過了病氣,看著羅漢塌上的沈雁回。

    的確是在病中的模樣,臉上覆蓋了一層病氣,看著還有點可憐。

    於是柳思言的聲音也溫和下來,卻還要拿捏沈雁回:「只是母親那邊都被氣病了,你也該過去賠禮道歉,畢竟老太太也是心疼孫子。」

    誰曾想,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沈雁回拿了茶盞,重重的砸到了他身上。

    柳思言躲避不及,就被茶水潑灑了一身,而沈雁回更是氣紅了眼,指著他道:「是,老太太心疼孫子,全府上下只我一個惡人!」

    她恨不得扔過去的是一把刀,有一瞬克制不住恨意,落在柳思言的眼中,卻成了委屈至極的模樣。

    柳思言原本有些不虞,見她這模樣,又皺了皺眉道:「我不過是想家和萬事興,你不願意直說就行了,母親那邊的怒火,我去平息,這總可以了吧?」

    這話一出,就聽沈雁回冷笑:「你也不必去兩邊討好,反正我是惡人,我不能生,你留著做什麼?柳思言,你不如直接休了我,更給你母親平息怒火!」

    柳思言一愣,那點怒火就被挑了起來:「怎麼好端端又扯到這上面了?」

    但沈雁回的話在嘴裡繞了一圈,柳思言又回過味兒來:「母親可是說什麼了?」

    沈雁回也不看他,拿帕子擦手,又死死地攥著,連手上都泛了青白色:「國公爺也不必如此惺惺作態,母親說得對,到底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對大嫂都比對我親,還要我做什麼?」

    柳思言的怒火,在聽到這話時,臉色都白了一瞬。

    他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表情,連聲音都虛了:「你別胡思亂想,昭兒雖然是過繼的,但他到家裡那年才6歲,這些年都是你養著,他對你不親,還對誰親?做兒子的,總是要跟母親撒嬌的,你說是不是?」

    這話,沈雁回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柳思言自己心虛,急著轉移話題,問:「倒是你,既然還在病著,府上的事情交給別人做就好了,怎麼還看起了賬本?」

    這話轉移的不巧妙,沈雁回看了他一眼,見這人臉上寫滿了做賊心虛跟惡人先告狀,索性冷笑一聲,懨懨道:「我倒是想躲清閒,闔府上下有人管麼?」

    這倒是實情。

    柳思言便是不喜歡她,也得承認,她嫁進來九年,處處都挑不出錯來。

    最開始的時候,朱氏本來是想藉由管家的名義,讓沈雁回貼補,後來時日長了,發現她放手不管,得的好處更多,索性就全盤推開了沈雁回。

    便是她的下人在裡面撈錢孝敬,沈雁回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自從大哥死後,大嫂常年孀居,平常吃齋念佛不大出門,更是不管俗務,於是家裡的擔子,就落在了沈雁回一個人的身上。

    眼下聽到沈雁回這話,就知道她的怨氣還沒消,若是平常,柳思言是懶得哄,但如今離年不足兩個月,應酬來往都得指望著眼前人,再說的話,就客氣多了。

    「你操勞辛苦,當家主母,受累了。」

    柳思言放軟了態度,沈雁回睨了他一眼,像是被哄好了,聲音也和軟下來:「今日看賬本,原是為了提前預備迎來送往的禮單,你也知道,今年局勢不明朗,各家都得重新掂量。」

    她說到這兒,指尖點著賬本,問:「不過今日看賬時,你之前支取了一百兩,做宴客之用?」

    柳思言聽她話和軟下來,嘴角才帶了點笑,又聽她提及這事兒,頓時皺眉:「與同科好友正常交際罷了,你是嫌多了?」

    往日裡,沈雁回也曾對此不滿過,柳思言只當她又要耳提面命,不准他跟那些好友過多來往,誰知沈雁回說出的話,卻讓他大吃一驚。

    「不,我是覺得,國公爺支取的少了。」

    柳思言幾乎要以為她是在說反話,卻聽沈雁回嘆了口氣,正色道:「往日裡是我糊塗,你身在官場,若不能與同僚搞好關係,豈不要受排擠?」

    她說話時,又喊了侍畫,拿了五百兩的銀票出來:「我是婦人,不懂你在外事情,如今倒是了悟,咱們興國公府,還指著您撐一方天地呢。」

    柳思言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真金白銀放在眼前,他自己先有點心虛,訕訕問道:「這,合適嗎?」

    沈雁回笑了笑,只道:「自然是合適的,只有一樣,不論與誰交際,都莫要留把柄,若你出事,咱們府上可要怎麼辦?」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與往日規勸不同,卻更讓柳思言心裡熨帖。

    於是,才來見沈雁回時的那些怒火全部都平復,取而代之的是感嘆:「夫人,還是你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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