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個錘子,劉嵐山的婆娘肯定是瘋了!」
那咒罵聲猶如一道炸雷,突兀地在這略顯寂靜的氛圍中爆開,透著一股子遏制不住的惱怒與驚惶。
老光棍這一嗓子吼得當的林美麗傻眼了,嘴巴大張,眼睛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一旁的其他幾個老光棍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林美麗本也被這陣仗嚇得不輕,心像只受驚的小鹿般在胸腔里橫衝直撞。
但她很快穩了穩心神,理智迅速回籠。
她清楚,眼前這劍拔弩張的架勢,一個不小心,怕是要鬧出人命。
更何況,劉嵐山的妻子是在幫自己,要不是劉嵐山妻子及時出來,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那老光棍給糟蹋了,所以她不能讓劉嵐山的妻子稀里糊塗被捲入這危險的旋渦。
想到這兒,林美麗手忙腳亂地在兜里摸索手機,指尖都因緊張微微顫抖,好不容易掏出手機,迅速解鎖屏幕,手指飛快地按下報警電話的數字,緊接著又撥通了120救護車電話,那手機貼在耳邊,「嘟……」的等待音,在此時緊張得讓人窒息。
可報警電話才剛撥通,林美麗都還沒來得及跟警察說明情況,後腦勺突然襲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硬物狠狠敲了一下,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您好,這裡是西京市公安局……」電話那頭,警察接線員的聲音沉穩而專業,帶著關切詢問著情況,「餵……餵……」接線員連著呼喚了幾聲,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此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身形在昏暗光線下如同成材許久的粗壯黑木般的黑影,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
他眼神兇狠得仿佛能吃人,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那目光猶如惡狼盯著獵物,盯了好幾秒後,猛地抬手,把這通報警電話給掛斷了,手機里傳出「嘟嘟嘟……」的忙音。
接線員接到這通奇怪又莫名掛斷的電話,職業的警覺瞬間被點燃。
他不敢有絲毫耽擱,趕忙把這事報告給了陳北安。
「陳隊,剛才接到一通報警電話,電話接通了,可對面一直沒人說話,也不清楚是有人惡意亂報警瞎胡鬧,還是報警人現在已經身處險境、沒辦法出聲了。」
接線員語速極快,話語裡滿是焦急。
陳北安坐在辦公桌前,正仔細翻看著手頭的卷宗,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抬眼說道:「電話ip地址發給我,現在立馬派人過去查看一下,寧可弄錯、白跑一趟,也絕不能耽誤了真正需要幫助的報案人。」
他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明白,我這就去查一下。」
接線員應了一聲,轉身飛速操作起電腦來。
不到十分鐘,定位信息就查找到了那通電話的所有詳細情況。
「剛才的報警電話號碼是西京市區的電話號碼,手機定位地址,最後一次顯示是在獵德鎮附近。」
這種沒頭沒尾、情況不明,且不確定是否是真實報案的狀況下,按慣例是不可能大規模派遣警力的。
所以陳北安當機立斷,第一時間就安排了兩名經驗豐富、行事沉穩的警察前往調查。
「顧登你調查一下,最近這段時間,咱們轄區內有沒有什麼失蹤人口,或者線下到警局報案的相關人員情況,著重排查一下有沒有跟獵德鎮沾邊的線索。」
「明白。」
顧登點頭應道。
「等一下,特別搜查一下獵德鎮附近,明白了嗎?」
陳北安站起身,神色嚴肅,目光緊緊盯著顧登,加重了語氣叮囑道。
「好,我這就去處理。」
顧登敬了個禮,快步走出辦公室。
這一調查就悄無聲息地過去了三天,三天前的報案電話,那手機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關機了整整三天,警局這邊一直到現在都沒辦法聯繫上。
「電話號碼開戶人是一個叫林美麗的女性,是西京醫學院大四的一名學生,目前正處於實習期呢。據校方描述,林美麗在18月24號就已經脫離了實習崗位,可奇怪的是,知情人士透露林美麗於11月18號和她男朋友回她男朋友老家去了,巧的是,林美麗的男朋友宋賢明老家剛好就是在獵德鎮的宋家莊。」
顧登把整理得詳實細緻的調查報告,雙手遞到了陳北安面前。
「而且,林美麗男朋友宋賢明人也是一直都聯繫不上啊,陳隊。」
顧登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訕訕地說道。
「從目前掌握的種種跡象來看,這事透著一股子邪性。林美麗無端失聯,手機關機三天毫無動靜,她一個在校實習的大四學生,正常情況下哪會平白無故沒了蹤跡?再加上她男友宋賢明,也似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撥不通,親朋好友那兒打聽遍了,也沒個准信兒。」
顧登邊說邊不自覺地搓著手,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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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僅僅是個誤會,是一場烏龍倒也罷了,可萬一不是呢?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每多耽擱一分,他倆面臨的危險可能就增添幾分,我琢磨著,當下這情形,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呀。咱得抓緊時間了。」
三個小時宛如白駒過隙,卻又似蝸牛踱步般漫長煎熬,陳北安與顧登一路馬不停蹄,警燈閃爍,終是抵達了獵德鎮。
這小鎮透著一股子古樸勁兒,街巷交錯,人來人往間滿是鄉土生活氣息,可在他倆眼中,此刻處處都可能暗藏線索,關乎著兩條年輕生命的安危。
「師傅,麻煩您停一停,耽擱您幾分鐘。」
陳北安身形矯健,幾步跨到大巴車停靠站點,抬手示意即將發車的大巴停下。
待車門「吱呀」一開,他便和顧登登上車,眼神帶著懇切與急切,拿出林美麗和宋賢明的照片,逐排逐個遞給車上的司機師傅查看,口中禮貌又不失威嚴地問道:「師傅,有見過這兩個人麼?」
那大巴車司機是個敦實的中年漢子,皮膚被日曬風吹成了古銅色,眼角堆滿生活的褶皺,接過照片一瞧,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操著一口濃重的本地腔嚷道:「我咧個豆,這姑娘之前還真走過我的車咧!咋能沒印象吶,這姑娘可太『扎眼』嘞,一路上要求多得很,又是嫌座位靠後顛得慌,又是嘟囔車裡味兒不好聞,嬌氣得嘞,所以我特別記得。當時瞅著她,就覺著不像是咱這旮旯的人,太水靈,細皮嫩肉的。」
說著,他手指點了點照片上宋賢明的臉,「她男朋友嘛,看著倒是像宋家莊那邊的,俺們在這跑車久咯,多少有點眼力見兒,宋家莊的男人吶,大多額頭都凸出,特徵明顯著嘞。」
司機師傅許是平日裡少有人這般認真聽他嘮嗑,來了興致,嘴皮子像上了發條的老式鐘錶,「噠噠噠」說個不停,身子也跟著微微晃動,手在空中比劃著:「警官我可跟您說咧,這個宋家莊的人那都跟原始人似的,真不開玩笑吶!感覺還活在原始社會似的。俺聽說,女人要是嫁過去或者誤打誤撞進了他們那兒,不給他們那的老光棍生個十個八個娃娃,根本脫不了他們的折磨,苦日子沒個盡頭。男人要是去了那,甭管你之前是幹啥的,都得被當牛使喚,下地乾重活、家裡打雜,樣樣都得扛起來,規矩還多得很,外地人進去,一不留神就踩了他們的『雷』咯,您二位可得小心著點吶。」
喜歡惡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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