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葉是個閒不住的,一大早又往紫竹林跑,美滋滋地蹭了一頓飯後,也不見他走,就守在院子裡,纏著和君羽墨軻下棋。
君羽墨軻索性無事,便陪他手談了幾局,即使有些心不在焉,但想虐花非葉,還是輕而易舉。
花非葉輸了棋局倒是無所謂,只是眼看日頭漸高,便有些坐不住了,瞧了眼君羽墨軻身後的房門,狀似無意地問:「郁小姐還沒醒嗎?」
她答應自己的事還沒做到呢,該不會想賴賬吧。
君羽墨軻聞言,閉目凝神片刻,睜開眼後,微微搖了搖頭。
「看這日頭,今天又要一覺睡到午時了。」花非葉漫不經心地看著棋盤,隨意落下一子,「她昨天什麼時候睡的?」
君羽墨軻微微擰眉,九兒昨天下午一直都沒有出過門,具體何時睡下,他也不太清楚。思忖片刻,推測道:「我昨晚亥時進去,九兒已經睡著了,大概戌時吧。」
「戌時......」花非葉琢磨著,「假如和昨天一樣,郁小姐將近午時才醒,那就是睡了八個時辰......八個時辰!」他倏而睜大雙眼,感到十分驚奇,「普通人一天也睡不了八個時辰啊,郁小姐是習武之人,睡眠應該更淺才對。難道是散功散的副作用?」
君羽墨軻心中一緊,抬眼看著花非葉,黑沉的雙眸里晦暗難測。
昨晚給九兒上藥時,她身上的傷口都已結痂,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大礙,可為何連續兩天都起得這麼晚?
而且再仔細想想,確實很奇怪。
九兒白天醒著的時候,非常警惕,自己稍稍靠近一點,她立刻就能察覺。可到晚上睡著後,居然又十分遲鈍,任由自己將她摟在懷裡,一動都不動,若非呼吸尚且平穩,脈搏尚存,其餘特徵幾乎和死人無異。
莫非真如花非葉所說,散功散不但能讓人失去武功,還有其他作用?
「要不找個太醫來看看?」見君羽墨軻不說話,花非葉眸光微動,笑著建議道。
君羽墨軻沉吟片刻,道:「九兒不喜歡有人靠近。」
「那就趁她晚上睡著後,再讓太醫過來唄。反正無知無覺,她也不知道,不會怪你的。」
君羽墨軻淡淡看他一眼,默不作聲的落下一子,相當於同意了。
花非葉心情大好,耽擱了兩年,終於有機會讓黑狐狸治病了。
九歌醒來時,房間裡空無一人,她警惕地掃了眼屋內環境,正準備下床,突然像是察覺到什麼,抬起手臂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心微微皺起。
偏頭望向門後,橫栓還在,可窗戶卻是開著的。
她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和昨天一樣,沒什麼大礙,功力也沒有任何恢復的痕跡,只是身上的疤痕似乎淡了不少,隱隱還能嗅到一股奇特的異香。
九歌若有所思地望了眼窗外,穿上衣服出了房間。
聽到房門打開,君羽墨軻立刻拋開棋局站了起來,看見九歌時,臉上瞬間揚起一抹柔和的笑,仿佛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九兒,醒了?」
九歌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略略點了點頭。
「郁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花非葉一臉痛心疾首地看著九歌道,「你說你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我快要贏了的時候才醒,存心的吧?」
說這話時,他手裡正拿著一顆白子,而棋局上的白子已被黑子殺的片甲不留了。
九歌不懂圍棋,所以辨不出他話中是真是假,即使辨得清也不會搭理,仰首看了眼日頭,問:「現在什麼時辰?」
「和昨天一樣,快午時了。」花非葉笑意盈盈地看著九歌,留意著她臉上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換做任何一個人,知道自己一覺能睡八個時辰,都會感到驚訝。
君羽墨軻也深深地看著她,眼裡帶著探究。
唯獨九歌只是微微皺了下眉,像是在意料之中般,沒有任何情緒。於她而言,沉睡時間只比以前多了一個時辰,尚在承受範圍。
花非葉和君羽墨軻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花非葉沒有那麼多顧忌,直言不諱地問出聲,「看郁小姐的神色,似乎並不驚訝?」
九歌自然知道他在指什麼,本不欲解釋,可轉眼看到君羽墨軻擔憂的神色,怕他又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為了避免麻煩,於是隨口扯了個幌子,「練珈藍生死決的人容易嗜睡。」
花非葉一怔,滿臉驚奇地問君羽墨軻,「還有這樣的武功?」
君羽墨軻微微蹙眉,顯然也不太清楚。
他沒有接觸過珈藍生死決,只聽師傅曾經提起,珈藍生死決融合了回屹族的最高心法,修煉方式和出招特點與中原武功大相徑庭,卻不知修煉此功竟然還會讓人嗜睡。
君羽墨軻目不轉睛地看著九歌,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然而九歌始終都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實在無法從中辨出她話里真假。
看來只能找迦藍神教的人了解此功了。
興許楚翊塵也知道。
吃完飯後,花非葉仍然覺得這種事有點匪夷所思,從來沒聽說過練功還能讓人嗜睡的,莫不是練得走火入魔了?
他找著機會,趁君羽墨軻回房間拿東西的一小會兒,湊到梅花樹下,半信半疑地問九歌:「郁小姐,你功力不是已經消散了嗎?怎麼還會嗜睡呢?」
九歌凝眸,正思索著要不要回答,或者該如何回答。卻聽花非葉一個人在那自問自答道:「莫非只有練過珈藍生死決,就算武功廢了,嗜睡的特點也會跟其一生?」
九歌緩緩側過頭,定睛著他,「你說出了我一直都沒想通的問題。」
「......」花非葉呆了呆,有片刻的失聲,好在他沒有忘記正事,趕在君羽墨軻出來之前,道:「算了,不說這些,你昨天答應過我一件事還記得嗎?」
九歌默了會,點頭。
花非葉唇角一彎,正要說話,卻聽身後響起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花非葉,你在做什麼!」
花非葉渾身一震,連頭都沒回,就蹭蹭蹭地後退步,待與九歌拉開一段遙遠的距離後,這才笑眯眯地回過頭,「黑狐狸,郁小姐剛才跟我說,你情緒經常不穩定,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還說有病早醫,讓我去給你找大夫呢。」
君羽墨軻眸光一怔,猛地偏頭看向花非葉。花非葉面不改色地指天發誓,「真的,絕無虛言。」
君羽墨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九歌,低啞的聲音中掩藏難以言喻的欣喜和希翼,「九兒,花非葉說的是真的嗎?」
九兒在關心他?
會嗎?
九歌面不改色抬頭望去,只見花非葉站在君羽墨軻身後各種瘋狂打手勢,神色極為誇張,就差跪地請求。
九歌覺得有趣,單手支著下巴,無動於衷地凝視著他。
姑奶奶,你別一直看著我啊。
花非葉都快哭了,好想溜之大吉腫麼辦。
君羽墨軻見九歌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後,眉梢微擰,旋即回首,就見花非葉一臉淡然地趴在那摳牆,見他望過來,便若無其事地站直身。
「好吧,知道你嫌我煩,我去找大夫,你們先聊。」說著,一溜煙地衝進紫竹林跑沒影了。
君羽墨軻嘴角抽了抽,覺得這小子莫名其妙,攆他時,他死賴著不走,不攆他時,他跑的比誰都快。
到底誰有病?
九歌望了眼消失在竹林里的身影,又回眸淡淡看了眼君羽墨軻,頓了會,凝聲道:「如果有病,還是趁早醫治為好。」
她知道自己變了,性格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但不管怎麼變,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永遠不會改變。
那幅畫既然是從花非葉手裡接過來,而不是直接搶過來的,那麼就一定會信守承諾。
也許等君羽墨軻病好了,便沒了那股子執念,從此不再糾纏她。
君羽墨軻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直直地盯了九歌許久,瞳仁從震驚、難以置信,到最後的狂喜。
只見他人影一動,直接閃到九歌身前,不容分說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低啞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好,聽你的,我馬上讓人去請太醫。」
話音落後,當即喚暗衛,讓他叫韓林立刻進宮去請太醫。
九歌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正準備回房,無意中瞥見他手中攥著一方物什,像是個紫色匣子。
紫色匣子?!
九歌心中一突,繃緊了聲音道:「可否給我看下你手裡的東西?」
君羽墨軻深深地看著她,神色愈發柔和,唇角淺淺往上翹起的弧度里漾著柔暖笑意,「好,本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的。」
說著,便將手中的匣子遞給九歌。
九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中的石匣,整個人都呆住了,半晌都沒伸手去接。
「九兒不喜歡嗎?」君羽墨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九歌的神色,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九歌抬眸看他一眼,復又低眸看著他手中的匣子,不可思議地伸手接過。
紫色的匣子拿在手中,比木頭重但又比金屬、玉石輕些,表面十分透亮,可以清楚的看到匣子周圍分別雕刻著四隻古老神獸,像是古書上的青龍,白虎,玄武,朱雀……最引人注目的是四隻神獸中間的一隻紫色蛟龍,雕工清晰,栩栩如生。美中不足的是,蛟龍上面有兩個圓形缺口,缺口對應的地方恰好就是這隻紫蛟龍的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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