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可入目的天際還是白茫茫一片,整座城池仿佛都被濃霧淹沒。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常見的天氣,也因為濃霧久聚不散,他們早晨的拍攝時間足足往後延了兩個小時。
昨夜那場驚動全體部工作人員的鬧劇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收場。大部分人直到現在仍然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莫名跟著人著急又莫名跟著人散場,一切都像是夢一場。唯一能作證昨天熱鬧過的證據,是導演宣布今天停拍休息一天。
王淺棠起得很早,她的房車裡可以做簡單的烹飪,她煮了冒著濃郁香味的皮蛋廋肉粥,小心地把它裝在一個精緻的保溫盒裡。這會兒,她正催促著宋虞出門。
宋虞不情願地把外套穿起。儘管她知道王淺棠喜歡晁朕是不爭的事實,她也明白晁朕是所有憧憬戀愛的女孩兒心中最理想的男友。她知道單戀太苦,王淺棠應該要一直高興才行。以前一直尋不到機會,可是昨夜……
在她們的目睹下,那樣劇烈地爭吵。
王淺棠今天一大早就起床,說要給晁朕煮粥。宋虞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可她心裡很不贊同。她覺得王淺棠現在這樣,頗有種乘人之危的感覺。
在王淺棠一再的催促下,宋虞用輪椅推著她出門去找晁朕。路過操場的時候,透過濃霧,她們隱約看見了一人一狗。
王淺棠就在旁邊等著,等晁朕牽著狗經過她時,她笑著說:「早。」
晁朕意外地戴了口罩,只有一雙看不出任何情感起伏的眼睛露在外面。他的聲音經過口罩的隔絕,音色愈發像悶住音響發出來的動靜。他說:「早。」
王淺棠拍拍懷裡可愛的保溫桶,說:「我煮了粥,一起喝吧。」
晁朕推著王淺棠一同往房車走去。打開門,拖把先掙開晁朕的牽制躥了上去,晁朕送了手繩,彎腰下來抱住了王淺棠。
車裡日常用作吃飯的地方一片狼藉,拆開的火鍋料,蔬菜盒涮肉盒隨意地摞著。這是王淺棠認識晁朕以來,來這輛車那麼多次里,見過最亂最糟糕的一次。
「之前是準備……吃火鍋嗎?」
晁朕淡淡看了眼桌子,說他要去換衣服,讓她們兩自便。
宋虞見王淺棠開始動手整理那些東西,問了一句:「你要怎麼處理?」
「丟了呀,擺了一夜已經不能吃了。」王淺棠在鼻尖前扇了扇,說:「味道好重。」
「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宋虞提醒了一句。
「晁朕剛才讓我們自便。」王淺棠的聲音完全不容拒絕地說:「丟了。」
宋虞拿過了垃圾袋,看著面前手腳麻利的表妹,突然發覺自己認識她十多年,陪伴她十多年,其實對面前這個人,她還是知之甚少。
王淺棠以前,真的不是這種性子的。
晁朕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臉上的口罩也摘了下來。除了眼眶裡顯眼的紅血絲外,其他的,和王淺棠平時認識的他別無二樣。
一桶粥兩個人分,同樣沒吃早飯的宋虞只能充當隱形人。在這頓飯的時間裡,以及王淺棠之後逗留的時間裡,她始終沒對昨晚目睹的事提到星點半句,自然地,晁朕也沒主動開口說起那回事。宋虞突然就覺得,這屋裡的三個人,好像只有她對昨夜的事仍舊耿耿於懷,哪怕她是裡面最事不關己的一個。
暫停拍攝的一天,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整間學校的戶外幾乎看不到活人。晁朕瑟縮在自己溫暖的房車裡,他沒下逐客令,王淺棠自覺地就留在了這裡。一時間,空間裡的三人各自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做著不同的事情。宋虞只覺時間難熬。
約莫午飯時間,車外傳來了車子的動靜,王淺棠從劇本里把頭抬起來,問:「是不是晏安回來了?」
晁朕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站起了身。
車門一打開,就有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女人擠上來,嘴裡說著:「我今天一大早給你給安安打電話都聯繫不上,還是聽別人這麼一說,才……」
女人的話在看到王淺棠的身影時戛然而止。她看了看不遠處的姑娘,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兒子,問:「這是怎麼回事?」
晁朕沒說話,只是側身讓她上來。王淺棠端正坐在桌子前,衝著看向她的女人甜蜜地笑。
「一起拍戲的演員,王淺棠。以及她的經紀人,宋虞。」晁朕做了簡單介紹後再無別的話說。因著有外人在場,蔣松到了嘴邊的質問也只能暫且咽下去。
面前姑娘長了張乖巧可人的臉,說話也極盡溫柔客氣,自打和她見面,一直柔和地笑著看她,這會兒同她說話,聲音里像是裹著棉花一般。「伯母好,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真是抱歉。因為我的腳在之前受了傷,所以不能起來迎接您,還希望不要見怪。」
她這麼一說,蔣松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驟然扭頭看向晁朕,心裡有了荒誕古怪又很符合現實的想法。她再聽不進女孩兒說些什麼,只覺一顆心在慌張地砰砰跳動。
宋虞一再地使眼色,王淺棠終於懂事了一回,願意把這個車子的空間留給面前的母子二人。
蔣松看著她一走,立馬就問道:「是因為她嗎?是因為那個女孩兒才跟晏安吵架嗎?」
晁朕沉默地看著她。蔣松只覺心涼透頂,問:「你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嗎?」
「抱歉。」
「抱歉什麼?」蔣松說話開始慌張起來,她問:「你跟我抱歉什麼?晁朕!我在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想什麼?」看面前人一副疲於應付的樣子,蔣松突然說:「算了,我自己去問晏安。」
「問她什麼?」
「你知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啊?」蔣松突然抓住他的手,問:「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嗎?」
「我知道,晏安也知道。」晁朕拉開了蔣松的手,說:「她好像就是知道得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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