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
徐筱瑾躺在病床上,尖厲的一聲哭泣之後,徹底崩潰了。
「別哭瑾瑾,別哭,媽媽一定幫你,媽媽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但一定幫你報仇,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娘倆!別哭,啊?」
徐秋燕把跟蹤許茉偷拍的照片給徐筱瑾看了。
「瑾瑾,媽已經想好了辦法,用不了多久,許家就會被擊垮!」徐秋燕咬牙恨聲道。
徐秋燕找到從前的一個老相好,是本叫做「家庭醫院」的醫藥雜誌的經營主管,叫任建昌。
這個醫藥雜誌的主管勢力不算太大,但認識人多,也是在所有老相好中對她最衷心的。徐秋燕現在這副樣子,也勾引不了誰,只能依靠任建昌。
徐秋燕看著自己癟下去的左乳,心裡的憤恨失衡瘋狂流竄。她一定要恢復美麗妖嬈的身材……
徐秋燕腦海里盤算著一個人,地鐵報的主編劉啟東,她曾經不屑的一個醜男人。這個醜男人,足以讓許家和江家徹底鬧掰!
如果讓這個人來幫他,問題就更好辦了。經商,名聲信譽最重要,媒體卻剛好掐著這命門。
徐秋燕找到了一個人,一個她可以利用,順利作亂許家的人。
只可惜,徐秋燕算盤打得響,事情也都按照她的估算發展,可,最終還是自尋死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許家一顆大樹盤根錯節,哪裡是她能夠搬到的!
打蛇不成,反被蛇咬說的就是她吧。
**
許茉回家拿了些衣裳,之前帶到陸家的裙子都太精緻華麗,她總覺得不太好,打算回家找了些樸素些的衣裳。
許茉回到家裡,才發現家裡多了一個奇怪的人——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流浪漢,渾身髒亂,和家裡的乾淨、華美很不相稱。
許茉看見他那張黃皮寡瘦,眼睛卻閃著精光的臉時,覺得有些面熟。像,她母親。
「侄女兒!你是我侄女兒許茉?」流浪漢猛然上前幾步,許茉嚇了一跳。
許茉回想了下,想起,她似乎是有個離家出走的親舅舅。她母親在世的那些年頭,常常對她唉聲嘆氣的念叨「我弟弟」、「那孩子」、「你舅舅」云云。
許茉母親曾告訴過她,她這舅舅名叫劉長鵬,當年因為做了一些錯事,搶了別人的東西,怕被人告,不得已離家出走逃難。
流浪漢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許茉的舅舅,又說了許多關於許茉母親的舊事,漁村的老房子,胎記等等,都沒有錯,再加上他和她母親長著極為相似的一雙吊梢眼,看得許茉覺格外親切。
許茉母親劉曉琴生前托許明山找過劉長鵬,一直沒有消息,重病臨死前還特地囑託許明山日後若是找到長鵬,一定要照顧照顧他。
許明山也是最近才找到劉長鵬,把他帶了回來。
許家親戚本來就少,現下終於找了個失散多年的親人,雖有些陌生,但也覺親切。父女倆和劉長鵬聊了一陣,劉長鵬談了這些年的經歷,林林總總、詳詳細細,基本上都說的實話。
許明山父女倆一陣唏噓。劉長鵬這些年確實過得苦。
許明山父女倆都不知道,關於劉長鵬,劉曉琴隱瞞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劉長鵬在搶劫的時候,還誤殺了一個人!
許明山調查過劉長鵬過去的信息,關於他搶劫殺人那一段,卻刻意被人掩藏起來了。許明山心下奇怪,但劉長鵬是妻子親弟弟這個事實卻是可以肯定的,是以,也不能再放他一個人在外流浪……看一步走一步吧……
當夜,劉長鵬背過許家人,偷偷在暗處打了個電話。窸窸窣窣的說話說聲,在黑夜裡格外陰森。說了一陣,劉長鵬不耐煩的低語——
「行了!我都知道了,別老拿那件事來威脅我!否則,魚死網破……」
「……」
許替陸衛國把陽台上的花都澆了一遍。楊淑瑜在廚房做飯,油煙四躥,楊淑瑜連忙將廚房門關上,怕油煙躥進客廳熏著許茉。
許茉推開門,一廚房都是油煙。
「陸伯母,咳咳,這廚房油煙好大,把門開著吧,不然大熱天的人都要給熏壞了。」
許茉說著把門打開,進來幫楊淑瑜洗菜切土豆絲,可沒切兩刀就把自己手指給割了一道口,只能站在一旁旁觀。
做飯那麼熱,廚房卻連個風扇都沒有,實在不科學。許茉打算明天去弄過一個來安上。
許茉的懂事貼心,讓陸家夫婦倆都歡喜不已,巴不得她一直這樣長住下去。
現在都八點多了,陸子衡還在店裡沒回來。往常這個時候都已經回來了。許茉去店裡找陸子衡回來。
許茉來到陸子衡店裡時,鄭笑笑正在撣瓷器架子上的灰塵。許茉一見她的臉,心頭就蒙上幾層烏雲,滾滾的翻。
鄭笑笑看見了許茉,笑著打了聲招呼:「許大小姐這邊坐這邊坐,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許茉最不喜歡她這一副「我是老闆娘」,熱情好客的樣子,真是看著牙齦都上火了。
「我不是客人,你不用管我。」
許茉不領情,徑直往裡走去找陸子衡。
鄭笑笑攔住許茉:「哎哎哎~阿衡哥在做新東西呢許大小姐,他現在可沒有功夫招待你,你有什麼事告訴我吧,我一會兒和他一起關門回家的時候會轉達給他的。」
鄭笑笑還不知道許茉住進了陸子衡家。
許茉看了眼鄭笑笑攔在她身前的白手臂,瞥了鄭笑笑一眼,勾了一邊唇角笑了一聲。一向膽子沖的鄭笑笑在她眼神下竟有些心虛起來。
「圍裙解下來,你現在就可以立馬回家了。」許茉指了指鄭笑笑的圍裙。
「為、為什麼!」鄭笑笑眼神閃躲了兩下,又硬氣不服的說。
「因為你妨礙到我和你阿衡哥約會了,懂?」許茉直白的說。
鄭笑笑想嗆回去,可許茉身上那種高冷、壓迫的氣質,讓她心裡自卑的陰影腐蝕了她的勇氣。鄭笑笑咬了咬唇,兩三下除去了圍裙和頭巾,氣呼呼走了,連手機、背包都忘了拿。
店內里還有一間屋子,是存放物品以及陸子衡的臨時創作室。陸子衡正在塑一個唐風的泥人,橙色的吊燈流瀉一室暖黃的光,襯托著他認真的側臉越發俊朗。
「笑笑,你先走吧,我還得過會兒。」
那片影子卻沒動,陸子衡抬起頭來,清澈的眼睛滿是意外與驚艷!來人竟不是鄭笑笑,而是許茉。許茉穿著圍裙,帶著頭巾,手上還拿著雞毛撣子,這樣鄰家模樣的許茉陸子衡從沒有見過,只覺好親切,與平日裡的給人的感覺很是不同。讓人更覺親近了。
「茉!」
「怎麼,傻了?」許茉拿雞毛撣子刷了刷陸子衡的臉,陸子衡立刻閉上眼睛,許茉趁機在他唇上吃了一口,陸子衡竟然輕哼了一聲睜開眼睛,亮亮的盯著許茉。
中午有個瓷藝行家來店裡看了,具體來說是鬧了,摔了好幾個瓷器,說陸子衡做的沒有靈氣和精髓,就是一堆干泥巴。
陸子衡不服氣,硬是在小屋子裡鑽研了一下午,到現在還沒吃飯。
「那個怪胎說你的作品沒有靈氣,肯定是指神態和舉止不夠貼近生活中的人物。你可以好好參照一個活人來,模仿出他最典型的特徵和神態……就像……蒙娜麗莎一樣……」許茉點著下巴分析。
陸子衡一聽,悟了幾秒,豁然開朗!
「對啊……我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茉你實在太聰明說了,我怎麼一下午都沒有想到這個道理,我這樣閉門造車想像一個人出來,五官再完美也沒有靈氣,因為它本就不存在。」如果不參照真人,做得再細緻神態上終究是差一點真實感和靈魂。
陸子衡萎靡困擾了一下,終於打起精神來,現在就想立刻開工試試。
可這大晚上上哪裡去找那個「蒙娜麗莎」給他捏呢……
許茉自覺的去前面把店門關了,回到屋子裡,含情脈脈的看著陸子衡。陸子衡心頭亂了亂。每次茉用這種眼神看他,就是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她這是又想和他纏綿相吻了嗎?
陸子衡想著,心頭熱血都沸騰了起來,要不是顧忌到手上有泥,已經把許茉揉進懷裡了。
「茉,我想……」陸子衡話還沒說完,許茉食指壓住他的唇,情意綿綿輕「噓」了一聲,不讓他說話。
「泰坦尼克號里rose給jack當了模特畫了那副畫,今晚……我也……」許茉聲音軟糯,那味道相當誘惑。
rose可是全身赤-裸的給jack畫的啊,而且他們畫著畫著還嘿咻了。想起那香-艷的場景,陸子衡真實忍不住口乾舌燥!
許茉眼神勾魂,衣衫半解,露出白皙誘人的肌膚,散發出誘人的可口香氣。氣血方剛的大男兒陸子衡看得雙眼發直,心理和生理都產生了激烈反應。
「子衡……你……」許茉嬌羞不已,「想嗎……」
「想!」陸子衡盯著她漸漸解了一大半的扣子,眼神熱烈的堅定點頭。
「那好吧……」許茉似下了決心,一把剮下襯衣——露出裡面的白色蕾絲小吊帶,微笑著半臥半躺到沙發上,擺好姿勢,「我準備好了,你開始塑形吧。」
「啊?」陸子衡愣了。忽猛然明白過來,許茉問的「想嗎」是問他想不想也來個真人塑形!怎麼會是這樣?!
陸子衡看見許茉唇角那絲怪異的笑,才知道自己又被許茉給耍了、逗了。這個臭女人啊,總玩弄他!!總有一天他要好好「收拾」她,一定要狠狠收拾!
半穿著襯衫露著吊帶著實沒有什麼大藝術感可言,最終,許茉扒了陸子衡的襯衣,自己脫了內衣穿上,睡美人一樣躺在長椅上,胸前隱隱約約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大街上人來人往,鄭笑笑一肚子火的走到半路,才猛然想起手機和包竟然都忘了拿,於是又返回店裡拿。竟發現店門關了,好在她像陸子衡要了一把鑰匙,順利的開了門。
開門之後才發現,小屋裡的門縫裡竟然透著燈光。
鄭笑笑把門推開一條縫,眼睛倏爾大睜——
許茉只穿著陸子衡寬鬆的大襯衣,露著一雙長腿躺在長椅上,正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陸子衡……
鄭笑笑簡直氣炸了肺,直想衝進去閃許茉幾巴掌!到底還要不要臉啊?!竟然把她趕走了在店裡勾引她的阿衡哥。啊!她真是要氣瘋了啊……
鄭笑笑看見陸子衡望著許茉痴迷的眼神時,怒氣又蒙上一層酸意。怎麼能這樣呢!明明她和陸子衡才是從小長到大的啊,明明他們倆才是鄰里公認的般配啊。陸子衡為了她,還和道兒上的人結了仇……
鄭笑笑哭著跑出店裡,又氣又恨又忍不住嫉妒、羨慕許茉。如果許茉沒有出現就好了,如果她沒有出現,陸子衡就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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