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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怪物即使只是動動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消滅一座人類城市,不經意地揮揮手就能讓人類變成屍體,這樣一來,只不過是讓行為顯著的善惡還重要嗎?答案是否定的。
吉爾伽美什不相信這些怪物,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公平,這一點在階級的體現上最為明顯,而劃分階級的基礎無外乎力量和身份,就連人類也不例外更何況怪物。
在拉麥看不到的角度,吉爾伽美什的表情變得很複雜,痛苦、悲傷、憤怒、憎恨,可這些終歸被堅毅所取代。
「我最後問一次。」
用生冷的語氣和堅定的表情,吉爾伽美什如其所言般做出了最後通牒。
「回來吧,拉麥,共濟會需要你,同伴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說到這裡,似乎是回憶起了從前,吉爾伽美什的表情緩和了一點。
「我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背負起一切,不會再只知道躲在你的身後,我們已經成長了,能和你一起奮鬥,我也不再是只能在角落裡受你保護的小孩子了,現在的我有能力保護你了。」
與其說說最後通牒,不如說是請求吧,吉爾伽美什真切而滿懷心意的請求。
「所以……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
拉麥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為動搖,而是不想看見,不想看見本該帶領共濟會所有人不斷前進的吉爾伽美什露出那種軟弱的表情。
「我說過的吧,我不會回去。」
被人珍視讓拉麥很高興,可是情感並不應該成為束縛彼此的枷鎖,所以,即使牽掛著共濟會那幫小毛頭,拉麥也不會回去。
而且吉爾伽美什那隱隱的戀心也讓拉麥焦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弟弟」開始不滿意作為親人的關xì ,想要向著自己並不期望的那一步發展。
「我並不是不牽掛你們,只是不想再讓彼此的感情因為志向而起摩擦,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只會讓雙方都在摩擦中消失殆盡。」
出乎意liào 的,吉爾伽美什在得到了答覆後極端的冷靜,那種冰冷中透著堅硬的表情讓拉麥有種陌生的恐懼感,在這恐懼感中,拉麥確切地體會到了——人確實是會變的。
「是嗎,這就是你的選zé 嗎。」
吉爾伽美什將織萬式拔出鞘,優美的劍身在陽光下發出美麗卻冰冷的光芒,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這把劍即使像藝術品一樣美麗,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兇器。
「那麼我——共濟會總帥吉爾伽美什在這裡宣bù ,從今天起,共濟會正式結束。」
這冷漠的發言讓拉麥連呼吸都忘記了,只能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吉爾伽美什。
「我們不再是共濟會,而是帶領人類走上強者道路的新組織——光照會。我們會像這個名zì 一樣,成為人類的光明,驅散由其他壓迫者帶來的黑暗。」
這麼說完,抄寫在織萬式上的魔法發動了。
「《門》。」
漆黑的空間通道再一次在吉爾伽美什身後生成,他最後看了拉麥一眼,毅然轉身踏進了連接另一個坐標的「門中」。
「再見。」
只有沉重的道別留在了拉麥心中。
拉麥捏緊拳頭,強硬地收回本想伸出去的拳頭。是啊,從一開始就是自己想要離開,拋棄了曾經的人事到如今為什麼反而放不下了。
道理拉麥都知道,可就是覺得鼻尖發酸,這是當然的啊,因為拋棄了同伴的人也被同伴拋棄了啊。
「拉麥……」
露希婭情緒低沉地拉住了拉麥的衣角,明明本該傷心的是拉麥,可露希婭卻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被甩了呢。」
這話一出,拉麥的鼻尖瞬間就不酸了。
「偏偏被那樣一個品味和心理年齡都還處於中二階段的笨蛋摔了,這確實是很悲劇呢,比失去了愛女而自殺的退位國王還有復仇心切的丹麥王子更悲劇呢。」
露希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那淚水的備註是——憐憫。
「大姐姐我知道你的委屈哦,想哭的話就就哭吧,用我的膝蓋盡情放縱一回吧~。」
露希婭使用蠻力,完全強行地將拉麥的腦袋搬到了自己的膝枕上。
「我說你啊。」
靠在露希婭的大腿上,感受著那份治癒人心的嫩滑和柔軟,拉麥用快要升仙一樣看破塵世的平靜表情說到。
「你在破壞氣氛這方面的才能簡直是宇宙規模的啊。」
聽到拉麥的話,露希婭開心了起來。
「誒~也沒那麼厲害啦。」
「我可沒在表揚你哦。」
看破塵世的升仙候補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
「還有,你剛才的發言相當不妙,聽起來就像我是個有特殊癖好的人一樣。」
「誒?!不是麼?!」
這次露希婭驚yà 了。
「因為你一直用著『拉麥』這樣的怪名zì ,還讓周圍管你叫『醫生』,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喜歡醫生遊戲的希伯來文化愛好者。」
是誰啊,那個可悲到了完全無法被人當做一回事的傢伙,拉麥打死也不承認這種可悲得無關緊要的傢伙和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相似。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明明是因該喪氣的事情,可因為露希婭想xiàng 中的那傢伙實在是沒法和自己聯繫起來,而且可悲得太過無關緊要了,反而讓拉麥有種想要為其加油的同情心作祟。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拉麥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哪部分讓露希婭產生了那種誤解的時候,一串像是點了單曲循環的尖叫聲從上方傳來。
「這聲音……」
露希婭努力地回想著,似乎是對這尖叫聲有印象。
——你在回憶之前倒是抬頭看一眼啊。拉麥不覺得回憶更重要,雖說看見熟人卻想不起人家的名zì 是很失禮,可要是熟人都被摔成需要打馬賽克的不明物體X了,那你就算記得人家的全部人生經lì 也於事無補吧?
「我知道了。」
露希婭像是動火里經常有的那樣敲了敲手心。
「這人一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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