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想要是言語不通該怎麼辦,我可沒有和野獸心靈溝通的技能。」
夏洛特小聲地輕笑著。
那個聲音稍微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準備說辭還是在平息被夏洛特挑釁的憤怒。
隔了一會,那個聲音用嚴肅的口氣刁侃到。
「如果你想要和野獸溝通,那最好的方法就是順從野獸的習性,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不要試圖激怒他們。」
夏洛特輕輕提起裙角,對著牢籠的方向微微欠身,向著給出建議的那個聲音表示感謝後,否定了那個聲音的說法。
「很可惜的是我並不需要和野獸搞好關係,我需要的只是讓他們替我狩獵,所以以我個人來說更傾向於以高壓的態度讓這群野獸順從我的習慣。」
柔弱的少女對著一群兇惡的囚犯說出這樣的話,唯一能獲得評價大概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可那個聲音並沒有反駁,而是稍稍驚訝。
那個聲音說。
「也許你還不知道吧,這個監獄裡關著的可是來自人類諸國最兇惡的犯人,他們都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因為各國監獄沒有能力收納的同時,也因為將其殺死這一做法太過浪費而受到****免去了死刑的囚犯。」
就像家長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那個聲音特地營造出一種可怕的氛圍。
「也就是說,這群人擁有著能夠讓滔天大罪都不足以處以死刑的強大力量哦?」
「我知道哦。」
學著那個聲音的口氣,夏洛特一句一停頓的回答到。
「最凶最惡,同時也是最強的囚犯,我知道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正是因為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才會不遠萬里從赫貝里斯趕過來這裡。」
說到這裡,夏洛特的表情一變,變成了和熟悉親近之人撒嬌的小孩子。
「就因為這個,我可是違抗了父王的命令。只在原本預定上任的城市裡留下一個替身就跑來了。」
夏洛特的表情和聲音很有感染力,就連一旁的阿爾伯特也被這樣一句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嬌的話勾起了愧疚感。
不過,比起愧疚,阿爾伯特感到更多的卻是疑惑。
很顯然。夏洛特公主不喜歡說沒用而且多餘的話,這樣的公主顯然不應該對著一群初次見面的囚犯自己替身的事情說出來,哪怕這些囚犯根本沒有機會多嘴多舌。
公主的行為看似不合理,可阿爾伯特知道這其中絕對有著相當充分的理由,可是哪裡有又是什麼呢?
沒給阿爾伯特思考的時間。夏洛特和那個聲音的對話又繼續了。
「既然知道,那你還會重複剛才那些胡言亂語嗎?」
那個聲音中明顯帶著疑惑和不理解,這讓阿爾伯特思考之餘微微露出了笑容。就連阿爾伯特自己又是也搞不懂公主的做法,更別說這些腦子裡只長了肌肉的囚犯了。
「我可沒有說謊,我確實急需你們這樣資深的職業惡人協助。」
夏洛特兩隻手握在一起,就像是舞台劇上經常用來表現少女表
「作為誠意,我都已經攻陷了整個監獄,只要你們點頭,就能從那個籠子裡面出來。」
夏洛特的話剛說出口,監牢內部又開始了躁動。
這次的躁動和剛才不一樣。囚徒們像是被溫水煮著的青蛙,焦躁急切坐立難安,卻沒人發出什麼聲音。
就像是飢餓難耐的野獸在蠢蠢欲動。
那個聲音再一次沉默了。
在久到阿爾伯特都以為不會得到回覆的等待之後,那個聲音才再次開口。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那個聲音將『意思』兩個字的發音咬得很重,以此來表示背後的含義。
「那麼,你需要我們做什麼呢?」
不驕不躁,那個聲音依舊嚴肅而平緩,一點都不像其他囚犯那麼急切。
那個聲音本以為這樣一來夏洛特就會認真的開始交涉,可沒想到夏洛特反而露出了困擾的表情,歪著頭用食指點著自己的嘴角。
「我也想這麼做啊。可是稍微出現了一點小問題。」
這樣的動作很符合夏洛特這個年齡段女孩子的形象,嬌俏而且天真,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壓迫感,直覺在像所有人預警著接下來會來臨的危險。
「原本我以為那麼多囚犯里最多也就能挑出幾個沒被牢獄磨垮了爪牙的人才。誰知一過來卻看到了整整一個監獄的野獸,這讓我的計劃實施起來稍微有點困難。」
監牢那邊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有的人為了即將到來的自由而亢奮,但更多的是聞到夏洛特話里的危險氣味後的反應。
「赫貝里斯可不是世界級的強國,我也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女孩子,沒有膽量接納來自人類諸國的那麼多囚犯。更別說你們都是最凶最惡最強的滔天大罪人。」
夏洛特所說的話全是那個聲音說過的,所以才更加讓人無法反駁。
等了一會,看到沒有人提出異議,夏洛特笑了,純粹而開心地笑了。
「所以,就請你們自相殘殺吧。」
她這麼說到。
「等到你們只剩下五十人的時候,我會將你們從這籠子裡面解放出來。」
夏洛特不含一點惡意的語調更顯得殘酷。
「也別想著投機取巧,這些惡魔會在這裡看著,確保能夠出來的人數只有五十整。」
短暫的沉默後,牢獄中再一次爆發出了噪音。
「別開玩笑了!」
「為什麼我們要因為你一句話就自相殘殺?!」
「等我出去後一定親手扭斷你的脖子!」
反對的聲浪很高,可夏洛特只是不在意的微笑著,絲毫不打算繼續說什麼。
這一次發出噪音的人明顯減少了,減少了的那一部分可能是贊同也可能只是在觀望,可這樣就足夠了。
鏡子已經出現了裂縫,那麼就只剩下破碎這一條路可走。
「我們走吧,阿爾伯特,去上面等待著五十名勇士的誕生,我就先在這裡祝願你們能夠享受到一場難以忘懷的狩獵盛會。」
沒再看牢籠一眼,夏洛特招呼著自己的騎士往回走去。
「遵命。」
阿爾伯特嬤嬤瞧了一眼牢籠的方向,跟上了公主的腳步。
這些被關押的囚犯註定無法獲得自由,就算離開了監獄也無非是從小籠子裡換到了大籠子裡,即使有著尖銳的爪牙和兇悍的性格,野獸終歸只是野獸,就算將利爪磨毀,將尖牙咬斷也無法逃出公主的手心。
不知道這些囚犯會在深陷更大的泥潭後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阿爾伯特饒有興趣的猜測著。
就在夏洛特一隻腳踏出門的時候,那個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在嘈雜的監獄中,只有那個聲音讓人無法忽視。
「狩獵嗎?」
和之前的嚴肅平緩不同,這一次,那個聲音充滿了愉快的解放感。
就像一頭打瞌睡的惡狼正在慢慢起身。
「這正是為我準備的舞台啊,那麼就讓我們在地面上再見吧,可怕的公主殿下。」
夏洛特背對著牢籠,嘴角揚起了讓人戰慄的微笑。
「是啊,讓我們在地面上再見吧。」
說完,可怕的公主殿下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正對著夏洛特消失方向的意見牢房中,一對閃爍著幽綠色光芒的眸子睜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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