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願 第六百零六章決戰（二百二十一）

    「一群蠢貨……區區高級武者……怎麼能讓本大爺這麼憋屈……哎……這種感覺好像幾十年都沒有過了……怎麼感覺越活越回去了啊……」黑鬍子自然是清楚的聽到了周圍人們的議論聲，他也懶得和周圍的那些蠢貨計較，現在讓他惱火的則是自己已經付出了近乎十分之一的財富，卻沒有收到預料中的效果，原本他以為對方會明白這五處商鋪的可觀價值，從而會驚喜的喜形於色，只要露出些高興的樣子也好，但是哪裡想到除了那布衣坊的老頭和女娃子露出驚容以外，那呆愣的三個木頭一樣的傢伙（吳心的三位哥哥），卻還是一副不明就裡的樣子，而那老四本人雖然看起來樂呵呵的，但是卻根本看不出到底他在想些什麼……

    好在吳心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他雙手一揮背在身後，雖然穿著襤褸，但是那股武聖的強者之氣卻猛的向外擴散開來，黑鬍子眼神猛然一縮……一股戰慄之感竟然突然在自己心中浮現，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是他卻對這種結果無比的愕然。

    他張大了嘴巴……猛的將視線放在吳心的身上，原本平常的瞳孔竟然開始慢慢擴散了開來，直到他的整個眼睛變得茫然一片，逐漸的在黑鬍子的眼中，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那就是在普通武者甚至是高級武者的體內，有一股有著自己獨特運行方式的氣的存在，而且在人的胸口正中，應該存在一個獨自旋轉的氣旋，這個氣旋和那些氣的組成一樣，是全身氣的積聚之處。

    而吳心的身體剛一開始，黑鬍子先是看到了一種類似於液體的黑色能量的存在，這個能量和自己不同的地方一方面是因為氣的顏色不同，黑鬍子他們是白色，而偏偏吳心的是黑色。

    二是因為形態不同，黑鬍子可以清楚的判別出吳心體內存在的至少是液體狀態的未知黑色能量，其質量何止是黑鬍子他們氣體的百倍……三是在吳心的胸口應該存在氣旋的位置根本就沒有任何氣旋的存在，因為就算是高級武者，氣旋也只不過是變得更大，運轉的更快了一樣。

    但是吳心卻反常的根本就沒有氣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類似於爪痕的巨大裂痕，吳心體內的能量雖說如同液體一般，但總量卻是一定的，那就代表著遲早有用完的時候，等到外面的能量用完，而再也沒有可以補充的能量之後，吳心就會瞬間變成一個普通人。

    黑鬍子好奇的看著眼前著一幕，他也注意到了吳心腿部能量正在以一種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軌跡行走，和自己的妖風技能的行進路線很相似，但是又更為的複雜，很多地方在自己看來根本就不存在經脈，但是那黑色能量卻能自行開闢出一條路路徑一樣，而且黑鬍子可以確定那些路徑只有能量達到了極其凝練的狀態才能夠通過，不然的話會很快消散一空，只有達到了這種例如液體一樣的濃度才能夠開闢自己身體內新的能量路徑。

    黑鬍子現在已經算是觸摸到了武聖級別門檻的半步武聖，他對能量的認識自然有著很深的程度，但是半步武聖依舊是高級武者，而體內能量的存在方式依舊是氣體，而且從典籍中記載的能量體系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一種黑色的液體，因為那些關於更高一級的武學記載大部分都失傳了，似乎在幾千上萬年前出現過一次可怕的大災難，將一切都毀去了一樣。

    所以一時之間黑鬍子極其的詫異，他不知道是否到達了武聖級別之後，便是體內能量的液化，要是這樣的話，他自然知道，自己體內的能量總量遠遠沒有達到液化的水平，同時他卻又觸摸到了武聖的級別，若是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黑鬍子自己所尋「心覺」這一條成就自身武聖之路實際上是完全走錯了……那麼也就意味著此次去往神秘大陸，對黑鬍子來說也是徒然一場。

    所以一時間黑鬍子心神大亂：我錯了嗎……難道真的是我錯了……走了這麼久……怎麼會錯……我明明摸索到了心覺的存在，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是那黑色的到底是什麼……那不是氣……根本就不是氣，眼前的這個人體內的凝練黑色能量覺不可能是氣……沒錯……我沒錯……我的路一直都存在著……也是對的路……沒錯……我不可能錯……」

    黑鬍子低聲喃喃，張綺凝發現黑鬍子的異樣，趕忙趕過來，扶住黑鬍子的一條手臂，關切的看著黑鬍子，她也不知道黑鬍子究竟是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她卻毅然的站在黑鬍子身邊，就宛如當初自己被所有人放棄之時，黑鬍子所做的一樣。

    黑鬍子此時不斷的搖著頭，矮胖的身體雖然看似羸弱，但是一股可怕的氣息，比之前忠叔所散發出的氣息給更強的氣息猛然四散。

    這附近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從黑鬍子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混亂狂暴的氣息，和忠叔不同的是，忠叔主要是精神上的壓制，而黑鬍子則是靈魂上的鎮壓，那是一股狂暴無比，但又快速變化的壓迫感，如同身處暴風之中一樣，而且這還是黑鬍子無意識中所散發出來的氣。

    稍微懂點氣的人就能看出，此刻在黑鬍子體內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那是一股極其不穩定的力量。

    「我的道路是對的……沒錯……我的路才是對的……他是錯的……那道裂痕……裂痕……」黑鬍子不斷的胡言亂語，他的那雙茫然的眼睛猛然注視到了吳心胸口的那道裂痕之中，似乎是想要看看那一頭到底有著什麼。

    「這是……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天哪……」黑鬍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極為難以置信的場景一樣。

    兩行黑色的血淚慢慢的從他的眼角留下，而他卻毫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