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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灑落在剛從暴風雪裡解脫的君士坦丁,耀眼燦爛而不顯酷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浣熊酒館內,吃飽喝足睡夠的肖恩躺在搖椅上,手邊的桌面擺了一杯氤氳著淡淡煙霧的茶,不時抿上一口。
「噓服~」鹹魚老闆微微扭動身子。
回到酒館的眾人略做休息後吃完午飯,伊卡又躺房間裡蒙頭大睡,西萊在吧檯上清點賬目,刺客先生則外出購置酒水,而鹹魚老闆自然是鹹魚了……
不過在看到愛德華裝模作樣拄著拐杖出門時,肖恩還是感覺有點頭疼——他覺得自己在街坊鄰里中的名聲已經壞透了,畢竟先有強迫小蘿莉獨自扛回兩扇大門,後有威逼瞎子酒保外出買酒……這些多半已經坐實了人們眼中肖恩肖扒皮的形象。
但無所謂了,反正那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眾們肯定不會相信,那個看起來乖巧又小隻的蘿莉單手就能他們打包拎起來,而看似瞎子的酒保先生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們腦闊上有幾隻跳蚤!
不知不覺間,鹹魚老闆的思緒又開始四處發散了。
這是他打小就有的毛病——容易走神兒,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咚咚……」輕而平緩的敲門聲響起。
「閣下,午安,我是克里斯。」克里斯有些疲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雖然大門敞開著,但他還是禮貌地敲門,因為對於肖恩,他一直保持著最大程度的尊重和禮儀。
「啊,進來吧克里斯,請隨便坐。」肖恩從搖椅上撐起來,同時招呼著吧檯算賬的小姑娘:「西萊,你哥哥來啦。」
「哥!」西萊驚喜地抬起頭,看著門口的身影,噔噔噔的小跑過來,挽住克里斯的手。
克里斯一邊輕輕拍了拍西萊的小腦闊,一邊坐下:「閣下,這些日子西萊麻煩您了。」
「沒,沒有的事。」肖恩連忙擺手:「西萊在這兒很聽話呢,還幫了我不少忙!」
一番寒暄後,克里斯向肖恩交代了昨晚的戰果——赤潮幾乎全滅,其成員一部分戰死,一部分加入了鐵斧,還有一小撮丹尼爾的死忠逃了出去,但再也構不成威脅了!
「那真是恭喜你啊,克里斯。」肖恩認真地點了點頭:「以後的下城區就你說了算啦!」
而新任的下城區無冕之王卻對此表示極為惶恐:「不敢!肖恩閣下,這次主要還是多虧了您和愛德華先生……對了,愛德華先生他人呢?」
「他出去買酒了,」肖恩算了算時間,「嗯……差不多也該回來了,要等等他嗎?」
「不……不打擾您了。」
克里斯搖頭說道:「其實我來這裡主要是想接西萊回家,畢竟她已經打擾您那麼長時間了,平白給您增添許多麻煩,況且現在赤潮已經潰散,已經威脅不到她了。」
肖恩愣住了,他倒是沒想到克里斯那麼直接,「呃……這當然沒問題,以後歡迎你們常來玩兒,我請你喝酒。」
「謝謝閣下,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克里斯站起來鞠了一躬:「西萊,還不感謝閣下。」
於是小姑娘吐著舌頭,有樣學樣地鞠躬,「老闆,西萊回去住兩天,過段時間就回來哦!」
「嗯!好的呀!」肖恩笑著點頭。
目送一對兄妹離去以後,空蕩蕩的酒館就只剩肖恩一人。說實話他倒是挺放心西萊跟著克里斯回去的,雖然修道院可能還有人活著,但以克里斯如今的地位,尋常人根本不可能威脅到西萊,而教徒們如果想要親自動手的話……
嘿,別忘了西萊與深淵的交易還未完成,足以碾壓信徒的力量可還在那個小姑娘身上呢!
搖了搖頭,肖恩繼續躺了下去,任由陽光灑落在身上,再次開啟鹹魚模式。
但他剛剛躺下去,門口走進來一個陌生的黑衣男人,他神色有些緊張,不斷吞咽著口水,步履匆匆。
肖恩看著他,這是一個褐色頭髮的瘦弱中年人,懷裡死死捂住什麼東西,進來時左顧右盼,好像在顧忌些什麼。
肖恩皺起眉頭站起來,「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是這兒的老闆?」中年人問道,捲曲的頭髮耷拉在額頭上,眼神警惕。
「是的,請問您是?」
「你叫我鼴鼠吧,」中年人回答道,目光還賊眉鼠眼地環顧四周,然後把頭向肖恩湊近了點,仿佛有什麼秘密要告訴他。
這熟悉的場景,肖恩怎麼想怎麼覺得似曾相識!
想起來了!約翰那個死老頭兒當初也是這幅鬼鬼祟祟的模樣,簡直絲毫不差!
難道說……這老哥也是來賣快樂粉了的?
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打消了肖恩的疑慮,那個自稱鼴鼠的傢伙從懷裡掏出一隻破舊的紙鶴擺在肖恩面前。
紙鶴泛黃,手法粗糙而拙劣,而且看起來已經被中年男人捏得有些皺了。
但就是這平平無奇的紙鶴讓肖恩的目光頓時一凝,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芙蕾雅的書頁!
看來原來是生意上門了啊!
正當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鼴鼠搶在他前面率先開口,語氣低沉而詭秘:「老闆,請問……有粉兒賣嗎?」
你以為我是賣粉兒的,其實我是買粉兒噠!
肖恩:「???」
講真的他差點兒沒一口氣噎過去!
合著我小羊肖恩就跟這粉兒脫不了干係了是吧?
他深深吸了口氣:「抱歉,鼴鼠先生,我們這兒是正經酒館!沒有粉兒!!」
鼴鼠聞言露出迷惑的神情,指著紙鶴開口嘀咕:「可今天我在碼頭撿到它時,就一直有一種感覺——感覺這裡能實現我的願望……」
肖恩:「你……你的願望就是粉兒嗎?」
「對!更多的粉兒!更純的粉兒!」鼴鼠毫不猶豫地點頭。
肖恩攤了攤手表示無奈:「那實在萬分抱歉,鼴鼠先生,我們這裡沒有粉兒。」
「這樣啊……」鼴鼠失望地搖頭,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肖恩忽然叫住了他:「鼴鼠先生,可以將您手裡的紙鶴賣給我嗎?」
鼴鼠狐疑地抬起頭:「老闆你……對這個紙鶴感興趣?」
「嗯……也不能說是感興趣。」
肖恩沉吟著,然後從懷裡掏出幾枚金幣:「不過這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這樣,這裡有六枚金幣給你,夠你買很多很多粉兒了,然後你把紙鶴給我,您看如何?」
鼴鼠目光掙扎,遲疑許久後才開口:「那……好吧!但你得告訴我這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那你得等等,我看看怎麼編!
「唉……」肖恩佯裝嘆氣,實則腦闊飛速轉動,擺出一副懷念以前的表情,
「鼴鼠先生,實不相瞞,這是我兒子以前折的紙鶴,你看它雖然既丑,還丑,而且丑,手藝也很粗糙拙劣。但儘管如此,它卻依然寄託著我對孩子的思念……」
鼴鼠先生似乎對此表示理解,然後繼續開口,「老闆,能否告訴我他的名字呢?您的孩子的名字。」
肖恩:???你特麼廢話真多!
但秉著做戲做足的職業精神,他還是露出悲慟的神情,語氣低沉:「他叫約翰——是我一生都為之驕傲的孩子,但卻在一場該死的意外中永遠地離開了我!您明白嗎,鼴鼠先生,那是怎樣的痛苦?」
鼴鼠低下頭沉默著,仿佛是被肖恩的情緒感染,許久才開口:「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紙鶴我還給您,還請節哀!」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館。
「等等,金幣!金幣你還沒拿!」肖恩提醒道。
但鼴鼠沒理會他,直接竄出門離開了酒館。
肖恩收起金幣搖了搖頭,其實他大可以讓鼴鼠直接和深淵交易,獲得他想要地快活粉兒,這樣肖恩甚至還能漲點貢獻度,看似一舉多得,但事實上讓他擔憂的是,
像鼴鼠這樣的癮君子根本別指望他能保守秘密,如果今天他在自己這兒拿到了快活粉兒,說不定明天一大堆城衛軍就來直接過來抄家了。
沒辦法,平時那群傢伙平時正事兒不干,但對於買賣抓快活粉兒的平民極為上心。
畢竟《伯恩法案》有規定,城衛軍每抓到一個兜售快活粉的平民,無論職務與身份高低,通通賞賜金幣十枚起步。
對有好處的事,那群城衛軍的鼻子往往比野狗還要靈敏得多!
所以,不可不防。
又躺了一會兒的肖恩還沒等到愛德華回來,於是便拿著紙鶴上了樓,他的心中有些期待,
——既然一枚紙鶴就讓芙蕾雅變得那麼靈性,那這第二枚會有什麼奇妙的變化呢?
……
愛爾蘭森林,木屋外。
那個前一刻還在浣熊酒館的,自稱鼴鼠的中年人,此刻已經出現在這裡。
與他在酒館裡表現的急切不同,此刻的鼴鼠倒在泥土上,雙手捂著肚子弓著腰,身體不停顫抖,嘴裡還斷斷續續地說:「哈哈……哈,不行……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而約翰黑著臉站在旁邊,「有那麼好笑嗎?鼴鼠!」
作為上一任交易人,約翰只是想完成交易人最後的交接工作——將身上剩餘的一隻紙鶴交給新的交易人。
但由於某些原因他本身不方便出面,所以委託鼴鼠這傢伙隨便找個理由將紙鶴送給肖恩。
這一切都沒什麼問題,合情合理,再簡單平常不過了。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己硬生生就多了個爹??
「當……當然……好笑啦……」
鼴鼠費了好久才憋住笑,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你……你是沒看到那小傢伙,那小傢伙簡直是個鬼才!他恰到好處的表情,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要不是我認識你我他娘的都差點信了啊……」
說完,他又忍不住了,「哈哈哈……別,別跟我說話,你讓我先笑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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