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代理人 第四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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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庫斯，放鬆點，你會回去的，不出半年時間，我保證。」葉添安慰他。

    鮑勃遞來了大杯的啤酒，在葉添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給凱瑟琳也倒了一杯。天知道凱瑟琳有沒有成年，她剛剛還在哭鼻子呢。

    三人舉杯碰了一下，馬庫斯眯著眼：「葉，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能保證？」

    葉添笑了笑：「馬庫斯，在中國，有一種神秘的占卜術，能根據你的出生日期判斷你一生的命運，剛好我最近就在研究這個。中國古代的智者將天上的星星劃分成二十八星宿，對應相應的年份，你今年碰上白虎星，所以你會官運亨通的。」

    「葉，不要拿這套東西來敷衍我。」馬庫斯搖了搖頭。

    「哇哦，不得不說，你真是太博學了。」鮑勃對此堅信無疑。

    「馬庫斯，你要相信，我們從前也是一無所有，但是通過我們的努力，我們照樣能在洛杉磯呼風喚雨。現在，我們只不過是把走過的路重新走上一遍，難道你老了？沒信心了？」

    「好吧，我相信你。」馬庫斯伸出手，跟葉添緊緊一握。

    「那好，現在我有小小的一批汽車要運到墨西哥去，這批汽車能夠讓我們空空如也的口袋鼓起來一點，警長大人，我需要你幫我看著點，雖然對方是鮑勃認識的人，但我還是不放心，除了自己人，我對任何以官方名義做事的人都不那麼信任。」

    「沒問題，我帶來了兩個人，很能幹的小伙子，我在邊境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馬庫斯皮笑肉不笑，伸出了兩根指頭。

    「成交！」葉添心裡將馬庫斯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還是打消了一槍轟爛他的腦瓜的想法。

    喝完啤酒，從加油站出來，馬庫斯臉色凝重，把葉添叫到一邊。

    「葉，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消息，答應我，你一定會保持冷靜的對麼？」

    「好，你說。」葉添目光深沉，看得馬庫斯頭皮發麻。

    「昨天晚上，在蒙特利公園市發生了一起爆炸，爆炸的地方就是你叔叔的餐館，對不起，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我怕你會把事情鬧大。」

    葉添腦袋裡轟隆一聲，一片空白，短暫的失神後，他死死盯著馬庫斯：「我九叔和我師父呢？他們怎麼樣了？」

    馬庫斯搖了搖頭，硬著頭皮擁抱了葉添一下，說：「請節哀。」

    「什麼？你說什麼？」葉添簡直就要昏過去了，他滿臉通紅，緊緊抓著馬庫斯的肩膀，差點將馬庫斯寬大的肩膀捏碎了。

    「冷靜點，葉，你想殺死我麼？」馬庫斯痛得牙關打顫。

    葉添放開馬庫斯，星目中流下兩行清淚。這時候，他只覺得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天地肅殺，了無生趣。

    「嘿，你還好麼？」凱瑟琳走了過來，輕聲問了一句。

    馬庫斯給葉添遞了一支香菸，並且替他點上，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葉添麻木地吸了一口，一股鬱氣在胸膛里打轉，刺得他骨頭都痛了。他從小跟著九叔，兩人相依為命，感情實在太深厚了。

    九叔上個世紀就來到舊金山，與其說是移民，倒不如說是流亡。父母在葉添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九叔一個人帶著他輾轉來到洛杉磯，從此落地生根。

    二十多年來，九叔在華人區幫助過太多人了，從國內過來的新移民，打工者，求學者，甚至還有由於某些原因出逃的避難者。一個清瘦的老人，一個逃難者，一個流亡異國他鄉可能永遠也不能再重歸故土的人，他做這些事，僅僅是為了能夠聽到幾句熟悉的鄉音。

    鄉音不改鬢毛衰，可憐啊！

    好半晌，葉添抬起頭，通紅的雙眼看著馬庫斯，聲音冰冷：「知道是誰做的麼？」

    馬庫斯打了個寒顫：「暫時還沒有，也許是華青幫，也許是其他幫派，或者是收保護費的小混混。你也知道，現在經濟不好，很多幫派都開始到處收保護費了。」

    「不可能是華青幫，華青幫很多人都受過九叔的恩惠，九叔在華人區威望很高，要不然當初我也沒那麼容易退出來了。雖然從此恩斷義絕，但他們也不會對九叔下手。」

    「負責這件案子的是副局長喬伊斯，他是咱們的老朋友了，他在霍林斯手下也不好過，他會幫助你的。不過，你答應我，你不會發瘋的對麼？」

    「我保證，謝謝你，馬庫斯，你在這裡告訴我，給了我一個緩衝的時間。」

    「好，我不耽誤你時間了，如果你願意，打個電話給我，我會回去幫你的忙。」馬庫斯拍了拍葉添的肩膀，轉身開著警車走了。

    葉添上了自己的雪佛蘭，他將駕駛座的座椅移開，打開一個按鈕，駕駛座的底板滑了開來，裡面赫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暗格。格子裡放著幾支手槍，另外還有一盒一盒的子彈，手槍子彈，散彈槍的子彈。

    凱瑟琳張大了嘴：「天吶，葉，你準備幹什麼？」

    葉添取了幾盒子彈出來，看了凱瑟琳一眼，眉頭一皺：「你還跟著我幹什麼，回家去吧。」

    凱瑟琳撇了撇嘴：「我的摩托車壞了，你叫我怎麼回去？我住在南加州大學附近，拜託了。」

    「你是大學生？」

    葉添發動車子，改裝過的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鳴聲，一下子竄上了洲際公路，風馳電掣地向市內駛去。

    「我以為你不會問呢，我今年讀大一，學的是商務管理。」

    「那你怎麼會惹上貝弗利這種怪物？」

    「我也不想的，他殺死了我的一個好姐妹，並且吸乾了她的血。」凱瑟琳神色哀傷，「那是上個月的一個周末，在一個化裝舞會上，我簡直無法想像，這段時間對我來說糟透了。」

    「繼續說。」

    「我的父親教給了我一些技巧，慘劇發生後，我簡直生不如死。我偷了我父親的聖槍，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這個殺人惡魔，我以為我會死的，謝謝你救了我。」

    葉添有點佩服這個僅憑一身勇氣為好姐妹報仇的姑娘了，他瞥了一眼凱瑟琳手中所謂的聖槍，此時已經被凱瑟琳用一條長布袋裹了起來：「這把槍真的這麼厲害？」

    凱瑟琳點點頭：「你剛才說對了，這把槍就是從林肯時期流傳下來的，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它對普通人沒什麼危害，但對惡魔卻有強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