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從腳掌灌注到了那身軀上,來人哼都沒哼一聲就倒飛了出去,宛如是被火車撞飛一般。 小 說 .
但更讓來人無法接受的是,這本就擁有巨大力量的一腳,還蘊含著其它的力量。
一股能夠撕裂靈魂的力量在來人的身軀內橫衝直撞,就好似是將一頭髮怒的犀牛扔了進去一般。
如果說單純的物理傷害,還讓來人能夠接受的話,這種直接對靈魂造成傷害的攻擊,卻讓對方根本無法接受。
咔、咔咔!
飛在半空中的對方,全身的關節、肌肉開始扭曲,仿佛是無形之手抓住了對方,三下五除二,那完整的屬於人類的身軀,就變成了一條被擰乾的毛巾。
「啊啊啊!」
人類根本無法發出的尖叫聲中,一道黑色的霧氣從那那具被扭曲到極致的身軀中飛出,融入到了周圍的黑暗中。
頓時,那無聲無息,吞噬著光芒的黑暗,就變成了翻滾不斷的霧氣,片刻後,一張巨大的類人面容從霧氣中誕生。
轟隆隆!
隨著這張巨大的類人面容出現,一道道詭異的黑色閃電就開始出現在天空上,它們似乎是因這張巨大的類人面容而生。
每一個看到這些詭異閃電的人,不論是普通人,還是超凡者,都從心底發出了恐懼。
是本能的恐懼!
或者說,那是一種源自靈魂的恐懼!
「去醫院的那個是你的分身了?」
「雖然我有所猜測,但是沒想到你的本體會在這裡等著我!」
「在我的想法中,這裡也應該是一具分身才對。」
巨大的類人面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出現在門口的秦然。
對方語氣悠閒,姿態放鬆。
似乎根本沒有將之前的那一腳放在心上。
同樣的,也沒有將秦然放在心上,就這麼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在你打敗『怨毒之龍』的時候,我們就在猜測你覺醒的程度。」
「某位歷史存在中的三代血脈?」
「又或者是二代?」
「當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我們是吃驚的。」
「因為……」
「我們早已將你的先祖們屠戮殆盡才對。」
「但你還是出現了!」
「某個隱匿於歷史角落中的惡魔領主嗎?」
「沒錯,惡魔領主!」
「也只有惡魔領主的血脈,才能夠造就出你這樣的初代直系血脈哪怕,是因為返祖的緣故。」
「但也足夠讓我們吃驚了。」
「所以,我們無視了那四個白痴對你的進一步試探,然後,我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你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
對方喋喋不休的說著。
甚至,到了最後,還發出了陣陣如同悶雷的狂笑聲。
「你好奇不好奇我們為什麼要找你?」
「一定很好奇吧?」
「可我不會告訴你的!」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畢竟,想要召集更多的幫手,還是挺費時間的。」
巨大的類人面容滿是譏諷的說道。
初代惡魔血裔又怎麼樣?
沒有長輩的教導。
沒有真正生死的磨礪。
僅僅是在一座城市內戰鬥了幾場,又算得了什麼?
在它看來,就是溫室中的花朵一樣。
面對這樣的對手,就算是再強大,想要拿下,也是輕而易舉的。
只要……
讓對方慌亂就心!
而它可以輕易做到!
就在話語聲落下後,呼嘯聲突然出現了。
不是風聲!
卻要比暴風的聲音更響。
充斥著不甘!
滿是怨毒!
一道又一道的半透明虛影從地下浮現,它們早沒有了神智,有著的只是對生靈的怨恨。
幽魂!
成千上萬的幽魂,密密麻麻的出現。
它們站在了黑暗中,以茫然卻滿是仇恨的目光看著『黑暗』所指引的方向:秦然。
「一個幽魂十分的弱小。」
「些許陽光就能夠讓它灰飛煙滅。」
「可一千個、一萬個、十萬個呢?」
「感受到了寒冷嗎?」
「在這樣濃度的負能量下,陽光都要被遮蔽,太陽都要退讓!」
「而你?」
「一個惡魔初代血裔,用什麼來對抗它們?」
「你的火焰嗎?」
「嘿嘿,很抱歉,這裡禁止火焰!」
「當然了,你剛剛撕裂靈魂的力量也有點用,我很期待你和我的幽魂大軍交手,就如同當初我看著那個傻子去挑戰『災厄之龍』般,不就是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妻子死了,女兒死了,兒子死了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是嗎?」
巨大的類人面容上露出了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
它十分期待的看著眼前的惡魔血裔露出憤怒的神情。
但令巨大類人面容皺眉的是,對面的惡魔血裔不僅沒有任何的憤怒,而且還十分平靜的看著它。
那種平靜的眼神,讓它感到很不舒服。
還有絲絲的不安!
不安?
開玩笑!
一個惡魔血裔怎麼能夠看破它的計劃!
「我很討厭你的眼神,2567。」
「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後悔的!」
巨大的類人面容一字一句的說完,那站在黑暗中,綻放著特殊靈魂之光,讓自己顯露在秦然視野中的幽魂們就紛紛嚎叫一聲。
接著,幽魂們猶如潮水般沖向了秦然。
秦然神情絲毫沒有改變,他抬起了右手,按在了門框上,體內的『晨曦之力』一動。
嗡!
輕微的顫音中,一點璀璨的白色在黑暗出現。
光芒溫和,卻堅韌。
就如同是一柄歸鞘的長劍。
但即使是歸鞘,面對敵人,卻依舊鋒銳。
一點一滴呼吸間就匯聚成了萬千光輝,在這黑暗中,就如同真正的旭日初升般,遍灑光輝,普照山川、河流、田野與……人間。
【晨曦之印】!
籠罩著整個蘭頓丁街的晨曦之印!
堪比浪潮的幽靈大軍,在這樣的光輝中,飛灰湮滅。
不單單是幽靈大軍,就連那黑暗也急速的翻滾起來,宛如是在一盆冷水中,倒入了熱油。
冷水,包括那個盆在內,都炸裂了!
轟!
巨大的類人面容哀嚎著後退,而一直站立原地不動的秦然,則緩步上前了,一絲絲鋒銳的氣息開始若隱若現。
「陽光會退卻,太陽會避讓。」
「但,我不會。」
「我就在在這裡靜待你的到來……」
「斬!」
鏘!
光輝中,歸鞘的長劍,出鞘!
一道65米長的光劍,從秦然手中揮出,掠過了那巨大的類人面容。
筆直,鋒銳。
一劍兩斷。
巨大的類人面容上殘留著不可置信,它的耳邊還迴蕩著那出鞘聲,它就已經被一分為二了。
快,且強大!
彌留之際,一股明悟突然的湧上了它的心頭。
他、他也是在拖……
砰!
巨大類人面容心底的明悟剛剛升起,就被落下的一腳打斷了。
秦然的腳掌印在了巨大的類人面容上,除去臉變大了一些外,幾乎毫無變化,都是應聲而飛。
黑色的霧氣瞬間消散了。
詭異的黑色閃電也沒了。
彷如寒冬的溫度也恢復了正常。
皎潔的月光從空中而下,灑在大地上,就好像是一層霜,漂亮讓人感覺到了淡淡的恬靜之美。
角落裡,內斂的,只有秦然能夠看到的暗金色更是為這一抹景色添上了幾分喜悅感。
可秦然看也不看。
他抬起頭,看著那好似恢復正常的虛空。
晨曦之力再一次的聚集著。
兩秒後,又是一道『晨曦之劍』當空斬出。
砰!
轟!
巨大的光劍砸在夜空上,響起了攻城錘衝撞城門的悶響。
緊接著,就是一聲爆鳴。
堪比成噸炸藥的爆鳴聲中,夜空裂開了。
咔、咔咔!
瓷器、玻璃被撞擊後的龜裂紋路出現在了夜空上。
「那是什麼喵?」
「天裂開了喵?」
蹲在蘭頓丁街外,密切注視著一切的貓女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不是天裂!」
「是……」
『騎士』說著,聲音一頓,他並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過身看向了身後這次行動的隊員們。
下一刻,這位艾肯德市內年紀幾乎最大的超級英雄直接說道:「貓女、堡壘、沉默者、機械師出列。」
「我命令你們前去避難所,保護平民!」
「威利斯你隨時為他們指路!」
「轉告德勒斯登,啟用緊急通道!」
一條接著一條命令,從『騎士』嘴中傳出。
在場的超凡者們雖然疑惑,但卻沒有反抗『騎士』的命令。
不僅是『騎士』的威望,更因為每一次的戰鬥,他們都習慣了由『騎士』來指揮全局。
在某些方面,即使是德勒斯登也不如眼前這位穿著鎧甲的老者。
超凡者們紛紛離去。
目送著那些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騎士』微微嘆了口氣,面帶凝重的看著對面站著的武器大師。
「隱匿在某個地方的大傢伙要闖進來了!」
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但是那聲音還是不自覺的顫抖。
「是啊。」
「沒想到最終會讓我們遇到它!」
武器大師微微點了點頭,蒼老的面容上,帶著一絲震驚,隨後,就變得堅毅起來,武器大師的目光直直盯著『騎士』。
兩人幾乎是心有靈犀的同時一笑。
笑容淡然,而又輕鬆。
『騎士』沒有讓武器大師離去。
是因為,武器大師也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而且……
武器大師也有著留下的理由。
但那些年輕人沒有。
他們還有著成長的空間,還有著無限的可能。
而他?
太老了。
老到實力已經開始下降,頭腦都不靈光的程度了。
與其死在病榻。
不如為那些年輕人鋪路。
就如同他的先輩那樣!
『騎士』手掌緊緊握住了劍柄,看向了那街道當間的年輕人。
那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他絕對不允許秦然有事。
踏、踏踏!
『騎士』大步向前,武器大師握緊了自己的長棍,追了上去,兩位近乎是最老的超凡者肩並肩的走向了那還在不斷破碎的夜空。
龜裂的紋路還在不斷的疊加著,當達到一個極限後,必然會直接破碎。
不過,這需要時間!
「半個小時左右!」
『騎士』估算著。
「足夠了,足夠為他們爭取時間了!」
武器大師回答著。
「這裡交給我們了,2567你馬上離開!」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2567你能在今後代替我的位置,重建艾肯德市。」
『騎士』轉過頭,以交代遺言的方式說道。
「我這裡不用那麼麻煩,你只要碰到『武暗』時告訴他,當初的事情我很抱歉就好,還有……儘量別傷害她的性命。」
武器大師請求道。
秦然低下了頭,將目光從破碎的夜空,轉移到了兩位心存死志,準備燃燒自己的老者身上。
「不能。」
「沒空。」
「太麻煩。」
秦然很乾脆的拒絕了兩位老者,然後,目光再次看向了那破碎的夜空。
立刻,兩位年老的超凡者就焦急起來。
「2567,你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
「但你不是它的對手!」
「你從不知道它的可怕!」
「它可是……」
「災厄之龍嗎?」
秦然打斷了『騎士』的話語。
兩位年老的超凡者立刻一愣。
「你有血脈的傳承記憶?!」
『騎士』雙眼一亮。
如果眼前的2567真的有血脈傳承記憶的話,那麼,局面就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得多,至少,重建艾肯德市不再是渺茫的。
「沒有。」
秦然搖了搖頭。
頓時,兩個年老超凡者的目光就黯淡下去了。
是啊!
怎麼會有呢?
假如2567真的有血脈傳承記憶的話,眼前一幕代表著什麼,一定會清楚的。
「2567你雖然沒有傳承記憶,但是你的潛力是無限的,所以,你不應該在這裡……」
咔、咔咔
『騎士』還想要勸說秦然。
這個時候的夜空,龜裂的紋路越發的密集了。
「怎麼這麼快?!」
「來不及了!」
兩位年老的超凡者對視一眼,接著,滿是歉意的看了秦然一眼後,就轉過了身。
抱歉,沒有讓你活下來。
希望你不要怨恨我們。
『騎士』『武器大師』深吸了口氣,直面天空。
突然,『騎士』單膝跪地,『武器大師』盤膝而坐。
大劍豎在胸前。
長棍放在膝上。
「沒有希望!」
『騎士』高聲喊道。
「只有死亡!」
『武器大師』低聲吟唱。
「災厄降臨!」
『騎士』手中的大劍開始綻放出了絲絲白色的光芒。
「捨身取……」
啪、啪!
『武器大師』的吟唱還沒有響起,就在秦然的手刀下戛然而止了。
兩位年老的超凡者完全沒有想到會遭受秦然的攻擊。
毫無防備下,就這麼暈了過去。
秦然攙扶著兩人,將兩人平放在地上,遠處的弗里斯快步走了出來。
「照顧好他們。」
「是,大人。」
弗里斯一點頭,扛起兩位老人就向著遠處跑去。
沒有答應兩位老者的要求,那是秦然認為這樣的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去做的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兩人的尊敬。
能夠捨己為人的就是英雄。
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夠成為英雄的勇氣。
但……
至少應該給予英雄以敬意。
他們理應得到尊敬,而不是無知的嘲笑。
目送著弗里斯背影的消失,秦然再次抬起了頭。
這個時候,龜裂的紋路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
啪!
脆響中,夜空破碎。
一個碩大的,直徑超過三十公里的虛空洞穴出現在了夜空上。
隔著虛空的洞穴,秦然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擁有巨龍的頭顱,獅子身軀,長滿鱗片的怪物。
巨大、不詳。
且嗜血!
對方暴虐的雙眼盯著膽敢注視著它的秦然,但是速度絲毫不慢,幾乎是在虛空洞穴穩定的剎那,這頭怪物就帶著一聲大吼,撲了出來。
「吾為災厄!」
「吾降臨……額???!」
代表著回歸的吼聲還未落下,就變成了驚疑不定的疑惑聲。
因為,那剛剛才穩定下來的虛空洞穴,竟然再次起了波瀾,開始……縮小了!
雖然僅僅縮小了一些,但卻恰好的卡主了它巨大的身軀。
發生了什麼?
『災厄之龍』滿心疑惑。
而站在地上的秦然卻是嘴角一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幹得漂亮,上位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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