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小糖被他一撞,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眼鏡也飛出去,她不顧胳膊的擦傷,伸手去撿眼鏡,眼鏡已經碎了。
好幾百塊,她省吃儉用買下,已經用了好幾年的眼鏡壞了。
一股憤怒從胸腔里噴發而出,她飛快的爬起來,抓住那人的衣服。
「你賠我的眼鏡!」
「還你媽!」男生回過頭,像看小丑一樣,踹了她肚子一腳。
方小糖咬著牙,含著眼淚,來不及爬起來,只能用手抓住那人邁起的腳,
「你還我的眼鏡!」
那人抬了幾次腳,邁不動腳步,兇狠的回頭,而原先在樹下的女生不知何時走過來。
她用鞋狠狠踩著方小糖的手,並對男生燦爛一笑。
那男生也笑起來,有些猥瑣的樣子。
女生在方小糖的尖叫聲抬起了腳,而方小糖的手已經變紫了。
眼淚簇簇的流在她帶著塵土的臉上,狼狽極了。
就在兩人就要離去時,圍觀的人看見一個長相俊美,卻臉色陰沉的男人,正迅速往這邊走過來。
只見剛才還笑著的女生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尖叫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腳踹到地上爬不起來。
而走在前面的男生被一個過肩摔砸在地上。
顧莫修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俯身在那張刻薄的臉上抽了好幾巴掌後,又把人提起來,一拳把人揍得鼻血直流。
這整個過程都是沉默的,那男生完全被嚇懵了,不敢動彈。
等到反應過來時,顧莫修又提起他,在用他的膝蓋頂住他的肚子,狠狠撞的他吐了一地的穢物。
「別過來!」他大叫著,在地上不斷後退,顧莫修冷笑著逼近。
他俯下身,在男生驚恐的眼神中,正想一個拳頭打向他令人生厭的臉時,衣角突然被輕輕扯住了。
顧莫修詫異的回頭,看見眼裡還含著霧氣的方小糖扯著他的衣角。
她小聲說:」別打了,會出事的。「
顧莫修的怒氣在看到方小糖後,平息了一點。
轉過頭對地上趴著的男生說:」我欺負她就算了,你算哪根蔥?「
男生有些難堪的臉紅紅白白,爬起來想走。
被顧莫修拽著衣領「誰讓你走了。」
男生身子顫抖起來,以為還要打他。
顧莫修把他的眼鏡拿掉,用腳踩碎。
「你現在可以滾了。」
男生這才屁滾尿流的跑走,走時發現讓他幫忙的女生早已走了。
真是個婊子,他在心裡大罵害他被打的這麼慘。
「」
」對不起,我來晚了。「顧莫修看著有些青紫的手,眼中閃過一瞬間的疼惜,又很快消失。
第一次聽到顧莫修的道歉,方小糖有點傻。從未被這樣呵護的她,也不明白顧莫修為什麼要道歉。
於是她吸吸鼻子,揚起臉沖他笑:「沒事,不疼。」
顧莫修看她那副憨憨的樣子,又忍不住斥責,「剛才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還逞能,被別人欺負成這熊樣!」
方小糖愣愣的眨眨眼,,「我忘了。「後又小小聲的添一句。
「不是你說有人欺負要反抗嗎?」
「那是你比人家厲害的前提下。蠢貨。」
「喔。」方小糖點點頭表示受教了。
「這個表給你。」
顧莫修把手腕上的表戴在方小糖手上
「這個手錶能定位,以後有什麼事按一下上面的金屬按鈕,我就知道了。
「啊?」
「還有這麼厲害的表?肯定很貴吧?
」
「我,不能,要。「方小糖要給解下來,被顧莫修一把按住。
「讓你戴就戴著,又不是送給你,等你強大到不需要我保護,就把表還給我。「
方小糖只得點頭。
顧莫修開始撿從行李箱裡掉落出來的東西。
方小糖把碎掉的眼鏡撿回來,打開書包,要放進書包。
「都壞了,不扔掉,還要它幹嘛。「顧莫修看方小糖把眼鏡包的好好的。
「捨不得扔。」方小糖不好意思的拉上書包。
「走吧。」顧莫修拉著和他極其不符的紅色行李箱和方小糖走出學校。
在等公交車去車站的時候,顧莫修問方小糖幾點了。方小糖看了下手機說:「10點45了。」
顧莫修說:「幾點的車票。」
方小糖說:「十一點。」
顧莫修一臉黑線,拉著方小糖跑出公交站台,
「你是豬啊,還剩十分鐘還等公交。
」
「師傅,去車站。」飛快的攔了一輛出租車,把行李箱放好,顧莫修把方小糖塞進出租車。
火急火燎的趕到車站,還沒來得及說幾句話。方小糖就上了大巴車。
透過車窗,她看見顧莫修站在檢票口,手插著口袋看著她。遠遠的,高大的身影,十分顯眼。
隨著車子的啟動,離別的傷感,突然濃到她落淚。
就像這一分別,就很難再見面似得。
她憋著眼淚,扒在車窗上,等到看不見顧莫修才頹然的坐下來。
眼淚從眼眶裡落下來,好像變得比以前更愛哭了。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擦擦眼淚,打開手機。
「沒幾天就見面,哭什麼。蠢兔子。」後面還跟了一個敲打的表情。
方小糖一下就從難過的情緒里抽離出來,破涕為笑。
她回了個消息,閉上眼睛,就睡覺了。
「」
,睡了一路,下了大巴車後,坐了個出租車,又轉了幾個公交車,步行了一段路,七拐八拐的,才到了她家。
破舊的兩層樓,外面沒有一點裝飾,門上的紅漆已經看不清。
「媽,我回來了。」把行李箱放在行李箱放在地上,她看見她媽正擇菜。
「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浪費車費嗎。」典型的中年婦女形象,燙著滿頭卷的女人說。
「學校放了幾天假。我回來拿冬天的衣服。」
沒有一點想念。
為什麼已經習慣了,卻還是會難過。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就拉著行李箱往自己房間走,
回到自己房間,她嘆口氣坐了下來,房間裡很亂,她以前的練習本撒了一地。牆上被畫的亂七八遭。一看就是她弟弟方寶的傑作。
方寶,方寶,在家裡她弟弟真的就像是一個寶貝,被好好對待著,而她只是一個附屬品。
忍住心裡的嫌惡,她開始收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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