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和安妮爾坐在門對面的椅子上,眼睛緊緊地盯著手術室的門。
尹少桀則是站在一邊,低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慕小小看了看安妮爾,思索了下後,決定還是不問她了,於是站起來,走到尹少桀的面前。
「剛剛醫生說,夜斯爵手臂上有傷,還失血過多……所以我們路上看到的那些血,都是夜斯爵流的?」
聽到這句,安妮爾猛地抬起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有著錯愕。
尹少桀眉峰蹙著,沉聲說,「我在那棟房子的垃圾桶里看到了一些沾著血的紙巾,血還很新鮮,應該是他處理傷口的時候留下的。」
他其實也很想問安妮爾,夜斯爵是怎麼受傷的,但考慮到安妮爾現在的情緒不定,聲音又那麼啞,就沒有那樣做。
坐在椅子上的安妮爾攥緊了手,眼眶裡盈滿了淚水。
「我根本不知道他受傷了……」
原來他受傷了。
可是她在他身邊,卻一點都沒發現。
她怎麼會這麼失敗?
他都流血到失血過多的程度,可是她居然一點都沒發覺?
安妮爾突然痛恨死自己了,她怎麼能眼瞎到這種地步!
她想,夜斯爵應該是護著她滾下斜坡的時候受傷的吧?
他卻還能裝得那麼若無其事……
慕小小怔了下,指了指她說,「安妮爾……你能站起來,給我看看嗎?」
安妮爾不解,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乖乖地站了起來。
「你轉過來。」慕小小說。
安妮爾便轉過身。
於是,能赫然看到她衣服後面有著一大塊明顯的血跡,只是因為安妮爾的衣服是稍深色的,所以一開始看不太清楚。
「怎麼了?」安妮爾沙啞地問道。
慕小小不忍心跟她說了,只好搖搖頭說,「沒什麼,你有沒有想起來,夜斯爵是怎麼受傷的?」
正好有護士路過,尹少桀拉住護士,跟護士說了什麼,護士點頭後就離開了。
「他……跟我……我們滾下一個斜坡……可能是那個時候。」安妮爾斷斷續續地說道,眼眶裡積滿了淚水,從臉頰滑落下來。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他怎麼能這樣……」她埋怨道。
可是這個時候,任何埋怨都沒有意義了,她只希望他能夠完好地出現在她面前。
慕小小抿著嘴唇,眼裡有著深深的內疚。
她走過去尹少桀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服,哽咽地說,「都怪我……我不該出這種餿主意的,如果我們沒有把他們留下來,夜斯爵就不會出事了。」
尹少桀雙手捧著她的臉頰,用指腹溫柔地抹著她微濕的眼角。
「你這樣說也沒錯,不過,這是他的選擇,其實斯爵早就看出來我們想做什麼了,但是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自己也想把握這個最後的機會……」
說著後半段,他的目光落在了安妮爾的身上。
聞言,安妮爾震了震。
夜斯爵是想把握這個最後的機會……
他是為了她。
為了爭取跟她在一起的最後可能。
想到這一點,安妮爾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擰著,難受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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