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鋃戈抱上車後,溫洋死死裹著身上的薄毯,身體緊挨著車門,微低著頭緊抿著嘴,雖然看上去充滿戒備,但實則溫洋的內心此時平靜到了極點。
在殷鋃戈手裡,溫洋經歷了太多次逃走與被抓,曾一度以為避開了殷鋃戈便能和祁瀚長久,但經歷了昨晚,滿腔對未來熱切的期待,全變成此時疲憊的麻木。
看著窗外快隨閃退的風景,溫洋面色憔傷的頭靠著車窗,現在他反而不那麼害怕下一刻自己會面對什麼,不畏懼殷鋃戈的報復,也不再害怕被殷鋃戈囚禁,好像什麼都變的無所謂了。
本想惡趣味的伸手收住溫洋的腰,但見溫洋沉傷的臉色,殷鋃戈還是生生忍住了挑逗了想法,車行了十幾分鐘也沒去打擾溫洋。
最後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等待時,殷鋃戈忍不住開口問溫洋,「你跟祁瀚之間發生了什麼?」
溫洋睜開了眼睛,目光清冷,「如你所願,我跟祁瀚分手了。」
這本是殷鋃戈所期待的,但溫洋的說法卻讓殷鋃戈著實覺得冤,「是如我所願,但你別搞錯了,你跟他分手是必然的,我無非是把他有未婚妻這件事告訴你,加速了你們分手的進程,呵呵,你還該感謝我幫你拆穿了他的真面目。」
溫洋咬牙看著殷鋃戈一臉自得的模樣,最後扭過臉,「反正我什麼都說不過你。」
溫洋心裡清楚,殷鋃戈說的的確沒錯,即便他和祁瀚所走的這條沒有阻礙,他們也不可能走到最後,也許所謂的最後,也就是自己沒能看穿祁瀚的謊言,被他哄騙著一直痴痴的陪著他。
祁瀚的野心以及對未來的構設里,從來就沒有自己...
溫洋感覺心口鑽心的疼痛,如果早在第一次看清祁瀚的時候就徹底放手,現在也不會難受成這樣..
溫洋低下頭揉著酸澀的眼眶,殷鋃戈目光漸漸變的柔軟起來,小心翼翼伸手摟向溫洋的腰,只聽溫洋突然轉頭看著他,「你打算怎麼對我?」
殷鋃戈嗖的一下縮回手,輕咳幾聲,「帶你回ec市。」
似乎猜到了什麼,溫洋垂下眼眸,目光失力,「然後呢?」
「沒有然後。」殷鋃戈雙腿交疊的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淡淡道,「只是帶你回ec市而已,就這樣。」
溫洋有些吃驚,「你...你差點被我害死,這你....你不追究了嗎?」
「呵,我以為你早忘了這件事了。」
「.....」溫洋低下頭,「你真的不會追究嗎。」
「本來是打算把你大卸八塊的。」看著溫洋驟然煞白的臉色,殷鋃戈又笑道,「現在想想,如果你死了,那我在你身上投資的感情豈不是全打水漂了。」
殷鋃戈這一本正式的形容聽的溫洋有些發愣,同時他也不明白,殷鋃戈費盡心思的重新掌控了自己,為什麼又那麼輕易的要放自己自由,如果回到ec市他真的放了自己,那他這麼處心積慮的把自己帶回去又為了什麼。
突然大發慈悲嗎?
悄悄瞄了眼殷鋃戈的側臉,剛毅冷峻的線條,給人一種不易靠近的冷冽感,深不見底雙目狹長遂遠,透著股凌厲張狂的霸道....明明就是一張不近人情的面相,很難感覺到他絲毫的善心。
這種怎麼可能對自己大發慈悲。
溫洋張了張嘴又抿住,最後垂著腦袋,「你會殺我嗎?」
殷鋃戈看著一旁裹成一團的溫洋,臉色蒼白頹拓,空茫的眼神不見一絲生氣,像只可憐無助的小綿羊耷拉著腦袋默默等待著惡徒的審判。
殷鋃戈感到無奈,同時心裡又憋著團無法宣洩的怒火,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直接間接的向溫洋表達過無數次的愛意,也一改以往作風的去竭盡全力的溫柔待他,雖然他中途也使了點卑鄙齷齪的手段,可對溫洋的那份感情他依舊錶達的很理性很清晰......為什麼在溫洋眼裡,自己依舊是個會隨時要他命的惡魔。
難道真是自己以前把他虐出心裡陰影了?
「你....」
在溫洋驚慌失措中,殷鋃戈伸手將溫洋抱到了懷裡,車內空間足夠寬敞,溫洋直接被迫坐在了殷鋃戈的大腿上,殷鋃戈一手摟著溫洋的腰,一手捏著溫洋的下巴。
即便無數次跟自己說無所謂,每每與殷鋃戈咫尺之遠的對視時,溫洋還是感覺膽戰心驚。
直到溫洋不再掙扎,滿臉忐忑的看著自己時,殷鋃戈才認真且溫柔道,「聽著溫洋,我喜歡你,所以,我絕不會再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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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店門口,殷鋃戈抱起溫洋進入酒店,溫洋比一開始安穩了許多,縮在殷鋃戈的懷裡,不說話,不掙扎。
殷鋃戈命手下出去為溫洋買身合穿的衣服,然後先拿了自己的浴袍給溫洋暫時穿上。
溫洋穿著殷鋃戈的浴袍,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
他一點也不習慣和殷鋃戈「和平相處」,此時這違和的祥寧反而讓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來的是殷鋃戈的醫生,手裡提著個醫藥箱,進入客廳看到溫洋時只微微點了點頭。
殷鋃戈就坐在溫洋身旁不遠的沙發上,醫生在一旁的桌上打開醫藥箱拿裡面的東西時,殷鋃戈脫掉上衣,露出上身已經被血染紅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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