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原老頭的五項屬性分別為:力量208、敏捷267、智力13、精神57、耐力108,總屬性加起來500都不到,卻被系統評價為B+級別,我不禁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同為B+級別,伊芙琳光是敏捷一項屬性就高達1154,足足是冢原老頭總屬性的兩倍有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人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居然會被評價為同一等級?系統的戰力評價不會出錯了吧?
我非常疑惑的詢問了傑諾娃。
「屬性高低並非是評價個體強弱的唯一標準。」傑諾娃只淡淡的回答了這麼一句,就沒有再理會我。
傑諾娃的意思很清楚,系統的判斷並沒有出現失誤,冢原老頭的實力就是B+級。這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啊……
「發什麼呆,去把竹劍拿過來。」
冢原老頭的話讓我從思考中清醒過來,有些迷茫的看了周圍一眼,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了劍道館裡。
「劍道服就不用換了,把防具戴上就好。」冢原老頭又說。
「哦。」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取回防具、竹劍後,我跟冢原老頭稍微熱了熱身,就脫下鞋子,赤腳走到場中,準備開始久違了的師徒切磋。
阿爾托莉雅站在場邊看著我們,神情專注。
大概是因為用慣了真刀的關係,手裡的竹劍對我來說有一點太輕了,揮起來有些輕飄飄的總感覺發不上力,不過現在畢竟是切磋,總不可能使用真刀,我也只能忍了。
「你先來吧。」冢原老頭對我說。
雖然已經好多年沒有和冢原老頭切磋過了,但我深知「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個道理,冢原老頭封劍多年,並不意味著他的實力一定就下降了,當年我在他手上可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要是以為他老了就掉以輕心的話,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況且冢原老頭的力量跟敏捷都超過了200,足足是普通成年人的20多倍,比我都要高出不少,用「老當益壯」這四個詞來形容絕不為過。
「那弟子就不客氣了。」我微微點了點頭,「哈」的低喝了一聲,率先向冢原老頭攻去!
劍道館中不斷響起「啪」「啪」的竹劍交擊聲。
果然,這些年來冢原老頭的實力完全沒有絲毫的下降,反而更加老辣。我的劍術畢竟是冢原老頭一手教出來的,對於我的路數他實在太熟悉了,幾乎是我一抬手他就能立即作出正確的反應,甚至迫使我中途變招,打亂我的出劍節奏,讓我異常難受。
可若僅是如此,我是不畏懼的。
說起來還是託了這段時間在競技場打了無數場單人排位賽的福,各種各樣的對手我都對上了不少,這樣束手束腳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我收斂心神,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輕易出劍,雙眼緊緊的盯著冢原老頭的眼睛,試圖從他的眼神變化中看穿他的意圖。
然後我發現了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冢原老頭怎麼說也六十七了,眼珠混濁無光,恍如一潭死水,想要看出眼神變化什麼的實在是太難了……
冢原老頭對於我的反應顯然有些驚訝,眼中閃過一抹讚許,不再被動防守,而是開始主動出擊。
這樣一來我反而感到好受許多。
不管怎麼說,我跟冢原老頭的劍術都是一脈相承的,他能看穿我的套路,我自然也能看出他的意圖,見招拆招之下,我反而越打越順手,漸漸的掌握了場上的主動。
畢竟冢原老頭已經不再年輕,在十五分鐘激烈的戰鬥下體力消耗劇烈,我甚至可以感覺到竹劍交擊是對方劍上的力道有著微妙的減弱,這就是冢原老頭體力不支的鐵證。
難道這麼多年後,我終於能贏冢原老頭一場了?
不!不能大意!老頭的「一之太刀」還沒出手呢……
我強壓住心中的興奮,手中的動作更加謹慎了。
冢原老頭忽然咧嘴一笑。
我知道冢原老頭這是要放大招了。下意識的揮劍擋下冢原老頭的攻擊,向後退了一步,做出中段構姿態,雙眼死死的盯著冢原老頭,試圖看清他的動作。
可是我只見到冢原老頭的手好像稍微動了動,下一瞬間,我覺得一陣壓迫感極強的氣勢壓到了我的面前,然後手中的竹劍就被擊飛,冢原老頭手中的竹劍如毒蛇的信子,抵在了我的喉嚨之上……
又是這樣,我連他是怎麼出劍的都沒看到,就敗了。
我心中苦澀無比,卻沒有注意到站在場邊觀戰的阿爾托莉雅,湖綠色的眼眸里也是一片震驚之色。
「我輸了。」我嘆了口氣。罷了罷了,輸給自己的老師,怎麼說也不算丟人吧……
「剛才那一劍,你看清楚了嗎?」冢原老頭收起竹劍,呵呵一笑。
「完全沒有。」我搖了搖頭。
「你最近進步很大,已經超出了老夫的想像。」冢原老頭居然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來這段時間你並沒有偷懶,老夫很欣慰。繼續這樣前進下去吧,總有一天,你會超過老夫的。」
儘管冢原老頭這麼鼓勵我,我心裡的鬱悶之情還是難以散去——雖然冢原老頭是我的老師,可是他已經67歲了啊!被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擊敗,怎麼說都是一件讓人臉紅的事情吧?真不知道千年前被七十歲的老黃忠一刀砍死時夏侯淵是怎樣的心情……或許跟我此刻是一樣的吧?
「前輩的劍技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阿爾托莉雅走了上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冢原老頭。
「哪裡哪裡,老夫已經老囉。」冢原老頭呵呵笑道。
「這次前輩手中的還是竹劍,要是換成真劍的話,應該還會更快吧?」阿爾托莉雅問。
「大概吧。」冢原老頭點了點頭,低低嘆了一聲,「真劍的話,老夫未必還能斬出那一劍啊……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阿爾托莉雅愣了愣,輕輕點了點頭,也是跟著嘆了口氣,「原來如此……真是遺憾。」
「老頭你……」我驚訝的看向冢原老頭,不自覺的把心裡對他的稱為給叫了出來。
「小魂淡,你叫我什麼?」冢原老頭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我頓時反應過來,訕訕一笑。
「老夫剛才那一劍,大概只發揮出了『一之太刀』四成的威力。」冢原老頭看著我,哼了一聲。
「四成?」我瞪大了眼睛,剛才那快到我眼睛都反應不過來的那一劍,居然還只有真正的「一之太刀」四成的威力?這太可怕了吧!那要是完整版的「一之太刀」,豈不是連史詩強者都能一刀斬殺?
「10米之內,這一劍堪稱無敵。」阿爾托莉雅也點了點頭,贊同了冢原老頭的話。
「你看清楚了?」冢原老頭霍然轉頭,看向阿爾托莉雅,表情震驚。
「不,我也只看到了一抹劍影,10米只是我的推斷而已。」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
「……」冢原老頭沉默了片刻,苦笑起來,感慨道,「真是後生可畏啊。」
阿爾托莉雅眼裡閃過一抹古怪之色,嘴角動了動,似乎欲言又止。
「你的推斷沒有錯,10米正是『一之太刀』的最適攻擊範圍,超出這個距離,劍勢就會減弱,這一劍就沒那麼強了。」冢原老頭光明磊落的承認了阿爾托莉雅的判斷,搖頭笑道,「但要說『無敵』,卻也不至於。」
阿爾托莉雅神情微動,「難道有人擋下過這一劍?」
「嗯,確實如此。」冢原老頭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感慨的神情。
我跟阿爾托莉雅都是愣了愣。
冢原老頭看向我,笑道,「還記得老夫當年封劍的事情嗎?」
「記得。」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難道老師當年封劍就跟那件事有關?」
「嗯。」冢原老頭緩緩點了點頭,「老夫很早就告訴過你,日本劍道,其實源於天朝,是在漢朝之時才傳入日本。然後在無數驚才絕艷的前輩們的共同努力下,日本劍道才有了青出於藍的繁盛景象。」
「但是,所謂的青出於藍,說的只是大環境而已。天朝修煉劍道的人數不多,遠不如如本,但是頂尖高手卻是層出不窮。」
「老夫年輕時是不相信這一點的,總認為日本劍道已經發展到了極致,而天朝的劍道早已經沒落,哪裡還有什麼高手?後來老夫遠渡重洋來到天朝,一是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二來也是想要驗證一下老師的話,看看天朝是否真的還存在那種傳說中的頂尖高手。」
「來到天朝後,老夫遊覽了很多地方,也拜訪了不少武館,一直都沒有發現什麼堪稱『頂尖』的高手。直到七年前,老夫在巴蜀青城山,遇見了一位年紀與老夫相仿的老人……」
說道這裡,冢原老頭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回憶。
半晌,才繼續開口,沉聲道,「若說『一之太刀』是凡劍的極致,那麼那人的劍術,已然可以稱作『天人之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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