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還沒有找到,他所在的警局只好臨時更改案件調查負責人,而付岩一回到局裡,第一時間就詢問法醫的驗屍進展,他需要更多的證據來佐證推測,光靠對那幾個嫌疑人的訊問還不夠。
但莫海右的助手告訴他,必須等到第二天早晨,才會有具體的結果匯報給他,這讓付岩多少有些急躁。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法醫工作不是他可以掌控的範圍,人家說什麼時候出結果,他只能等著,沒有半分反駁的餘地。
氣呼呼的去開會分配任務,付岩怎麼也沒有想到,莫海右居然會不在停屍間裡面驗屍,那幾個助手,是事先接到了法醫先生的電話,才配合瞞過付岩的。
之前莫海右去海邊的事情只告知了小謝所在警局的局長,付岩和小謝不是同一個警局的人,所以一時半會兒,他不可能想到要去問。
還有一個不告訴他的理由就是,生怕他對三人組的行動加深懷疑,而且雖然付岩會抓緊追蹤顏慕恆和王莉莉的行蹤,但還不會想到他們會去海邊,短時間內掌握不到關鍵。
三人組就要利用這段時間找到顏慕恆與案件無關的證據,還有找到突破殺人案正確的方向。也許付岩事後知道三人組的行動,會暴跳如雷,也許不會,不過只要他們帶回足夠的證據,他的懷疑就會打消。
反正就目前來看,付岩覺得惲夜遙、謝雲蒙和莫海右很不靠譜,尤其是刑警先生,調查之後就一直沒有反饋信息回來,付岩一直在讓人打他的電話。
讓付岩按照正常流程去走,我們讓視線回到海邊,接近晚上十點半,莫海右正準備回警局,惲夜遙和謝雲蒙已經離開,他站在右邊酒坊的門前,腳下有兩具屍體,身邊還有一個男人正在往警局打電話。
兩具屍體,其中一具就是謝雲蒙在酒坊地下室里發現的男屍,另一個就是與惲夜遙攀談過的王師傅,說來也蹊蹺,王師傅明明已經回家了,卻不聲不響偷偷溜回酒坊,還喝了放過安定的那杯酒。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也就算了,可偏偏王師傅喝了酒立刻死亡,莫海右被叫去的時候,倒酒的男人、謝雲蒙和顏慕恆都在屍體旁邊,他們都被王師傅的死鬧糊塗了。
尤其是倒酒的男人,差點沒癱了,因為他是案子的第一嫌疑人。
「我真的沒殺人!」
掛斷電話之後,男人一再次向莫海右表示自己的清白。
顏慕恆說:「這些白色碎屑我覺得像紙屑,但紙張就算再卷得緊密,也不可能將人體捅穿,除非裡面包裹了什麼東西。所以我想到會不會兇手把紙折成刀具的模樣,再在裡面塞上硬物,充當兇器使用。紙張只要燒掉就行了,而那些硬物,也許是房子裡的某樣東西,事後放回原處,不就看不出破綻了嗎?」
「按照你這樣說的話,你懷疑兇手是被害人的熟人,也許就是住在這個家裡的人。」莫海右說。
「對,就是如此,兇手熟悉被害人的習慣,也熟悉這個家裡東西的位置,我覺得就算不是住在這裡的人,也一定是有機會經常來玩的人。」顏慕恆說:「他也許一直在跟著被害者學習手工製作,騙取信任,然後從中尋找機會殺人。」
『一直在和老編劇學習手工製作,騙取信任嗎?』樓下的小謝輕輕嘀咕了一句,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專注了,似乎想到了合適的嫌疑對象。
莫海右走到筆筒前面,他將沾染上鮮血的塑膠手套拉下來,然後用戴著乾淨手套的手一個一個將紙制鉛筆從筆筒中拿出來,握在手心裡,突然他清亮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將其中一個紙卷遞給顏慕恆說:「拆開它。」
「可,可我沒有手套。」
「我的黑色手提包邊上有,去拿。」
「好。」
顏慕恆匆匆拿了白色手套戴上,然後接過莫海右手中的紙卷,紙卷的一角用膠水粘的很牢,他只能將膠水黏住的地方撕壞,再把紙卷一點一點展開來。
當紙張展開到盡頭的時候,一樣金屬物品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什麼?」顏慕恆俯下身撿起來,手裡是一枚細長的金屬配件,像刀片一樣,但與刀片又有些不同。
「這個應該是什麼東西上面的配件吧?」顏慕恆問。
「這個是組裝刀具的刀背,而且上面應該粘過血,兇手雖然擦過了,但擦得不乾淨,這些紙卷中全部都有東西,我們拆開來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很快把莫海右手裡的紙卷都拆了開來,總共有十一個紙卷,裡面的東西拼起來果然是一把切肉刀的形狀,不過這把切肉刀既沒有刀柄,連刀身都只有上半部分。
莫海右說:「刀柄無所謂,只要是稱手的東西都可以代替,但少掉的一半刀身必須找到,那上面一定有線索。」
「我馬上派警員去找,這半把刀可以讓我立刻帶回警局嗎?」這時小謝從樓下走上來,說道。
眼下的這樁案件,我會以完全脫離常規的各種巧合開始,然後一點一點破解巧合,讓它們成為必然。首先我們要跟著惲夜遙的步伐,把所有的巧合都羅列在大家面前。
謝雲蒙沒有想到的是,惲夜遙離開不到二十分鐘,就又折返了回來,而且神情比剛才還要著急,他馬上想到是不是惲夫人出了什麼事情。
「小遙,你怎麼回來了?」
「媽媽不見了,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聽工作人員說,媽媽的汽車半個小時前就離開機場了。」惲夜遙衝到謝雲蒙面前,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得臉色發白。
謝雲蒙一邊努力寬慰他,一邊在心裡犯嘀咕,事情的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了,這些人怎麼會同惲夜遙一家掛起鉤來呢?難道說惲夜遙的父親參與了什麼事件?
這種想法在沒有得到確定之前,謝雲蒙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問:「小遙,你先不要著急,也許伯母在開車,她不方便接電話呢?」
刑警先生說起開車,惲夜遙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就是一開始跟在他身邊的經理人黃巍,他馬上掏出手機,撥打黃巍的電話。
慶幸的是,電話沒響幾聲就打通了,不等對方開口,惲夜遙就急吼吼地問:「是黃巍嗎?我媽媽呢?」
「呃……惲先生,我是黃巍,惲夫人十分鐘之前被我送回家去了,我現在正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那我媽媽的手機帶在身上嗎?」
「不清楚,我路上沒看見伯母拿手機出來。」
「哦,那就沒什麼了,你開車當心一點,注意安全。」
「謝謝,關於復出的事情,還是請惲先生好好考慮一下,粉絲們也都在翹首以盼呢。」
「我知道,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惲夜遙若有所思的說:「黃巍說媽媽已經回家了,可是她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啊!而且手機也不接。小蒙,你說會不會黃巍和媽媽被兇手威脅了?我知道這麼想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總有這種直覺,心慌慌的。」
「小遙,你不要胡思亂想,兇手威脅黃巍和伯母有什麼好處呢?他們目前來看和兇殺案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剛才黃巍在電話里的聲音我也聽到了,很正常一點也不驚慌,不像是受到威脅的樣子。」
可是謝雲蒙不讓他去,基於兩個原因,第一,救人行動的話最好還是武力強的人去保險一點。第二,惲夜遙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兇手就盯上他們了,雖然只是直覺,沒有證據,但經歷了那麼多事件,謝雲蒙相信惲夜遙的直覺,他留在這裡配合警方審訊嫌疑人更合適。
我們先來看機場審訊這一塊,嫌疑人主要有三個,咖啡廳服務員,戴鴨舌帽的女人,機場負責人,當然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
負責兇殺案的是w市總局的刑偵科長,名字叫做付岩,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塊頭,和惲夜遙差不多高,體重最起碼有2百多斤,膀大腰圓,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和他嚴肅的長相倒是很相稱。
此刻機場休息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所有待機乘客都被告知飛機延誤,讓他們暫時先回家等待,這裡面發生的具體事情我們就不一一贅述了。
付岩坐在一張長椅上,左邊坐著惲夜遙,右邊則是他的助手,大廳周圍站著好幾個警員,以防嫌疑人逃跑。
付岩對咖啡廳服務員說:「就從你開始,說說看,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假扮服務員,襲擊目擊證人?」
「我叫王明朗,就是咖啡廳的服務員,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老闆!」王明朗模樣長得不好看,嘴巴卻很硬。
付岩揮了一下手,不耐煩地說:「少跟我打馬虎眼,你確實可以算咖啡廳的服務員,但昨天才剛剛招聘過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對吧?第一天就能遇到惡性兇殺案,而且還成了目擊證人,你不覺得太過於巧合了嗎?」
被付岩戳中軟肋,王明朗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帶著手銬的雙手不停揉搓著衣角,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合,反正當時只是熱心,想要幫著惲先生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你卻在我拆穿你身份的時候想要襲擊我,你不會忘記吧,當時若不是小蒙拆了皮卡車的車門嚇到你,恐怕你就得手了。」惲夜遙眯起眼眸質問王明朗,他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流露出近似於莫海右一樣的冷漠,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嚇得王明朗猛地一哆嗦。
看到演員先生仿若換了一個人,付岩也挺好奇的,心裡在嘀咕:「不愧是知名演員,剛才還是個嚇壞了的目擊證人,現在一下子變得比我都犀利起來。」
可是謝雲蒙不讓他去,基於兩個原因,第一,救人行動的話最好還是武力強的人去保險一點。第二,惲夜遙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兇手就盯上他們了,雖然只是直覺,沒有證據,但經歷了那麼多事件,謝雲蒙相信惲夜遙的直覺,他留在這裡配合警方審訊嫌疑人更合適。
我們先來看機場審訊這一塊,嫌疑人主要有三個,咖啡廳服務員,戴鴨舌帽的女人,機場負責人,當然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
負責兇殺案的是w市總局的刑偵科長,名字叫做付岩,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塊頭,和惲夜遙差不多高,體重最起碼有2百多斤,膀大腰圓,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和他嚴肅的長相倒是很相稱。
此刻機場休息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所有待機乘客都被告知飛機延誤,讓他們暫時先回家等待,這裡面發生的具體事情我們就不一一贅述了。
付岩坐在一張長椅上,左邊坐著惲夜遙,右邊則是他的助手,大廳周圍站著好幾個警員,以防嫌疑人逃跑。
付岩對咖啡廳服務員說:「就從你開始,說說看,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假扮服務員,襲擊目擊證人?」
「我叫王明朗,就是咖啡廳的服務員,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老闆!」王明朗模樣長得不好看,嘴巴卻很硬。
付岩揮了一下手,不耐煩地說:「少跟我打馬虎眼,你確實可以算咖啡廳的服務員,但昨天才剛剛招聘過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對吧?第一天就能遇到惡性兇殺案,而且還成了目擊證人,你不覺得太過於巧合了嗎?」
被付岩戳中軟肋,王明朗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帶著手銬的雙手不停揉搓著衣角,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合,反正當時只是熱心,想要幫著惲先生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你卻在我拆穿你身份的時候想要襲擊我,你不會忘記吧,當時若不是小蒙拆了皮卡車的車門嚇到你,恐怕你就得手了。」惲夜遙眯起眼眸質問王明朗,他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流露出近似於莫海右一樣的冷漠,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嚇得王明朗猛地一哆嗦。
看到演員先生仿若換了一個人,付岩也挺好奇的,心裡在嘀咕:「不愧是知名演員,剛才還是個嚇壞了的目擊證人,現在一下子變得比我都犀利起來。」
「我真的,真的沒有殺人,我只是受人之託……」
「閉嘴,你這個膽小鬼!」王明朗剛想要承認什麼,王莉莉立刻一臉鄙視地打斷了他,然後衝著惲夜遙和付岩說:「有證據就拿出來啊!幹嘛在這裡羅里吧嗦浪費時間?」
「喲!好厲害的小姑娘,你以為我們找不到證據嗎?首先你企圖帶走屍體的行為,我就可以確定你有殺人嫌疑,至少也是個幫凶。」付岩的話,一下子把王莉莉的氣勢堵了回去,噎得她啞口無言,只能狠狠地盯著大塊頭刑警。
惲夜遙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拼命保護兇手,但付警官說得很對,就算你們不說,警方也會找出證據來的。我相信你和王明朗不是主犯,與其等我們找到證據,現在自己交代還可以從輕量刑,不是嗎?」
可是惲夜遙的勸解沒有任何作用,王莉莉依然一副不願意開口的樣子,小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看她這樣子,王明朗居然不敢吭聲了。
惲夜遙將付岩拉到一邊說:「看來主要問題還是在王莉莉身上,但這小姑娘我覺得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她會不會遇到了什麼事情,沒法承認事實?」
「你想得太多了,是不是殺人兇手可不會寫在臉上,一個人如果沒有犯罪的話,是不會狗急跳牆的,她的行為很明顯說明她肯定參與了殺人,這件事交給我,他們一個也跑不了。」這一次付岩的觀點明顯與惲夜遙不同,他似乎認定了王莉莉就是兇犯之一。
不知道為什麼,惲夜遙覺得自己的直覺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但一時半會兒他還不能有具體的想法,也無法反駁付岩的判斷。
可王莉莉和王明朗不是殺人兇手,這一點此刻在惲夜遙心裡已經確定了,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證據來。
王莉莉和王明朗的關係在逐漸明朗化,建議他們掩蓋現場的可疑行為,付岩認定他們一定參與了殺人,所以並沒有採納惲夜遙的想法。
謝雲蒙那邊又怎麼樣了呢?按照付軍的指點,警車很快向東到達第二個紅綠燈口,拐彎之後,路邊是一片住宅區,還有延伸出來的綠化帶,很多老人帶著孩子在綠化帶邊緣散步。
警車慢慢沿著人行道行駛,尋找付軍所說的死胡同,可是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死胡同口到底在哪裡?還是沒有看到,他們都覺得很奇怪。
胡同里最起碼聚集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狗,它們看到謝雲蒙立刻就吠叫起來,盯著這個不速之客看,有的還擺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謝雲蒙可不怕,他徑直走進去,胡同口沒有異常的地方,也藏不住人,所以刑警先生直接向胡同最深處前進。
此刻距離謝雲蒙下車已經過了十來分鐘,小吳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說:「謝警官怎麼去了那麼久?莫不是他在小道盡頭發現了線索,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小吳的話正和小張心意,他立刻附和:「好,我們現在就去。」
「等等,先把車停到合適的車位上去,這裡可不行,會被貼罰單的。還有,我們倆身上的警服也要換一下。」小吳提醒他。
「你帶了便服嗎?」小張問。
「應該有,我女朋友前幾天買的襯衫和長褲沒有拿出來,我找找看。」小吳回答說,伸手打開了駕駛座下面的空間,果然,一個購物袋被塞在裡面。
兩個人很快換好衣服,找到車位,停好車之後,一前一後朝著謝雲蒙前進的方向跑過去。他們自然也找到了鐵門,剛才的婦女這一回用一種看稀有物種的眼神看著兩個人,她覺得今天簡直太怪異了,怎麼這麼多人要找那條鳥不拉屎的死胡同?
「你們的同伴就在裡面,不嫌臭自己去找吧,我忙著呢。」婦女說完,毫不客氣的關上了門。
小張問:「我說小吳,付軍難道不知道這裡有個養狗場嗎?他為什麼只說了胡同,沒說養狗場?」
「可能忘了吧!付軍也不會老是來這裡,也許他看到胡同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養狗場也說不一定。」小吳分析。
「這倒是有可能,算了,我們進去吧,我想說不定真的有線索呢。」
兩個人也很快進入了鐵門邊上的缺口,謝雲蒙和他們會發現什麼呢?沉木嚴真的被殺了嗎?也許答案就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
惲夜遙和付岩的意見出現了分歧,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想法,只能壓下想說的話,繼續分析找到的線索,接下來,惲夜遙的目標是那個假扮機場負責人的老頭。
國字臉老人從一開始就比其他兩個人要更加驚恐,現在看到惲夜遙轉向了他,馬上主動交代說:「警官先生,我叫王海成,只是一個附近的環衛工人,是他們兩個人請我來的,我保證,我沒有殺人,也沒有襲擊警衛。」
「小左?你確定是小左來了?」惲夜遙立刻變了一副模樣,興奮勁像個小孩子一樣,再次讓付岩刷新了三觀,真正會表演的人一天n張面孔一點也不誇張。
警員被惲夜遙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問:「誰是小左?」
「就是莫法醫,抱歉,我先走了。」說完,惲夜遙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機場大廳。
『看來偵探的傳聞也不是那麼真實麼。』付岩在他背後想著。
到達機場驗屍的確是莫海右,他來並不是因為總局的法醫請假了,而是因為知道惲夜遙在這裡,所以特地請示過來幫忙的,莫海右心裡始終還是放不下惲夜遙。自然顏慕恆也『厚臉皮』的跟來了。
惲夜遙急匆匆去見莫海右之後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說,先來看另一邊的兇殺案進展怎麼樣了。
將時間線向前推移,小謝第二次上樓,打斷了莫海右和顏慕恆兩個人的分析,顏慕恆我們已經很了解了,他也是一個及其敏銳的人,在詭譎屋事件中,顏慕恆所表現出來的智慧,一點也不比老刑警和謝雲蒙差。
此刻顏慕恆雖然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其實眼睛一直盯著小謝的背影,莫海右注意到顏慕恆的目光,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想要拿起現場證物的手卻停下了。
轉回到屍體面前,莫海右小心不留下腳印,繼續開始驗屍。
『顏慕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粗心的人,地上沒有他的腳印,卻在屍體上留下那麼明顯的指紋,明明是故意讓我看到的。』想到這裡,莫海右輕嘆一聲。過去的案件結束之後,顏慕恆曾經說過,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再隱瞞莫海右了,但莫海右認為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連犯錯也要故意讓他知道。
『要是別人發現了他要怎麼辦?這種事下次要警告他一下才行。』不受自己控制的,莫海右再次為顏慕恆著想。
忽略掉心裡的感受,法醫先生集中精力投入工作中,首先要研究清楚屍體背部傷口周圍那些白色的碎末是什麼?
莫海右小心翼翼黏了一點點在手指上,用隨身的顯微鏡觀察,放大數百倍之後,這些東西就很清楚了,是一些紙屑。
紙屑很容易吸水,看來他們猜測兇手用紙包著兇器插入被害者身體,應該是正確的,紙張退出來的時候被不小心撕碎了,由於吸血速度快,兇手只能清理掉大塊的部分,而碎屑和吸足血的小塊部分很難看到,也清理不乾淨。
「惲夫人,只要您可以說服小遙出來拍戲,只要他拍一部劇,我的這些損失就都回來了,最近我有一個很好的資源,人家點名要小遙出演主角。」
「黃巍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小遙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電影電視劇上面了,我不能強迫他。」
「可他最聽您的話了,我看得出來,對小遙來說,您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幫幫我吧。」黃巍不得乞求著。
惲夫人也是很為難,她說:「拍一部劇有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怎麼搪塞過去呢?」
「只要新戲開拍,就有理由了,各種損耗可以先抵擋一陣子。」
「你是想做假賬嗎?這可不行,被會計發現你要被起訴的!」惲夫人提醒他。
黃巍說:「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被發現挪用公款也是坐牢,能撐一天是一天,只要錢回籠了,老闆就算發現也會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
「不行不行,我不能幫著你幹這種事情。」惲夫人擺擺手,去推車門,沒想到黃巍居然把車門鎖住了。
這次惲夫人總算感到不對勁了,她質問黃巍:「你想幹什麼?」
「夫人,幫幫我吧,求您了!」黃巍撲通一聲跪在車子裡,拉著惲夫人的衣角,拼命求她。
看黃巍這副樣子,也是沒辦法,惲夫人最終說:「這樣吧,你在公司的事情只當沒有告訴我,我試著去跟小遙說說看,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嶧城和你們老闆交情不淺,實在小遙不同意,我會把你的事情跟他和盤托出,你自己到老闆那裡去承認,到時候讓嶧城幫你求個情,行嗎?」
「惲編劇真的肯幫忙?」黃巍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問。
惲夫人點頭說:「沒問題的,我去說,他會幫你,可你自己態度也要誠懇,你們老闆是個大方的人,我了解他,以後可不能再動私心了。」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不坐牢,我一定會把這筆錢還上的。」黃巍站起來保證著,車內座椅卡到了他的腿,都沒有注意,惲夫人這個時候才發現小伙子眼淚都下來了,她在心裡嘆息一聲,為黃巍可惜。
「好了,現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可以,我馬上開鎖,還有您的包不要忘記,太感謝了,如果小遙可以答應出演劇集,那就更好了。」
「不,等等,你們在這裡守著,我進去看看。」謝雲蒙對兩個人說:「我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進去?」小吳和小張看著緊鎖住的鐵門,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謝雲蒙朝上指了指。
「那麼高,能爬上去嗎?」小張問。
「沒問題,我一會兒就出來,如果工作人員發現,你們就喊我一聲。」
「那如果裡面的房主人發現呢?」小吳問。
「我會解釋的。」
謝雲蒙說完,手腳並用,蹭蹭幾下就爬到了鐵門頂部,當他的手抓住最上面欄杆的時候,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小吳和小張都看呆了。
小張讚嘆著:「好厲害,看來小說里一點沒說錯。」
小明問他:「小說?什么小說?」
「是一個名叫小航的人寫的小說啊,你不知道謝雲蒙、惲夜遙和莫海右三人組破案的故事嗎?小說里的謝雲蒙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位刑警先生。」
「啊,我確實聽說過一些謝警官的破案事跡,但小說沒看過,你在哪兒買的?下次我也去買本看看。」
「是s市的詭譎崖書店,等休假我帶你去。」
兩個人無聊的交談持續中的時候,謝雲蒙已經到達了鐵門裡面,整個人落地時就像一隻從上而下的獵鷹,瀟灑極了。
這種鐵門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當年還是小孩子的謝雲蒙,在救惲海左的時候,爬樹技術就已經很厲害了,何況是現在。
令刑警先生感覺不對勁的就是那輛垃圾車,因為垃圾車是倒放的,輪子朝上,而且裡面好像還有衣服的邊角露出來。
也許露出來的是破皮或者廢棄床單一類的東西,是他看錯了,但謝雲蒙必須確認一下才能安心。
徑直走向垃圾車,謝雲蒙單手抓住木柄將整個車掀起來,裡面立刻傳來一股垃圾的惡臭,比外面收容所的味道臭多了。用手捂住鼻子,謝雲蒙朝裡面看去。
車子下確實有一套舊衣服、褲子,是環衛工專用的工作服,工作服上的工牌被拿走了,扔在有些報紙破布堆一起,噁心的垃圾倒是沒有,謝雲蒙看了幾眼便將垃圾車放下來了。
環衛工的工作服不是有用的線索,他擦了擦手,環顧一圈周圍,便轉身往回走,似乎是習慣性動作,謝雲蒙轉身的同時重重踢了一腳牆壁,正好踢在牆壁上一塊破損比較嚴重的地方。
小張問:「你是在說惲先生嗎?」
「好了,我現在要勘驗現場,你們回機場去通知付警官,讓他派鑑識人員和法醫過來,還有,小遙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也讓他一起來看看。」
「明白了,我們這就出發,謝警官你自己小心。」
安排走小吳和小張,謝雲蒙獨自一人面對沉木嚴的屍體,此刻屍體還有半身被埋在土裡,他一點一點將土扒開,並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房子裡一片寂靜,所有對著院子的門都敞開著,內部一個人也看不到。
謝雲蒙發現了沉木嚴的屍體,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警員,這已經成為了一件性質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事件,w市警察總局很快就會全面調動起來,全力搜捕案件的兇手。
警局裡的行動我們這裡不做具體描述,來繼續看謝雲蒙的行動,他將死者從土裡扒出來之後,才發現屍體下面壓著一套警服,並不是正規的那種,而是一套高仿品,這種衣服,只有刑警能分辨真假,一般普通人甚至是輔警都不一定看得出來。
仔細回憶機場見到的沉木嚴,謝雲蒙認定,這套警服不是沉木嚴當時穿的那一套,而且此刻沉木嚴身上也沒有穿自己的警服,那麼真的警服到哪裡去了?
謝雲蒙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警服被兇手帶走了,兇手難道要假扮成警察,渾水摸魚?可是三起兇殺案,三個不同的時間點,如果是一個兇手,根本不可能做到。至少偽造眼前的現場就不是一個早上能完成的事情。
謝雲蒙認為與其說是單人作案,還不如相信是一個犯罪團伙在作案,他們抓到的那三個人也許只是團伙中清理現場的炮灰,根本不知道核心人員在哪裡。
這個想法從某種角度來說,與惲夜遙和莫海右的想法不謀而合,只是演員先生和法醫先生,要比刑警先生想得更為複雜和詳細。
說起更為複雜和詳細的案件調查,我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在解析推理過程,很少涉及到警察的調查過程,或許是不想太過於深入,又或許是對正規的調查過程欠缺一定的了解,怕自己所寫的錯誤太多。希望大家能夠諒解。
言歸正傳,謝雲蒙不能夠移動現場死者的屍體,因為這樣有可能會對法醫之後的判斷造成誤導,他把土扒開來之後,人就退到了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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