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瑞連著失手好幾次,氣惱的發了一通脾氣,楚良又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詢問了。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楚先生,我已經盡力在做了,可是莫笙這邊被保護得太周全了,我安排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接近。」
「我不喜歡聽理由,我只要結果。」楚良冷厲的說道。
貝瑞頓感惶恐,「是,我再想想辦法。」
楚良直接掛了電話,貝瑞又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幾個人就是一通罵,「一點用都沒有,連個黃毛丫頭都搞不定!要你們有何用?」
「老大,不是我們沒用,是莫笙身邊的人太厲害了。」有人弱弱的抗議。
「厲害?不就是一個女的,能厲害到你哪裡去?」貝瑞不屑的問到,
「可那個女的……是行業榜第一的高手……」
「閉嘴!」貝瑞惡狠狠的罵道,叉著腰站在那裡憋了一會才說道,「你們繼續想辦法,我不管對方有多厲害,我只要一個結果。」
「是。」
等那群人走了之後,貝瑞才坐回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抽完了,才拿起電話給楚良打了過去。
那態度,自然就變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了,「楚先生,莫笙現在有夜西戎的人在保護著,實在難以突破,所以我在想,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再做一次吧,這樣你既能拿到合作,還能把莫笙永遠從這個行業除名,再也夠不成威脅,這樣不是更好嗎?」
楚良那邊似乎在權衡,貝瑞緊張的等著他的答覆。
最後,楚良總算鬆了口,「行,那就按照你的方法去做。」
「好的。」貝瑞總算鬆了口氣。
不能對莫笙下手,那就從另一個方面入手好了。
夜西戎能護她周全,可不帶代表他能護她身邊的人都周全。
***
項目進展得很順利,在三天的溝通之後,其實已經敲定了很多東西了。
莫笙本來以為其他合作方也會跟夜西戎這麼細節溝通,結果夜西戎在和她溝通完之後,就去開會了。
以至於其他那幾家,最後都是蕭政在談。
莫笙知道這些事情後,心裡有些複雜。
其實這男人的心思,她何嘗不懂呢?
可懂又能怎麼樣?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他伸手就能夠到的,也不是她回頭就能遇見的。
「莫總?莫總?」阿蒙叫了兩次。
莫笙才反應過來問道,「怎麼了?」
「難得見莫總今天這麼早下班,有想去的地方嗎?」
「沒,一會你送我到家後就下班吧。」
「我下班回去也是一個人,很無聊的,要不我們一起去逛街?看電影?」
「我對這些,不怎麼感興趣。」莫笙無奈的說道。
阿蒙是看出來了,莫笙就是個工作狂,「那不然,去郊外走走?最近天氣不錯,適合出去走走。」
莫笙頓了一下,看著外面的風景,良久才說道,「不了,送我回去就行。」
「那好吧。」阿蒙也沒再問,將她送到家後就離開了。
沒多會兒,莫笙出現在樓下,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擰著個包,開了車就離開了住所。
阿蒙丟下手裡的盒飯就打電話,「幫我準備一輛車。」
其實莫笙並不是要去哪裡,而是想回家一趟。
這段時間太過忙碌,都沒時間回去,明天就是周末,她想回去看一看母親。
母親最喜歡這種天氣了,她想趁著周末,帶她出去走走,所以才婉拒了阿蒙的好意,回家收拾了一下就出發了。
阿蒙並不知道莫笙要去哪裡,所以只是一路跟著。
莫笙並沒發現,畢竟阿蒙的能力不容小覷,只是她表現得太過無害,沒人知道她真正的實力。
能被夜西戎安排在莫笙身邊的人,又能簡單到哪裡去呢?
晚上十點,莫笙才到家,塗阿姨接到她電話知道她要來的,所以準備好了飯菜在等著她。
讓莫笙一回到家,就有熱菜熱飯吃。
在這裡,莫笙才能卸下一身的防備,能輕輕鬆鬆的吃一頓飯。
塗阿姨一邊給她夾菜一邊關心的問她,「小笙,你也不小了,同年齡的人大概都結婚生孩子了,你什麼時候也為自己考慮考慮吧,女人總是要嫁人的,選一個對你好的人結婚,這輩子才不會受委屈。」
「還早呢。」莫笙敷衍道,畢竟這是她想都沒去想過的事情。
塗阿姨也不氣餒,繼續勸她,「我看舒醫生就不錯,一表人才,又那麼有能力,關鍵對你好啊,這段時間你忙,他都時常過來看看呢,人品就更沒話說了,你就考慮考慮他吧。」
「我只當他是朋友。」莫笙嘀咕著說道。
「朋友也可以發展發展的嘛。」塗阿姨笑著說道。
莫笙自己都心虛了,「我吃飽了,我去看看我媽。」
「莫笙,我是想說,如果你媽現在好好的話,肯定也希望你能有個歸宿。」
莫笙愣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悶悶的說道,「也許吧。」
莫離還沒睡,但和睡著沒任何區別,只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眼神空洞洞的。
莫笙進來,她也沒反應,好像外面的任何風吹雨打都與她無關,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媽……」莫笙叫了叫她,卻沒說什麼。
有的時候,很多情緒是無法用言語去表達的。
第二日莫笙帶著莫離去了郊外,這裡空氣很好,四處都是爛漫的野花。
塗阿姨把莫離裝扮得很整齊,莫笙還給她拍了照片。
照片上,母親依稀還是年輕時的模樣。
連塗阿姨都稱讚,「小笙,你媽媽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年輕時肯定特別漂亮,你和她也長得很像呢。」
「其實,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美是一種罪惡。」莫笙喃喃的道。
塗阿姨一愣,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安慰她,「別人都希望長得漂亮,哪裡會是罪惡呢,不要想那麼多,等你忙完了,以後就能好好的在這裡陪著她了。」
這大概是莫笙唯一想到的希望了,「塗阿姨,我不在的那幾年,她有沒有說起過我?」
「這個……」塗阿姨有些為難。
「沒關係,你實話實說好了。」
「小笙啊,你也知道,你媽媽是個多清冷的人,大概是受過太多傷,所以對誰都很防備,也從不與人深交,那幾年你沒消息,她就像是忘記了你的存在一樣,每天該做什麼做什麼……」
莫笙垂著眸,心裡很壓抑。
但塗阿姨又說了,「可我記得有一次,就有那麼一次,是深夜的時候,那天是你生日,她像往常一樣,忙完了之後就在家裡看書,可後來突然說想喝酒,我就給她取了酒來,她好像是喝醉了,就開始唱歌,唱的那個歌你應該知道,最後唱到唱不動了,就抱著你以前很喜歡的一個玩偶哭了起來……」
莫笙有些不安的看著塗阿姨,「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想那時候她應該就是在想你的,你也知道,你媽媽是個寡言少語的人,那種甜言蜜語她也不會說,所以會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但她對你,肯定也是有愛的,我從沒見她哭成那個樣子……」
莫笙握緊了莫離的手,眼眶也有些紅了。
塗阿姨在一旁感嘆,「我估摸著她也一直在等你,想和你見一面的,誰知道……出事後我也聯絡不上你,很著急,最後還是舒錦傾將她送到了醫院,那天要不是舒錦傾在的話,恐怕……」
「我媽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莫笙一直都有個疑問。
她是回來之後才知道莫離出事了,而且已經無法辨認誰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得了。
據舒錦傾說,那幾天他剛好休假,回老家來就想到了莫笙,想著去看看,或許能碰上莫笙的。
結果卻撞見莫離出了事,具體什麼原因舒錦傾也不知道,所以莫笙一直很困惑。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那天她提前關了店回家的,過了沒多久就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莫離出事了,我過來見到她整個人倒在了血泊里……據當時看到的人說,她是自己到燈塔上去的,還喝了酒……好多人說她是自殺……」
莫離出事後,是舒錦傾想盡辦法才將她的這條命保住了,可她的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而且因為這次事故的原因,莫離現在的狀態雖然能維持,但身體的各項器官都一直在衰退。
舒錦傾告訴她,莫離的日子其實沒多少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莫笙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莫離選擇了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些年來她都咬著牙撐下來了,為什麼突然就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這個答案,恐怕沒人能知道,除了莫離自己。
晚上到家後,莫笙吃過飯正在看新聞。
這兩天有不少關於會議的新聞,莫笙總能在電視上看到夜西戎的身影。
可今天打開電視,卻看見一則新聞。
夜西戎又遇襲了。
莫笙心裡狠狠一沉,下意識的要回鳳鳴去。
塗阿姨見她急急忙忙的擔心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啊?」
「我……」莫笙臉色很慌亂。
塗阿姨還很少看到她這樣,急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是出現了一點事情,我得先回去了,塗阿姨,麻煩你照顧我媽。」莫笙交代完,還是匆忙的離開了。
一路上,莫笙開著車的心都是懸著的,收音機里一直在播報著今日發生的新聞,每一個字莫笙都仔細聽著,生害怕錯過什麼有用的信息。
心裡很明顯有著一種祈禱,祈禱夜西戎千萬不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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