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成宇實在無語,只能再度關上了門。
平時沒跟女人有太多交集的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女人也這麼難纏的。
不過說到難纏,那女人,比任何女人都難纏了吧?
當初,他可是被她煩得不要不要的。
三十歲的人了,還每天躲著一個小女孩,這事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恐怕得笑死吧?
又想起了,莫成宇低頭,用涼水澆了自己一臉。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景染說,讓他要漸漸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莫成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明明看了三十多年的臉,為什麼此刻還是覺得那麼陌生呢?
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呢。
莫成宇煩悶得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在西服口袋裡摸了摸,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他帶著一些憤怒的將煙盒丟掉,開門打算出去。
如果那些女人再糾纏,他一定會翻臉,之前忍著是因為看在她們的確勞累了太久的緣故。
「莫總,你好啦?咱們去哪裡透風呢?」
「莫總我也要去,是去你家嗎?我還沒去過莫總的家呢……」
女人們很不遺餘力的糾纏了過來,莫成宇隱忍的怒意眼看就要爆發了。
一個清悅的聲音響起,「莫少,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才來?」
「誰?」
這個聲音一出現,女人們都覺得出現了敵人,紛紛往身後看去。
一個嬌俏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她幾人的眼神中,從容的往莫成宇走來,當著他們的面兒,挽住了莫成宇的胳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是沒聽到吧?」
「……」莫成宇低頭看著她。
陳墨很緊張,害怕他否認自己。
其實她也是衝動之下,出現的。
莫成宇進洗手間之前,她就看到了他,也知道他公司的人今天在這裡聚會。
陳墨原本是決定避嫌的,儘量不跟莫成宇碰面,可他一出現,她的想法就被拋到腦後了。
腳步總是不由自主的往他靠近,也看到了他被幾個女人糾纏著往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
他都進去很久了,可那幾個女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以莫成宇的性子,肯定很煩這些女人吧?
因為是同事,一直在忍著,才沒爆發,可他又能忍多久呢?
等他出來之後,她分明看到他緊緊擰著的眉頭,以及那雙深眸里的怒意。
陳墨咬咬唇,在他發脾氣之前,先一步開了口,只想為他緩解一下現在的局面。
只是……她不知道莫成宇會不會明白她的意思。
做過之後,她才想起,如果莫成宇不認可她這個做法呢?
那她,不是要丟臉死了嗎?
陳墨忐忑起來,挽著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用力。
「莫總,她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同事a看到這挽著莫成宇的女人,醋意十足的問道。
「是啊,莫總,我怎麼沒見過她呢?」
「看著穿著,好像是這裡賣酒的啊,一個賣酒的女人,也想勾搭上我們莫總?真是不要臉!」
幾人的話說得很難聽,語氣里也充滿了諷刺。
陳墨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燙,後悔自己做這麼衝動的事情了。
現在放開,還來得及嗎?
在她的手漸漸鬆開,打算離開的時候,莫成宇的手卻覆蓋了上來,將她微微離開的手按了回去。
陳墨一愣,抬頭看向莫成宇。
他沒看她,視線就清清淡淡的落在幾個女人的身上,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她是我女伴。」
「啊?」
同事a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
其他幾個女人,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跟她有約了,抱歉,你們隨意。」莫成宇淡淡的點了個頭,便帶著陳墨穿過幾人,往前走去。
那幾個女人即使再不甘心,也只能原地跺腳發泄了。
他們窮追了一個晚上,就這麼被這突然出現的女人給截胡了,又怎麼能不生氣呢?
莫成宇走路的步伐很快,陳墨跟得有些吃力,再加上她穿了一有跟的鞋子,就更難了。
沒走多遠,她就感覺跟不上了,拉了拉手說道,「莫少,她們應該已經看不見了,你可以鬆開了。」
聽到這話,莫成宇停下了腳步。
陳墨也停下,只覺得雙腳火辣辣的疼,應該是擦傷了。
「謝謝你替我解圍。」莫成宇清冷的聲音響起。
陳墨柳眉一緊,隨後假裝不在意的說道,「莫少客氣了,你昨晚也幫過我,現在我幫你,不過是還人情而已。」
說完這話,陳墨都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她跟莫成宇認識到現在,好像就一直處於這種還人情的狀態。
剛開始他幫她解決了青哥的麻煩,她就冒充他女朋友去了他家。
再後來她做代駕去了雲連,他又免費讓她搭車回來。
昨晚他幫自己解了圍,現在,換她來給他解圍……
「嗯,那你去忙吧。」莫成宇面色淡漠的轉身,往前邊走去。
陳墨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嚨里。
她原本以為,莫成宇至少會問兩句的。
問她為什麼又來這裡上班了?
問她為什麼會幫他解圍……
只可惜,都是她以為。
這男人,比她想像的要冷很多。
再跟上去,就不合適了,陳墨只能繼續工作。
莫成宇到王朝前台買了一包煙之後,便去了大門外。
王朝的大門外,有一小片綠化帶,有很多木質椅子供人坐下,欣賞這王朝的燈景。
這裡的裝潢,跟皇都多少是有些相似的,畢竟老闆都是同一人。
河西爵。
只是能進皇都的人都非富即貴,而王朝這邊,則是三教九流都能進來了。
莫成宇喝酒愛去的地方,就這兩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大多是去皇都。
有什麼應酬聚會之類的,便是王朝了。
他就坐在椅子上,把剛買來的煙打開,點燃抽了起來。
以前景染在的時候,他很少抽菸,因為她不喜歡香菸的味道。
實在是菸癮犯了,都會到外面去,儘量不讓她聞到。
可小丫頭鼻子靈氣得狠,哪怕他每次抽了煙之後,都會呆一會再回來,她還是能一下子就聞出來。
小嘴撅得老高,很生氣的跟他講道理,「叔叔,你又偷偷抽菸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抽一支煙,你的肺部就多了一個針尖大小的洞啊?我可不想我未來的老公不到五十歲愧就得肺癌翹辮子。」
「肺部那麼大兩塊,一個小洞而已,別自己嚇自己。」莫成宇的回答永遠都是這樣,並帶著寵溺的摸摸她的頭,忽視她那個形容字。
未來的老公。
其實,莫成宇聽到這五個字,心都會狠狠的動一下。
只是不能給她反應,莫成宇都是忍著,沒有回應她這話。
現在呢?
他怎麼抽,都沒人說了。
也沒人管他肺部有多少個洞了。
莫成宇自嘲的揚了一下唇角,心想,肺上有針洞算什麼?
他那么小小的一顆心臟上,已經被那丫頭狠狠的凌遲了千百遍,早就千穿百孔,無法痊癒了。
莫成宇發了狠的一支接一支的抽,似乎在發泄什麼。
沒多會兒,地上就多了一堆的菸頭,可他覺得不夠,比起心裡的傷,這些遠遠不夠。
「喂,媽,我還在上班呢,等我下班就去找你們,如果你們餓了,就先吃飯吧!什麼?你還在醫院?為什麼不過呀,你的生日必須得過,你不用管要多少錢,反正這個生日你得過。」
「什麼……這麼這次這麼早?我……我沒那麼多錢,你別急你別急,我想辦法……」
莫成宇的安靜,被人打破了。
而且還是一個熟人。
他睜開眼睛,看嚮往這邊走來的女人。
陳墨也看到了莫成宇,臉上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去,捂著手機說道,「媽,我這邊有點忙,等我忙完給你電話好不好?你讓醫生再給我們寬限兩天好了,我現在湊不出那麼多錢,但我會想辦法湊的,你先別著急啊,一會下班了我去找你,到時候再跟醫生求求情好了,嗯,先這樣,掛了啊。」
陳墨掛斷電話,收起了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
既然都被他卡到了,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有些不合適了。
莫成宇還是維持著剛才的那個表情,已經把視線收了回去,落在前方的車水馬龍上,仿佛他就沒看到過陳墨一樣。
陳墨看到了他腳邊的一堆菸頭,很顯然,從剛才他走之後,就到這裡來抽菸了,而且抽得還不少。
她不由自主的蹙起眉頭,走了過去問道,「莫少,空腹抽太多煙,好像不大好。」
「哦?」他挑了挑眉,冷然的看向她,「你怎麼知道我是空腹?」
「就……聽你的同事說的呀。你們一下班就到這裡來了,肯定是沒吃晚飯的。」陳墨尷尬的解釋。
他淡笑了一下,收回視線。
陳墨看著他的側臉,路燈下的他,輪廓特別柔和,少了幾分難接近的威壓。
只是那雙眼眸,還是很冷,對誰,都是拒人千里之外。
她想到了剛剛糾纏著他的那幾個女人,看樣子,他很反感被女人糾纏。
是因為……那個叫小染的女人嗎?
「莫少,其實你還是少抽菸比較好,研究說抽一支煙,就會在肺部爛一個針尖大小的孔,為了你健康著想,還是少抽比較好。」陳墨勸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勸,只是看到他一個人在這裡抽菸,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吧。
這番話,讓莫成宇清冷的表情出現了變化,而且變化很大。
他轉頭,眼眸微紅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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