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冽一聽見這話,就捧著自己的牛肉麵轉過頭去了。
余里里在酒店裡面坐了一下之後,沈之冽就提議帶著沈老太太去附近十分具有康城風味的公園還有大廣場逛逛。
作為東道主,余里里自然是給他們介紹了不少的地域風情還有不少的故事。
逛了一圈下來,直到下午兩點大家才覺得肚子餓。
隨便找了個地方吃東西之後,接著又玩了一下午,直到天擦黑才回去酒店休息。
吃了晚餐,余里里就說自己還要工作,跟老太太道別回家了。
摸出鑰匙開門,余里里進去看見周圍熟悉的擺設,心底原本緊繃著的心情,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回家了。
終於回家了。
雖然這個『家』裡面並沒有所謂的家人,也沒有所謂的親人,可卻是這個世上她唯一能夠找到安全感的地方。
回來真好。
余里里給自己找了一套睡衣,接著就進了浴室。
當熱騰騰的水灑下來,從頭頂往下澆灌,余里里的身子更是放鬆了下來。
洗了澡洗了衣服,余里里用了一張平時不捨得用的面膜,貼在臉上之後,就打開了數位屏,握著筆開始找思路畫畫。
這麼一畫,就是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
一直到手機鬧鈴響起,余里里才恍然醒覺。
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該睡覺了。
余里里將面膜洗掉,隨後,就將數位屏關掉,躺在了床上。
然而,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一整天下來,心口都像是有什麼東西懸著一樣,像極了空落落的廣場中央,有著一座乾涸的噴泉。
然而,突然之間那乾涸的噴泉,底下的水源突然之間就源源不斷地朝上湧出。
深夜,寂涼如水。
那深埋在人心最深處的孤獨,總是最容易在深夜獨自一人的時候,悄然溢出,又無聲無息深入到人的每一個細胞。
細緻洶湧到了無孔不入,悲傷滲入心田,長出了一簇簇的繁花似錦,燦爛地面對所有人生,卻又無人能知,其實灌溉著這一份燦爛的,只是不堪一擊的孤獨。
待得某日,這一份孤獨再支撐不住這一份燦爛,就會從根部慢慢腐爛,繼而寸寸隕落,不復以往。
水光悄無聲息在眼角淌下,余里里看著天花板,心底一片風平浪靜。
只是,莫名的酸,莫名的疼。
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她又怎麼可能捨得殺了他呢?
她不可能下得了手的。
心尖兒像是有一根鈍鈍的錐子,在一下一下的捶打深入,悶悶的疼。
余里里翻了個身,將被子抱著捂著臉,濕熱的感覺很快將臉蒙住。
呼吸越來越艱難,余里里不願意抬起頭來,喉口越來越悶,濕熱的感覺糊了臉,糊了被子。
最終還是忍不住,猛然一抬頭,新鮮的空氣鑽進來,冰涼涼撲來讓得人精神一震。
余里里大口大口呼吸著,也不知是因為窒息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眼前一片的模糊。
看不見了。
歐銘眼前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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