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眼底冷意更甚。
看來多嘴的人還不少。
葉佳期不相信她爸爸死了,她只相信事實真相。
「喬爺,你把我媽媽的東西都還給我好不好?相冊,首飾,畫冊……很多很多……她愛畫畫,特別喜歡畫藍色妖姬,她畫的畫很漂亮,她也很愛我。」
葉佳期哀求地看著喬斯年。
在這個尊貴、高冷的男人面前,她沒有一點辦法。
她只能求他。
「你媽媽的東西我怎麼知道在哪,葉佳期,你別不可理喻。」喬斯年凝視著她。
「你真得不知道嗎?」葉佳期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間,是冰涼的寒意。
空氣溫度驟降。
客廳里森冷清寒。
他真得不知道嗎?
喬斯年冷笑一聲,顯然根本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那左平昆呢?你是不是把他藏起來了?我有話想問他,你幫我找找好嗎?」葉佳期懇求地看著他。
「我還沒有閒到去管陌生人的事。」喬斯年胸腔中壓著一團惱意,「葉佳期,你再不走我就趕人了!」
他語氣兇狠、冷漠。
說完,喬斯年拿過沙發上的西服,徑直往樓上走去。
他的背影一點一點遠離。
葉佳期茫然地看著樓上,目光不肯離開,腳步也一動不動。
空氣驟然安靜,只聽得到喬斯年的腳步聲。
水晶燈散發著幽幽光亮,恬靜的燈光落在地面,悄無聲響。
葉佳期的手在顫抖。
她的眼底儘是茫然和迷離。
忽然,他站在二樓頓住腳步,但沒有轉身,背對著她。
葉佳期以為他想跟她說什麼,動了動嘴唇。
「葉佳期,非要去美國是不是?」他的聲音里透著涼意。
葉佳期動了動眼皮子,沒有吭聲。
答案,顯而易見。
喬斯年沒有再開口,唇角牽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冷漠地往自己臥室走去。
客廳里陷入一片沉寂。
葉佳期腳底發軟,忽然有點辨不清方向。
腦子裡的線,剪不斷理還亂。
真相,姍姍來遲。
左平昆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喬斯年說,她爸爸已經死了。
她沒有什麼可以再問的了,對嗎?
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方雅明明說……
她的腦殼鈍鈍得痛,耳邊響起方雅的聲音,溫柔裡帶著陰冷。
葉佳期揉了揉太陽穴,背著包離開喬宅。
怎麼來的,還怎麼走。
來的時候艷陽高照,走的時候晚風涼涼。
已經是夜裡九點,說晚不晚,說早也不早。
葉佳期抓著背包帶子,低頭走在熟悉的路上。
這條路,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甚至,她可以聽到草叢裡的蟲鳴聲。
唧唧,唧唧……
明明知道他什麼都不會跟自己說,她還來幹什麼。
苦苦等了一天。
就像那十二年,她等過他十二年。
不過不管真相是什麼,她都不會放棄。
葉佳期沿著路邊走,路燈光線將她的影子拉長。
以前走在這條路上,她最愛跳著走,因為路邊的菱形紋地磚很有趣。
今天晚上,月光和路燈交融下,她也在一步步跳著走。
一格,兩格,三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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