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柔久久得不到回復,她直接掙脫開傭人的手往門口跑去。
但,她終究不是幾個男傭的對手,很快,她就被按住:「韓小姐,沒有容少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韓雨柔早已泣不成聲,臉上全都是淚水:「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啊……」
手機一直是開著的,那頭的容錦承聽到了韓雨柔的哭聲,酒意全無,他「噌」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抹了一把臉,目光飄忽。
韓雨柔在哭,哭得很大聲。
他拿起手機:「你出去吧。」
傭人們聽到了容錦承的命令,鬆開手。
天還沒亮,韓雨柔直往車庫的方向跑!
她哆哆嗦嗦踩下油門,一張白皙的臉上滿是淚水,她什麼都顧不上了,開著車就出了錦園。
西邊的天空還有一輪明月掛著,潔白的月光照在鬱鬱蔥蔥的大樹上,清晨的街道寧靜而安謐,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沒有一輛車駛過。
韓雨柔的車開得歪歪扭扭,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淚水直流。
一路上,她的神思都很恍惚。
一會兒想起小時候,一會兒又想起兩年前父親剛剛入院的時候。
從小她衣食無憂,順風順水,是被寵著長大的,而她的父親對她很好很好……
一想起這些,她的淚水就更加沒有止境,一直往下流,打濕了她的衣服。
韓雨柔雙目紅腫,握著方向盤的手在抖個不停。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
一隻只飛鳥划過天空,在黑色的夜空裡留下孤寂的身影。
……
醫院。
容錦承趕到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自從和韓雨柔吵了一架後,他就去了京城郊外的避暑山莊度假,沒有帶朋友,也沒有帶下屬,一個人去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原定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開著跑車趕了回來。
韓雨柔哭暈了過去,被護士送進病房裡休息。
他過來時,韓雨柔的手上還掛著點滴。
容錦承一早趕過來沒有來得及梳洗,衣服穿著也不算正式,只一身簡簡單單的黑色襯衣、西褲。
韓雨柔已經醒了,目光呆滯地看著面前的那堵白牆,眼神無光,瞳孔無色,頭髮也亂糟糟的。
病房裡沒有任何人,容錦承聽人說,韓雨柔不准任何人靠近。
果然,他剛打開門,她就警惕地喊了一聲:「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子的她讓他想起了他的親生母親。
他的母親被韓運糟蹋後,精神出了問題,經常對任何事物都保持著極高的警惕,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害怕。
那時候,他就連跟母親說一句話都是小心翼翼。
而韓雨柔這樣子讓他感到了莫大的恐慌。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她不能變成這樣。
她不能變的跟他母親一樣!
容錦承關上門,大步往病床邊走過去。
韓雨柔抬頭看了他一眼,雙眼無神,但帶著莫大的憎恨。
她坐在床上,他站在床邊,四目相對,迸濺出無數火花。
她的眼神冰涼冰涼,像淬了寒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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