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再了解不過。
「放手。」寧安睨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那寬厚的大手上。
他的手還抓著她的胳膊。
他說的沒錯,這些雞飛狗跳的事,她不會去告訴爺爺的。
他是吃定了她的脾氣。
「一起吃午飯?」宋邵言看著她,「今天爺爺喊我們過去,讓我來接你。」
寧安眉頭皺了起來:「我不餓。」
「不餓你也陪我過去。」
「放心,我會的。」寧安淡淡道,「關於宋氏,爺爺有鬆口嗎?」
「年前他給我做東郊的金融街項目,等這個項目做完,他才會鬆口。」
「金融街項目?那個項目難度很大,耗時耗力,京城嘗試過這個項目的人可不少,但都以失敗告終。宋邵言,你能完成嗎?」寧安嗤笑。
「寧安!」宋邵言掐住她的手臂,火了,眼神恨不得殺死她。
「我只是實話實話。」寧安表情淡漠。
更多的是,漠不關心。
如果能把這個項目做成功,那他宋邵言在金融界的地位將非同凡響。
到時候,他會成為萬人矚目的對象。
畢竟,比他年紀大、比他經驗足的金融業高手都沒有能做好這個項目。
要是他做成了,豈不是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沒做成,也沒什麼,因為還沒有人能做成功。
「祝你成功。」寧安淡淡道,「好好做這個項目,成功後,就什麼都有了。」
權勢、地位、金錢、美人。
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缺,但至少還會被爺爺壓制。
如果一舉成名,他就不再是如今的宋邵言。
只可惜,不管成功還是不成功,她都不會看到了。
「放手吧,去爺爺家,你在前面開車,我跟上。不會被人看見的。」寧安鬆了語氣,嗓音有些疲憊和寡淡。
她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安寧、靜謐,眼底也沒有太多波瀾的光芒。
除去剛剛鮮有的刺激行為,她本質上還是一個從容、安靜的小女人。
就像是一朵恬靜的睡蓮,靜靜盛開,又靜靜閉合。
美得低調而不張揚,如果不仔細靠近,甚至都沒法發現她的美好。
只有在遇到宋邵言的時候,她才會從一朵睡蓮變成一支帶刺的玫瑰。
渾身都是刺,處處在防備。
宋邵言看了她一眼,手漸漸鬆開。
寧安轉頭就走,打開駕駛位的門,鑽進去,沒有看宋邵言一眼。
看來,他還不知道她辭職的事。
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得意成什麼樣子。
自從結婚後,他就在處處壓制她,恨不得將上大學時受的屈辱一併討回來。
呵,不就贏過他幾場辯論賽,不就搶了他幾次獎學金,不就讓他得了幾次第二名。
可宋公子比她想像中要小氣太多,跟個小人一樣記仇。
她無話可說。
寧安啟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宋邵言緊跟其後,也開了出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著。
宋邵言這一次倒沒跟她爭,一直開在她後面。
冬天的陽光軟綿綿地照在玻璃窗上,折射的五彩光線落在車身。
光影流轉,時光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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