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一聲「謝謝」。
不過她知道,他肯定聽不到。
不一會兒,葉佳期的手機響了,她連忙打開。
他給她發了一條簡訊:「回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
葉佳期又抬頭往樓下看了看,這才關上窗戶,抱著她的巧克力回去。
拉上窗簾時,她的眼底是閃爍的粼粼水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身體裡靜靜醞釀。
就像是一壇酒,慢慢兒,就開始發酵。
心底有細微的情緒在跳動,如小精靈般,跳個不停。
葉佳期拆開巧克力,挑了一顆嘗了嘗。
味道很不錯,苦中帶甜,醇而不膩,回味很濃。
葉佳期吃著巧克力,思緒有些飄。
很小的時候,媽媽也給她買過巧克力,那時候她就愛吃巧克力。
媽媽很寵她,雖然經常說巧克力不能多吃,但只要她想吃,媽媽還是會去買。
媽媽去世後的那段日子,確實是她人生中第一段最昏暗的時光。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無依無靠。
巧克力在口中融化,葉佳期鼻子一酸,喉嚨泛起哽咽。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法忘懷。
後來到了喬宅,喬斯年給她買過幾次巧克力,好幾次都是出差在外回來給她帶的。
她哪裡吃過進口巧克力,每一盒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吃完就沒有了。
如今,再一次吃到他送的巧克力,忽然百感交集。
情緒涌動間,她的眼底浮現晶瑩的水花,一點一點,模糊了視線。
窗外雨水霏霏,細雨濕流光。
……
第二天一大早,當她打著雨傘,背著包出現在樓下,意外發現,他的奔馳早就停在外面。
喬斯年見她來了,降下車窗:「上來。」
葉佳期小跑過去,彎下腰俯在窗戶邊:「你怎麼來了?這麼早,沒有多睡一會兒嗎?」
「你知道,我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呃……確實,葉佳期知道。
「上車,送你去學校。」
「你不忙?我可以走過去的,我住的離學校不遠。」
「下雨天,不方便,上來。」
葉佳期收起傘,坐進副駕駛。
擱在從前,如果她這麼拗,他肯定是要發脾氣了。
但自從來了芝加哥,他再沒有發過脾氣,性子也好了很多。
他依然穿得很隨性,一件深灰色毛衣,勾勒得他身材修長、挺拔,又多了幾分年輕、儒雅的氣質。
葉佳期今天也穿了一件毛衣,酒紅色的小高領。
喬斯年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勾了勾唇角:「很般配。」
「嗯?」葉佳期還在忙活地放下背包。
「吃早餐沒有?沒吃的話,車裡有。」
「吃過啦,今天早上自己煮了點白粥。」
「今天早上什麼課?」
「兩節國際關係,兩節文獻課,課程挺滿。不過下午比較輕鬆,是個講座,你要不要來聽?」葉佳期隨口道。
「那你得幫我留個位置才行。」
「我就是隨口說說。」葉佳期就是客套話,哪裡知道他當真。
學校講座是對外開放的,他確實可以過來,但她僅僅是客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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