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嘈雜和她這兒的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什麼事啊?」那頭不耐煩道。
「容少,是我……我想去醫院看看我爸爸,你……給傭人打個電話吧。」
「呵,是看你爸爸還是看你老情人?韓雨柔,別跟我耍把戲,你那點心思,我會看不懂?」容錦承喝得迷迷糊糊,聲音大了起來。
「你知道我爸爸在重症監護室生死未卜,我去看看,不也是人之常情嗎?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想我?」
「喲,這是吃飽了,有力氣了?敢跟我叫板?我說不讓你去,你就不能去!」
「容錦承,你別這樣行不行?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人跟著我,我媽媽打電話給我,說我爸爸情況很不好,我現在見他,見一面少一面,這種感覺你懂嗎?是,你怎麼會懂,你只會吃喝玩樂,你沒有親人,也沒有愛人,你也不會愛!」
「我不懂,你懂?」也不知道是被韓雨柔的哪句話挑起了神經,他雙眸通紅,臉色不悅。
「算我求你好嗎?你讓我去醫院,你讓傭人陪我一起去也行。」
「韓雨柔,我說不準就不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那你打算讓我什麼時候去看看爸爸?」
「等小爺心情好了再說!我告訴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很糟糕,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一個不高興就讓人去拔了韓運的氧氣管,你大可以試試!」
「你敢!」韓雨柔氣得發抖。
「我怎麼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要是去拔了他的氧氣管,你覺得誰會懷疑到我頭上?韓雨柔,你那個父親,讓我噁心至極。」容錦承帶著酒意,語氣兇殘而不悅。
「你瘋了,你喝多了吧!」韓雨柔聽出了他的醉意。
「呵呵呵,你就當我喝多了。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私自出門,我會打斷你的腿。當然,你也逃不出錦園。還有,如果我要是再發現你跟喬斯年有聯繫,別怪我連你手機都扔了!」
「容錦承,你把我當什麼了?」她的語氣忽然就變得淒冷和冰涼,像窗外的冷雨。
「我早上說的還不夠清楚?你到現在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寵物,你就是我的寵物,但你跟寵物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你能陪我上床,哈哈。」
那頭傳來容錦承醉醺醺的聲音和大笑聲。
韓雨柔整個人都在顫抖,她顫抖著手機掛斷電話。
然而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卻還一句一句敲打在她的耳邊,她痛苦地低下頭,將自己埋在膝蓋間。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雨水「滴答」「滴答」地落。
她的一顆心在激烈地跳個不停。
在遇見容錦承以前,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遇見容錦承,是她噩夢的開始。
而這個夢,不會結束。
除非,她自己親手結束。
她閉上眼,安靜地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大腦一片空白。
窗外的小雨下了一天都沒有停,天色已晚,窗外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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