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能單獨呆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往往只要兩個小傢伙回來,他們就又變成奶爸奶媽。
……
臨上學前兩天,容錦承跟蔣驍去海邊酒店喝酒。
夏天的夜晚晚風清涼,風中帶著海水鹹濕的氣息。
酒店一樓的花園裡,他們倆坐在游泳池邊,喝著酒,隨意聊天。
「又要回學校了?」蔣驍問道。
「是啊,又是半年,別的時間倒還好,晚上比較難熬。人一旦靜下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我是特別想柔柔和孩子。」容錦承的眼底有低落的情緒,鬱鬱寡歡,「你呢?你會想誰?」
「沒有什麼好想的,晚上習慣加班。」蔣驍輕描淡寫。
「喲,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真得什麼都不想?我不信啊!別騙我了,說不定心裡頭想著哪個小姑娘呢。」
「我不是那種人。」
「那你是哪種人?我怎麼發現你有公司有錢了之後,反倒沒以前開心了?」
「沒有。」蔣驍否認,「我挺開心,你看,喝喝酒多開心。」
說著,他端起面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大口紅酒。
細碎的光線照在透明的杯子上,光影轉動,那光線剪碎了他眼底的孤寂。
容錦承嘆息:「你跟我有隔閡了,以前在群租房裡,你有什麼話都跟我說,我有什麼話也都跟你說。現在,你什麼都不跟我說了,可能是覺得我不懂吧。」
蔣驍把玩著手裡頭的高腳杯,他懶懶地倚靠在黑色藤椅上,目光落在杯子上。
薄唇緊抿,他一言不發。
他的黑色襯衫紐扣解了兩顆,燈光照在他的鎖骨上,渾身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容錦承盯著他看了幾眼。
他又不是小孩子,蔣驍唬不了他。
「老三,你以後公司會越來越忙,我呢,也有家庭要照顧,是不是說,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會越來越少,直到成為陌生人?」
「我們一直都會是好兄弟,不是嗎?」蔣驍抬頭,也看向他。
「可你在防著我。」
「沒有。」
「你自己反省反省,你成立了公司後,你跟我說過什麼個人生活上的事嗎?還說沒防著我。」
「沒有什麼好說的。」蔣驍神情淡漠,眼底是黯淡的光。
「嘴硬。」容錦承嘖嘖道,「你書櫥里的那封信是哪個女人給你的?徐嵐?」
蔣驍立馬反應過來,握緊杯子:「你看我信了?」
「當然沒有,我只是想找本書看看,湊巧看到了那封信。」容錦承瞥了他一眼,「你這反應,這麼大?」
「一封忘記處理的信而已。」
「我就說你根本不願意再跟我說實話,不把我當兄弟就算,反正以後你開你的公司,我念我的軍校,我不約你的話也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容錦承臉色不悅,態度也冷了幾分,「我混商界比你早,我知道金融圈就是個大染缸,白的能染成黑的,老三,你變了。」
「我沒變。」蔣驍淡淡道。
「你沒變,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無所謂,我現在有家庭,有孩子,你不當我是朋友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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