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爺,剛剛開水龍頭,一不小心把水濺到睡衣上了,哎呀!」
葉佳期一邊從洗手間往外走,一邊低頭擦著睡衣上的水珠子。
喬斯年將草稿紙給她放回原處,緩緩抬起頭。
「這個水龍頭太黑科技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要把睡衣換掉,好冷。」
說著,葉佳期就往衣櫥邊走。
「你說你笨成這樣,如何是好。嗯?」喬斯年看向她。
葉佳期不高興地挑睡衣,嘀咕道:「明明是你家水龍頭的問題,怎麼又怪到我這兒了。好了,好了,我笨,我承認。」
再聰明的人,被他從小說到大,也變笨了。
「沒見過你這樣的,成天說我笨。我媽媽以前從來不說我笨,她都是誇我聰明。」葉佳期嘟噥。
八歲之前,她的媽媽總是會溫柔地誇她。
誇她聰明,誇她乖巧,誇她懂事。
自從跟了喬斯年,她就變成了笨蛋。
「我一個笨蛋照顧你,你怎麼就不怕?萬一我要是拿錯藥,你怎麼辦?你的命還攥在我手上呢。」葉佳期嚇唬他。
他現在這樣子,她是很好欺負他的。
不過她沒興趣欺負他。
「你捨得?」喬斯年挑眉。
葉佳期:「……」
她轉頭白了他一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要是再說我笨,我就不高興了。」
說罷,她挑了一套深藍色的睡衣,去洗手間換了。
葉佳期又小心翼翼重新打開水龍頭。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頭髮微微有幾分凌亂,臉頰緋紅,眼睛裡是晶瑩的光澤。
照著鏡子。
恍恍惚惚間,她竟有一種回到十幾歲的錯覺。
那時候的喬斯年還不是現在這樣,那時候的葉佳期也沒有懷過寶寶。
少年清朗,少女明艷。
他如星辰如朗月,她如薔薇如清風。
年少時光,溫柔而從容。
葉佳期對著鏡子笑了笑,露出兩排珍珠白的牙齒。
好久,她才從洗手間走出來。
喬斯年低頭蹙眉,看著電腦屏幕。
葉佳期跳上床,坐在自己的位置,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她拿起圓珠筆,打開課本。
就在她抽出草稿紙時,忽然,她在背面發現了三個字——
「葉佳期」。
他的字,她一眼就能認出。
這三個字,筆力剛健,俊逸灑脫,筆鋒從容。
她的名字就這樣環繞在他的名字中間。
葉佳期臉一紅,她寫他的名字被發現了。
她轉頭,偷偷看了一眼喬斯年。
某人一臉淡定地在處理工作,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動,神色冷峻,平靜而優雅。
就好像字不是他寫的一樣。
葉佳期將草稿紙折了起來,夾在課本里。
心口,有異樣的感覺滑過,如潺潺溪水,宛轉流長。
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一遍遍衝擊著,心不可避免地跳了幾下。
她戴上耳機,繼續練習聽力。
夜漫長而安靜,月光淺薄,雲淡風輕。
臥室里只有葉佳期小聲念單詞的聲音和喬斯年敲鍵盤的響聲。
「七七,給我倒杯水。」喬斯年開口。
「啊?」葉佳期摘下耳機,「哦,馬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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