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妥協了還不行嗎?喬斯年,雅雅已經受過那麼嚴重的傷害,你連一條生路都不給她?」方城怒了。
也就只有在提到方雅的時候,他的臉上才會出現很多表情。
喜怒哀樂。
更像是一個活人。
可能……方雅真得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意義。
一個人能愛到這種地步,也著實讓人唏噓。
「看來你也知道,犯下這些罪行只有死路一條。」喬斯年嗓音寡淡。
「但你和外公還活著,不是嗎?既然活著,為什麼不能原諒她……所有的罪我一個人承擔,行不行……」方城突覺悲痛。
他沒法想像,如果方雅死了……
不,如果她死了,他也要陪著她。
說好的,天堂地獄,永遠陪著。
「殺人未遂也是要判刑的,懂嗎?」喬斯年冷聲給他上了一課。
這個年輕的男孩子,沒有吃過太多苦。
從他對方雅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看出來,他還沒有想好這些事情如果失敗了,會有什麼後果。
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去想。
年輕時總是衝動和狷狂的,總以為只要去做,就會成功。
然而,現實總會重重一擊。
「不,不行!」方城痛苦地抱頭,「雅雅怎麼能坐牢,她怎麼能吃的了那種苦,牢裡不是人呆的。喬斯年,只要你和外公不起訴,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警察根本不會來抓我們!」
「方城,你太天真了!」喬斯年皺眉,擲地有聲。
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葉佳期瀕臨死亡時,身體冰涼的觸感他到現在都記得。
還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得不說,這個涉世不深的男人,太天真,到現在還以為他和外公會縱容他們逍遙法外?
孟沉滿臉無奈,輕輕搖頭。
「不可以……」方城忽然蹲下身。
他抱緊膝蓋,痛哭流涕。
這麼久的淡定全部崩潰,他哭得像個孩子。
哭聲在悠長的地下通道里迴蕩,悽厲而悲涼。
方城的臉上滿是淚水,泣不成聲。
口罩濕了,衣領很快也濕了。
仿佛只有哭能發泄全部的悲痛。
他也不在乎這裡還有人,哭得很大聲,將全部的難過傾瀉出來。
不可以,怎麼可以……
雅雅那麼嬌貴、溫柔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坐牢。
牢裡不見天日,她肯定承受不住,會死的。
「她吃的苦已經夠多了,為什麼不能饒她一次,為什麼不能放過她。喬斯年,如果是你老婆被別的男人侵犯了,你還能這麼從容嗎?」
「方城!」喬斯年冷喝一聲,臉色沉了下來,「別太沒規矩!」
孟沉淡淡開口:「方城,動喬爺的家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選擇鋌而走險的時刻,你就該明白,從高處摔下來是一定會粉身碎骨。」
喬斯年的身上籠罩著一層冷漠和清寒,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
手指間的煙緩緩燃燒,菸灰一點一點掉落在地上。
方城痛哭,抱著頭,無奈而傷心。
他不停地揉著頭髮,眼睛通紅,眼底是一望無際的痛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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