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在葉佳期的心裡頭纏繞了很久,擾得她心緒不寧。
如今她在芝加哥,想回一趟京城談何容易。
程遇之陪她過了雙休,周日的晚上照例飛回紐約。
第一場冬雪已經融化,地面上漸漸找不到白雪的影子。
幾天後,葉佳期接到了喬斯年的電話。
「喬爺。」
「找我?」
「我爸爸在你手上嗎?」葉佳期艱難開口。
他們相處的時候,她和他都很默契地不提第三個人,可不提不代表不存在,總不能永遠這樣自欺欺人。
「我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嗯?」
「我聽說,我爸爸還活著。」葉佳期咽了一口唾沫。
「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在你心裡究竟占多少分量?」
「你這叫什麼話,血緣關係終究是割不斷的,你不懂。」
「是,我不懂,我確實不能體會你這種感情。你父親死了,別再問我。」
「你是不是騙我?」
「葉佳期,你去芝加哥是留學的,不是荒廢時間的。你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上?」
「你就不肯對我說一句實話嗎?從來都是騙我、哄我,你真得很讓我失望。」
他的心思太深沉,她從來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就正如,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一樣。
答應她的事情可以反悔,做過的事情也可以不承認,她不懂他。
哪怕是認識十六年,她都不懂他。
這樣的男人,讓她沒有任何安全感。
再加上她骨子裡流著向家的血,她不知道會不會哪一天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一切,她都不得而知,皆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她看不透的男人。
「葉佳期,你要做的是好好念書。你知不知道三年時間,有多寶貴?」
「我知道,我會好好念書。好好努力,不就是為了將來不遇上你這樣的人嗎?」葉佳期很是失望。
那頭,沉默。
好長時間,喬斯年都沒有開口。
「你以後也不要來芝加哥找我了,你也知道我來芝加哥是念書的,所以,喬先生你不要三番五次來打擾我的生活。希望你……也好好的,生活美滿。」
葉佳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她顫抖著手掛斷電話。
上次生日宴的酸甜苦辣一齊湧來,她無法原諒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同樣她知道,他也無法接受一個仇家的女孩子。
兜兜轉轉,他們終究成為兩條平行的線。
上課時,葉佳期的心緒有些不安寧,總是走神。
課間的時候,葉佳期私底下查了回京城的機票。
她看著班次和時間,咬著嘴唇,猶豫不決。
那頭,喬斯年擱下手機,疲憊地閉著眼,眼底是難掩的倦色和憔悴。
平日裡俊朗的臉上,多了說不清的沉重。
他揉了揉眉心,握拳抵著額頭。
沒過多久,手機又響了。
喬斯年睜開眼,慵懶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蕭紫。
「喬爺。」
「嗯。」
「天氣冷,乘帆發燒了。」蕭紫很抱歉,「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小少爺。」
「看醫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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