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明亮的燈光下,手還被老夫人溫暖的手握著,耳邊是眾人的祝賀聲,可安淺覺得,在那瞬間她的心好像被針扎了似的,有一種尖銳的疼。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如果她的新郎不高興,那任何人的祝福都是空的。
最後,老夫人說會好好挑選日子,沒有當場定下時間。
回去的時候,安淺坐在副駕,薄向承在認真開車。
她忘不了那時候看到男人的表情,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
「向承,你…不想辦婚禮嗎?」
薄向承毫不猶豫道:「不想。」
安淺微怔,就聽男人道:「難道你想嗎?有夠麻煩的,一天蠢兮兮的站在那兒。」
安淺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嫌麻煩而不想辦婚禮。
她抿了抿唇,試探道:「可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啊」
薄向承不理解,「為什麼要跟別人一樣?我們的開始就和別人不一樣,現在不也正常過日子。」
他覺得如果只是想外界知道他結婚了,那直接發給聲明不是更方便?小時候當了好多次親戚結婚的花童,讓他對辦婚禮這事實在是沒留下好印象。
最離譜的是他舅舅結婚,家人還特意讓他去了英國當花童。
但是安淺聽這話,卻有些多想了。
什麼叫「我們的開始就不一樣」,難道因為兩人不是正常戀愛結婚,所以婚禮都懶得辦了嗎?
有幾個女人沒有婚紗夢呢?
她也不例外,何況新郎還是她喜歡的男人。
她看著好像永遠都理智的男人,永遠都不會為她動心的男人,深深嘆了口氣,「真想知道,你遇到心愛的女人會是怎樣的?」
說出來她愣了,她只是心裡這麼想,沒想到說出來了。
果然,薄向承側眸看了她一眼,語氣略微冷,「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沒必要想。」
和安淺結婚,都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他抿著薄唇,目光直視前方,淡淡道:「所以安淺,別對我抱有多餘的期待。」
他不是傻子,形形色色的人他見過太多,只是他習慣於不動聲色洞察一切,安淺是個心思不重的女人,有些時候想法都表現在了臉上,太容易讓人看懂了,過於單純,天真。
但他回應不了她。
安淺眼睫顫了顫,盯著男人冰冷的側臉,一時忍不住了,「那如果…已經有了呢?」
「那就打消掉。」
安淺聽著男人用低沉的嗓音,淡淡的語氣,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她吸了口氣,覺得眼睛有些酸。
「那你還對我那麼好」
從沒有男人對她這麼好。
說不讓跟付小姐減少接觸,生意也不談他就牢牢記住,因為她覺得花插在玻璃瓶里好看,就時不時買花回家,他那麼矜貴的人,吐在他身上那麼多次,可下一次還是選擇抱她,還有很多貼心的小細節,都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懷孕了,這是我的責任。如果給了你錯覺,那是我的問題。」
「你沒有問題。」安淺輕聲道,眼裡霧氣朦朧。
是她貪心了。
「我知道了,我會打消掉不該有的念頭的。」
安淺想,她也許不是真心喜歡薄向承,只是這個男人在她陷入困境多次拉她而已。
從來是一個人往前沖、不敢停,所以在遇到一個可以停靠休息的涼亭,就賴在地上不想走了。
可是這涼亭里,無論誰來,它都會默默任人停靠休息。
就像那晚喝醒酒湯的是別人,薄向承應該依舊會盡到責任,對那人一樣好吧。
她並沒有什麼特別。
真的,沒什麼特別。
可笑她還僥倖地想,他對寶寶也轉變了態度,就會對她也
他其實已經很委婉了。
那麼不會說話的一個人。
安淺覺得她的心就像是裂開了似的,但她有在努力裝作沒事的模樣。
放下吧。
這個狗男人,誰愛喜歡誰喜歡去。
她突然覺得很累,之前唯一的痛苦是缺錢,現在錢也有了,她該開心起來,對自己好點。
為什麼偏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祖國的大好河山,風景如畫,不好看嗎?眾多美食,不香嗎?
說起來,也有好久沒回老家了。
她突然很想回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去看看,山里清新的空氣,小草野花,田裡的河蚌小魚,那是她的童年,她瘋玩長大的地方。
奔跑在山裡狹窄的小路,迎著涼爽的春風,藍天白雲下,她歡快的笑聲響遍了整座山,高山俯視她,包容她,奶奶在邊上的黃土裡種她喜歡吃的土豆,時而直起身叮囑她慢點。
安淺想到這裡,緩緩勾起了唇,眼神里雖然還有沒來得及消失的悲傷,但記憶里歡快的童年,好像在治癒她。
回家去看看吧。
也許有的事情就會更快釋懷。
於是,第二天,安淺跟薄向承提了出來,薄向承剛吃完早餐,正起身要去上班,聞言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需要我陪你回去嗎?」
安淺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忙你的。」
他工作那麼忙,耽誤一天都是少賺好多錢,她老家風景、空氣雖好,但是住的地方畢竟比不上城裡。
薄向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她不想他去她老家,住不慣,吃不慣,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是很想看到他。
昨晚他說的話,她也需要點時間消化。
徹底放下第一個喜歡的人,果然,不是那麼好受的事情。
他無動於衷、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讓她更覺自己的心意不值一提。
也是,他那麼優秀,喜歡他的人自然不缺她一個,所以拒絕她,也是得心應手,面無波瀾。
在意的人,只有她。
薄向承理了理襯衣,邊問:「明天早上回來?還是下午?」
安淺頓了頓,難得回去一趟,怎麼可能第二天就回來?
不過她沒明說,只道:「不清楚,再說吧。」
薄向承嗯了一聲,「注意安全,去老宅帶幾個女傭回去,方便照顧你。」
安淺心突然鈍痛了一下。
為他適時的關心,細心周到,卻沒有摻雜一絲喜歡,僅僅就是責任。
她似乎就真的成為了他口中的饕餮,貪婪,想要的更多。
她勉強的扯了扯唇,「不用,我現在也沒哪裡不舒服的,我會注意安全的。」
「必須帶一個。」薄向承堅持,「我不放心。」
安淺覺得…
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他的關心,只得快速點頭,「好,就帶一個,你去上班吧,再見。」
薄向承定定看了眼面前嬌小溫婉的女人,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再見。」
便轉身走了。
反正明天就能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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