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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意永琳:「……」
她微微蹙眉,臉色冷峻地注視著對面的男人,片刻後,她輕輕一笑,鬆開了交叉在胸前的手臂,兩手一翻,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和一支裝飾著白色蝴蝶結的精緻弓箭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
笑容中帶著一絲甜蜜,八意永琳柔和地說:「說吧,你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幫你處理好。」
男人:「……」
——緊張的氣氛瀰漫!
男人敏銳地捕捉到八意永琳笑容背後的殺氣,看到她手中的弓箭和那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虛幻的身體不禁顫抖,他無奈地低下頭,選擇了屈服。
「——是我的錯,請美麗、溫柔、善良的永琳大人原諒我!」
心中暗自咒罵:天哪,當初怎麼會相信你是我的人,那時我一定是被妖精幽香的魔法轟昏了頭,而且是徹底昏了頭!
八意永琳:「……」
面對這個一嚇就慫的男人,她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生氣。
看著他因為自己一直沒有開口,眼神四處游移,還悄悄向後挪步,似乎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八意永琳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手中的武器消失,她摸著額頭說:「我竟然會對你產生興趣……唉,見風使舵,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本性一點都沒變。」
「什麼見風使舵,那叫識時務者為俊傑,聰明果斷懂不懂?」
八意永琳的威懾工具一消失,男人立刻恢復了自信。他挺直胸膛,得意洋洋地說:「誰是聰明果斷的第一人?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嗎?」
「厚臉皮還是沒變。」
八意永琳撇撇嘴,懶得理會這個死不要臉的人,哼了一聲。
「既然來了,你還打算維持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嗎?告訴你,那樣的你我救不了。要麼活,要麼死,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不保證不會兌現之前答應和解的承諾,讓你和她葬在一起。」
「要麼活,要麼死,你以為我想這樣半死不活?如果不是琪露諾那個笨丫頭把我凍住了,我早就去找初她們了,哪還用得著悽慘地當冰雕。」
提到這件事,男人滿臉沮喪。當時,如果不是琪露諾不知怎地跟了過來,在關鍵時刻救了他,把他凍住,讓他沒有死去,他早就離開了。哪裡還需要一直悽慘地當冰雕,讓八意永琳告訴言和她們他隱瞞的事情,然後逼他出來?
八意永琳斜睨著唉聲嘆氣、愁眉苦臉的男人:「如果你不想,早就離開了,現在抱怨,是在怪我嗎?」
男人攤手:「說好的十七年,還剩下半年,只是半死,還沒結束,總不能因為受不了苦就違約吧?」
「哼,愚蠢!」
八意永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達強烈的不滿,接著說:「無論是你,還是那些糾纏不清的小鬼和心機重重的傢伙,都一樣!」
「是是,永琳你說得對。」
男人沒有反駁八意永琳的話,笑道:「別說露米婭那些小丫頭,就算只有紫她們像你一樣乾脆利落,我現在大概也不會被你教訓了。」
「不乾脆利落?呵,她們什麼時候不乾脆利落了?正是因為她們乾脆利落,你現在才會在這裡教訓我。」八意永琳嘴角微揚,輕蔑地說:「廢話少說,現在告訴我,你還打算維持那種半死不活的淒涼狀態,然後閉目等待嗎?」
「免了,別說真的那樣做,言和要去冥界喝茶,就算不去,青娥也會來找我麻煩。」說到這裡,男人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也一樣,如果我真的敢回去裝死,你估計馬上就會回去拿小刀戳我,讓我真的死掉吧?」
以他對八意永琳的了解,她真的做得出來!
八意永琳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她那副「你說對了」的表情,顯然男人猜對了。
如果他真的敢回去繼續裝死,八意永琳肯定會立刻返回艾諾爾斯,然後化冰一刀結束他冰雕的狀態,讓他乾脆上路。
繼續裝死受苦?別做夢了!
看到八意永琳這樣,男人忍不住在心裡感嘆。
永琳就是永琳,無論何時何地,總是這麼果斷。
搖了搖頭,他轉身。
「好了,言和天依這兩個傻丫頭就拜託你了,我現在也應該回去了。」
「等等!」
八意永琳出聲阻止了想要離開的身影,緊抿著嘴唇:「十幾年沒見,好不容易再見,你就只說這些,然後就想走嗎?」
「明明經常能見到,好嗎?」
八意永琳歪頭,假裝疑惑地說:「你在說什麼?」
男人:「……」
「又不是露米婭她們,真是拿你沒辦法。」
拍了拍額頭,男人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輕易離開,八意永琳即使不再說什麼,但肯定不會高興,於是打消了直接離開的念頭。
走到八意永琳面前,虛幻身體的男人低頭用溫柔的眼神凝視著她。
八意永琳毫無示弱地回視著他,問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真的很賢惠呢。」
八意永琳挑眉:「什麼意思?」
男人沒有回答,張開雙臂,將質問他的八意永琳擁入懷中。低頭聞著八意永琳發間的淡雅香氣,他柔聲說:「好久不見了,永琳。」
身體一僵,然後放鬆,埋首在男人虛幻的懷抱中,八意永琳垂下眼帘,輕哼:「明明經常能見到,卻擺出這樣的姿態……哼,甜言蜜語。」
男人笑了笑,沒有反駁。擁抱著八意永琳許久,他忽然抬頭看向夕陽,然後說:「該走了。」
「……記住,改改你的性格。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愚蠢,那就換掉束縛自己、畏縮不前的心態。把你帶回艾諾爾斯,見識了你現在這樣,以後大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束縛你了。」
八意永琳沒有再次挽留男人,輕聲說:「她們……已經輸了。」
「喂,那是你們讓我這麼想的,怎麼還怪我呢?」男人微微抱怨了一句,笑著回應:「明白了。那麼,期待下次見面吧。還有言和,她和天依就拜託你了。」
洛安做了一個夢。
夢中,世界仿佛回歸了初始,一切繁華褪去,只剩純淨無瑕的白,只有飄渺的思緒和柔和的光芒相伴。
他在純白的世界中漂浮,直至某個瞬間,記憶的洪流猛然湧現,逆流而上,衝擊著他的意識,將他喚醒,隨後化作七彩碎片如雨般灑落。
無邊無際的記憶碎片交織成七彩的洪流,波濤洶湧,激起滔天巨浪,將整個純白世界染得絢麗多彩。
一幀幀畫面,一段段經歷,與那些女孩們共度的時光,從起點到終點。那些美好的過往在波濤中破碎,猶如火星閃爍,散發出溫暖的光芒,撫慰他冰冷的思緒。
純白的光芒中,痛苦的折磨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溫馨、眷戀,以及幸福的滋味。
在夢中,他回顧了銘記的,也喚醒了遺忘的。
他想起了這個世界的開端,那天的日全食,世界陷入黑暗;
他想起了那個帶他到孤兒院,卻被他遺忘模樣的女子,她美得讓世界窒息,名叫蓮華;
他想起了陽光在天空中折射出夢幻的七彩,也想起了在那光芒中,被他遺忘的,臉上塗著卡通圖案的金色長髮女子八雲紫,她叉腰指著屋頂上嬉笑的他大聲斥責。不遠處,幾位美麗的女孩和一個抱著書的紫發小女孩偷偷笑著,她叫墨清弦;
他想起了那場讓世界蒙上陰霾的小雨,血水在雨中肆意流淌,洛天依無助地哭泣;
他想起了洛天依初來乍到時的憂鬱和膽怯,他站在門外,洛天依在房間裡無聲地流淚。他還記得洛天依舉著空碗大聲嚷嚷「再來一碗!」的情景,他輕輕拂去她嘴角的飯粒,那時洛天依的微笑格外動人;
他想起了陽光明媚的日子,他爬上武館屋頂,拿筆在熟睡的言和臉上塗鴉,結果被她抓個現行,他卻若無其事地裝傻糊弄她;
他想起了與言和相識後她的變化,笑容多了,沉默少了。也想起了他故意喊她「言和小哥」時,她氣急敗壞的樣子;
他想起了樂正綾被扯掉呆毛後的怒吼,心華被搶帽子後的憤怒,以及與女孩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想起了那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閃電劃破夜空;
他想起了那個冷雨刺骨的夜晚,他忍受著劇痛站在雨中,看到言和安然無恙時,明白自己被騙的心情,不是憤怒和絕望,而是驚訝、安心、悲傷,還有釋然。
他想起了雨中,自己耗盡了血液,殘破了身軀,模糊了意識,獨自走向終結時,聽到了女孩們內心的期望化作的動人旋律。
他想起了在終結來臨之際,視線模糊中,一個呼喚他名字的純白少女突然出現,她的喝聲中,純白的冰雪世界降臨,將他定格在那一刻。
最後,他清晰地回想起了一句話——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你是世界無法容納的未知。敞開心扉,不必猶豫,因為當你離去,一切將隨風消散。
「原來如此,只是……來得太晚了……」
洛安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就在他閉眼的瞬間,純白的世界消失無蹤。
然後,他,
——睜開了眼。
……
睜開眼,淡淡的柔光灑滿視野,壯麗的樹冠遮蔽了天空,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這是……」
他喃喃自語,凝視著那夢幻般的樹冠片刻,洛安突然意識到什麼,抬起手放在眼前。
壯觀的樹冠景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手掌。
「我的手……不是已經碎掉了嗎?」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眨眨眼,突然從巨樹的樹根上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宛如仙境的湖泊之中。
湖水清澈,湖面上泛著隱約的柔光和薄霧。霧氣中,有如蝴蝶般的美麗昆蟲翩翩起舞,蜻蜓偶爾掠過水麵。透過微光和薄霧,還能看見各種未知魚類在水中嬉戲穿梭。
遠眺,湖畔五彩斑斕,仿佛滿載花朵,湖畔之後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青翠山林。
「這裡到底是……」
洛安將記憶中的所有景色與此處對比,卻發現這個如夢如幻的湖畔,他毫無印象。
「奇怪,連這是哪裡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還有我的身體……嗯,不只是那次的傷,就連以前的舊傷也沒了。」
活動了一下煥然一新的輕盈身體,洛安更加困惑了。
怎麼回事?變成那樣沒事兒就算了,為什麼身體反而變好了?真奇怪,太奇怪了。
心中嘀咕著,一股奇異的力量湧上心頭,讓他本能地放棄了探究自己安然無恙且身體恢復如初的詭異。
撓了撓頭,他看了看頭頂的壯闊樹冠,腳下巨大的交織成島嶼般的樹根,然後轉向身後... ...
一座摩天大樓,一座高聳入雲,龐大得難以言喻的建築,它的主體結構就有數十層樓高,頂部直插雲端,仿佛一座矗立在都市中心的璀璨燈塔,散發著微弱的霓虹光芒。
\"這棟樓……\"
洛安突然愣住了。不是因為這座建築的雄偉壯觀,而是當他看向它時,他仿佛看到了山脈、海洋,天空、大地,星辰、宇宙……甚至是無數比宇宙更為浩渺的世界,以及成千上萬閃爍的奇異光點。
他瞳孔中反射出這些景象,山海天地,星辰宇宙,以及那些未知的光點,洛安不自覺地向大樓走去,伸出手想去觸摸它的玻璃幕牆。
然而,他失敗了。
並非因為這夢幻般的景象無法觸碰,而是在洛安剛舉起手,準備靠近大樓時,一個驚喜的聲音將他喚醒。
\"啊,你真的醒了,是什麼時候?\"
從恍惚中驚醒,眼前壯麗的景象瞬間消失。洛安愣了愣,隨即循聲望去。
一位美麗的女子……不,是一位美艷的人魚。
深藍色的長髮,宛如魚鰭的雙耳,精緻的面龐,豐滿的胸部,曲線曼妙的上身和魚尾狀的裙擺,她穿著華麗的時裝,倚靠在大樓底部的玻璃平台上,揮動著閃耀著水光的巨大「尾巴」,滿臉驚喜地看著洛安。
在都市中,洛安見過各種各樣的奇幻生物,無論是街頭巷尾,還是電視屏幕,甚至生活中。有的像記憶中那個愛裝嫩的老太太八雲紫,或是太陽花店的悍婦風見幽香和上白澤慧音,她們保持著人形;有的像怨靈、妖獸,形態各異;有的像蕾米莉亞那樣看似兇狠的小個子,或是無良記者射命丸文,幾乎人形,但又帶有非同尋常的奇異特徵。
洛安見過的妖怪大致分為這三類,但眼前這位女子卻罕見地介於第二、第三類之間,她雖保持著人形,非常漂亮,但又帶著一半魚的特徵。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洛安忍不住脫口而出。
\"——好大的美人魚,還是活的!!!\"
諾鷺姬:\"……\"
驚喜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諾鷺姬勃然大怒,幾乎要從水中躍起撲向洛安,然後用她的「尾巴」拍打他:\"什麼鹹魚!我是人魚!人魚啊!!\"
\"哎呀,人魚和鹹魚都是魚類,只差一個字,美人魚小姐就別計較這些細節了嘛。\"
無視諾鷺姬憤怒的目光,洛安迅速跑到湖邊,蹲在她面前。他厚著臉皮,仿佛沒看到諾鷺姬的怒火。
矜持、禮貌、客氣,這三個詞怎麼寫的?洛安完全不在意。
所以,對這三個詞一無所知的洛安不僅在初次見面就給諾鷺姬起了個可愛的「鹹魚」綽號,還好奇地戳了戳她的臉頰。
\"手感和天依差不多……哎哎,不是美人魚嗎,原來妖怪和人類的臉摸起來都一樣?\"
看著洛安恍然大悟的表情,諾鷺姬的嘴角狠狠抽搐。
\"你這傢伙……想死嗎!?\"
\"一點也不想!\"
無視諾鷺姬咬牙切齒、快要失控的樣子,洛安好奇地戳了戳她的臉頰,然後捏了捏她魚鰭般的耳朵。
\"嗯嗯,不滑不膩。美人魚小姐果然不是人,而且耳朵摸起來一點也不像魚鰭呢。\"
你果然不是人……
看著洛安做出失禮舉動,卻毫不自知,還不斷「補刀」的樣子,諾鷺姬眼中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果然……是想死了嗎!?\"
\"都說不想了,美人魚小姐怎麼就是聽不懂呢?難道是化形不完全,半人半魚,所以聽不懂人話嗎?\"
看著臉色鐵青,身後似乎冒出詭異黑氣的諾鷺姬,洛安又想伸手戳戳她的「尾巴」,但由於大部分在水中,即使不在,也超出他的手臂長度,所以他沒碰到。
遺憾地咂了咂嘴,洛安又戳了戳諾鷺姬的臉頰,然後用商量的語氣說:\"美人魚小姐,你能從水裡出來一下,讓我摸摸你的『尾巴』嗎……啊,對了,我剛才太好奇了,忘了問,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是你救了我嗎?\"
\"呵呵,呵呵……\"
想摸她的尾巴,問她問題也就罷了,居然還一直叫她「美人魚」,看著不知死活,或者說明知故犯的洛安,諾鷺姬憤怒到了極點。
她沒有回應洛安的要求和問題,而是突然詭異一笑。
\"居然、居然……''小牛''那個討厭的外號已經夠噁心了,你居然還敢叫我''鹹魚''……呵呵,我要,我要……\"
\"要幹嘛呢?\"好奇地瞥了眼笑容崩潰的諾鷺姬,洛安伸手在她的胸……咳咳,是耳朵上又戳了戳,然後說:\"是要我別叫你''鹹魚'',叫你''鹹魚小牛''嗎?唉,雖然''鹹魚小牛''聽起來確實好聽些,但我覺''美人魚小姐''也不錯啊,你為什麼要換呢?\"
\"……\"
看著一本正經的洛安,諾鷺姬崩潰的表情僵住了。
\"好吧好吧,雖然''美人魚小姐''不錯,但既然你要求,那我以後就叫你''鹹魚小牛''好了……啊,突然想到,''鹹魚小牛''你是人魚,離開水太久可不好,來來,讓我幫你一把。\"
洛安依舊一本正經,拉著呆滯的諾鷺姬,將她從水中拉到大樓的平台上。他不再做出失禮的舉動,比如戳臉、戳耳朵,或是像之前說的那樣摸她的「尾巴」。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住諾鷺姬,側身蹲下,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將還處於呆滯狀態的諾鷺姬扔了出去... ...
「——哎哎哎哎哎哎~~~!」
洛安望著終於意識到狀況,驚叫著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弧線,然後撲通一聲落入湖水中的琪露諾,他鬆了口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
想跟我較量?哈哈,五歲的時候我就跟那個狡猾至極的老狐狸紫鬥智鬥勇,你現在這條「鹹魚」還想跟我比?再修煉個一百年吧!
洛安仰頭四十五度,回味著自己與八雲紫鬥智鬥勇的輝煌歷史,臉上滿是感慨。
雖然不清楚為何當初忘記了她們,現在又突然記起,但這並不重要。沒了後顧之憂,那個敢直呼八雲紫為老狐狸,敢趁她午睡時在她臉上塗鴉,甚至當著眾人面詆毀她的我,如今又回來了!
那條街……艾諾爾斯,呵,雖然不清楚它與我曾待過的孤兒院有何關聯,但看在紫老太婆、天子那頭時白時藍的桃子控,以及靈夢和洛伊那隻愛呲牙的笨蛋份上,以後就不再抗拒這裡了……嗯,其實也沒什麼好抗拒的。
上白澤慧音、八意永琳她們暫且不論,單是露米婭那些小鬼,還有蕾米莉亞那威嚴十足的小個子,確實可以看出艾諾爾斯的居民對他並無異樣心思——除了那隻被戲弄後差點坑了自己的軟兔子鈴仙·優曇華院!以後見到她,能躲多遠躲多遠!
想到這裡,洛安突然有些疑惑。
真奇怪,為什麼現在和過去的思維方式完全不同了呢?難道是那次瀕臨死亡的經歷改變了我?不對,如果是那樣,之前為何還會親切地稱呼那隻「鹹魚」為姑娘,而不是陌生地打招呼呢?
或許是因為模糊的記憶復甦,記起了穿越的代價——我只是一個存在於當下的倒霉蛋,一旦死去,一切都會消失?這讓我沒了心理負擔?
嗯,算了,反正還活著,那些煩心事就別去想了。
洛安摸著下巴思索片刻,沒想出答案,便搖頭將困擾拋諸腦後。
他毫不在意地拋開被自己各種捉弄,最後還被扔進水裡的「鹹魚」姑娘,轉頭打量四周。
左看看,右看看,最後不甘心地抬頭望了望,洛安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被困在這座湖心島上了。
——見鬼!沒有路,沒有船,我是怎麼來到這棵湖心樹下的?
洛安撇了撇嘴,鬱悶地走向大樹下。
既然一時找不到出路,不如先睡一覺。說不定醒來後,就會有人來帶他離開。就算沒有,到時候直接游出去,或者爬樹,沿著樹冠離開就是了。
——洛安絕不會承認自己懶,所以才不現在爬樹,也絕不承認,現在不下水游出湖心島,是害怕被之前捉弄的「鹹魚」抓到,絕不!
然而,洛安恨這個「然而」,但「然而」偏偏發生了!
正當洛安準備在樹下偷懶睡覺時,伴隨著一陣猛烈的破風聲,一聲充滿憤怒的尖叫響起。
「——洛安!你這傢伙給我去死啊!!」
洛安下意識地回頭,臉色大變。
他不是驚訝於無數水流彈幕向自己襲來,而是震驚於那只在天空中飛翔的「鹹魚」——琪露諾。
——天哪!鹹魚飛天了!
心中滿是震驚,洛安敏捷地避開漫天水流彈幕,指著琪露諾大喊:「鹹魚小妞,你不是人魚嗎?怎麼會飛啊!?」
他痛心疾首:「鹹魚明明只能翻滾,你怎麼能飛上天……快下來!你知道嗎,鹹魚飛天這件事如果被人知道,會對他們的認知造成多大的衝擊?」
琪露諾:「……」
飛行不穩,琪露諾差點真的掉回水中——氣的!
她張牙舞爪,怒不可遏:「好啊!亂給我取討厭的外號也就罷了,還敢這樣說我壞話……有種別跑!我現在就收拾你,為民除害!!!」
「當我傻啊。」
見琪露諾不聽勸,反而一邊製造水流彈幕一邊氣勢洶洶地沖向自己,洛安嘀咕一聲,果斷轉身就跑。
……
一番追逐,最後勝出的並非會飛、會跳躍、彈幕如雨的琪露諾,而是只有兩條腿,卻跑得飛快、靈活無比的洛安。
因為洛安一用彈幕就躲到樹根下,每次出現都在不同位置,所以琪露諾沒追多久就放棄了用彈幕攻擊他。
用魚尾支撐著在湖心島上蹦躂著追趕洛安,追了半天也沒追上的琪露諾突然抓狂了。
「啊啊啊啊啊!!這不可能!明明不再躲到樹根下了,為什麼我還是抓不到你,這不科學,這不科學啊啊啊啊!」
「一條鹹魚,居然和我談科學,你傻嗎?」
洛安鄙視地瞥了一眼身為人魚卻會飛,抓狂時還喊不科學的琪露諾,得意洋洋起來。
「天下第一帥,你以為這個稱號是空穴來風嗎?」
琪露諾氣急敗壞地說:「天下第一帥,這和跑得快沒關係!」
「誰說的?」洛安看著咬牙切齒的琪露諾,眼神更加鄙視:「像我這麼帥,你以為沒人追嗎?告訴你,大爺我可是天下第一帥!天下第一帥!天下第一帥!」
洛安厚顏無恥地重複了三遍「天下第一帥」,趾高氣揚地說:「大爺我可是天下第一帥,帥到每天出門都會被一大群人追著問為什麼這麼帥。我是個低調的人,為了避免那些人,每天都得東躲西藏,時間久了,你覺得我可能跑不快嗎?」
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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