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潯仇的身影在古廟之中消失的時候,突然,廟前這時候發生異變,顯然又有神秘來客到了。
只見廟前突地升起一股黑色的煙霧,瞬間幻化為一朵黑色的蓮台,蓮台盤旋,發出妖艷的光芒,而後漸漸變成了一道黑色的光柱,就在這光柱產生的同時,一股強大的陰煞氣勢,如怒浪咆哮一般,瞬間瀰漫在整個衛神廟之前。
而同一時刻,那一直被籠罩在黑色光芒中的一道人影,突然又清晰無比的暴露出來。
那是一個十分年輕而英俊的黑衣男子,一雙金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與身體上向外散發出的邪異氣息極為不符。只是臉色極為慘白,帶著一種病態的樣子,不過那周身陰煞的氣息卻是沒有半點水分。
那男子看了衛神廟一眼,目光便是停留在廟內的石階上,眼神中露出一絲驚異。而就在此時,雲端突然傳來一股氣息,使得驚訝中的金眼男子臉色一變,身影一晃就從原地消失了蹤影。
片刻之後,一道光華落在金眼男子先前所處的位置,隨即光芒一旋便露出一道身影。
數丈外,一顆茂密的大樹上,金眼男子竟是憑空消失,只有意識附在一片綠葉之上,注視著廟門前方的動靜。
此時他一見這突然出現的人物,心頭不由一驚,暗道:「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呆在莽原嗎,怎麼突然來到這裡?」
廟門前,一身灰衣的來者警惕地往四周望了望,頭部被變化莫測的灰黑色霧氣所阻擋,看不去具體的表情,只是一雙邪異的眼睛偶爾可見。掃了一眼廟門上方的衛神廟三個字,灰衣人驚聲道:「衛神廟!獨角峰?莫非真的在這裡嗎?」
打量了一會,灰衣來者目光一轉,語氣陰森的道:「不知是哪裡的朋友,既然來了又何必諸多閃避,還不出來。」
隱藏的金眼男子心頭一震,隨後緩緩飛出,身子在半空裡稍一閃動,下一瞬便是落在了灰衣人身側一丈外。
看了金眼男子一眼,灰衣人驚詫的道:「你是誰?」
金眼男子陰哈哈地道:「我叫夜巡,靈宗的獵鷹審判者都能來此地,我為什麼不行。」
「夜巡?這個名字倒的確有些陌生,不過你的氣息極為古怪,像是魔族一脈,不過這氣息又淡了許多,帶著光明大陸的特點,難不成是不死聖邪的傳人?」看著金眼男子的雙眼,灰衣人語氣帶著些許猜疑。
坦然一笑,金眼男子道:「獵鷹審判者眼光如炬,看來在下即使想否認,只怕也是不行了。」
獵鷹眼神奇異的看了他幾眼,輕笑道:「呵呵,不死聖邪這老傢伙還真是不簡單,為了尋一個繼承衣缽的徒弟,居然找到光明大陸去了,不簡單,嘿嘿。」
思索著他話中的含義,金眼男子警惕的道:「師父行蹤飄忽不定,這些年來又已經隱世不出,你跟他相熟?」
讚賞的看著金眼男子,灰衣人笑道:「只能算有過一面之緣,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三十歲,居然到了飛升之境,這番潛力發展下去,相信不出二十年,三大陸都將響起你的名字。」
夜巡笑了笑,淡淡地道:「獵鷹審判者過獎了。」說罷,他的目光也是投射到古廟之內,眼中波光流轉,不知在考慮些什麼。
向身邊看了一眼,見夜巡欲有行動,獵鷹先行一步,直接邁起腳,不過這僅是提起腳尖,天空突然閃過一道紅色光華,立時將打算各有行動二人驚醒。
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天空,獵鷹怒哼一聲,喝道:「什麼人。」
聞言,夜巡也是不由一驚,半空中此時卻黑芒一閃,出現了一個壯漢的身影,這壯漢赤著上身,泛著血紅色皮膚看上去有些森然,胸前用黑線條印著一個張牙舞爪的羅剎臉,渾身滿是血煞之氣。
驚異的看了獵鷹一眼,壯漢心中暗道:「他怎麼會在此,難道他也察覺到了什麼?這應該不可能才對啊。」
一邊思索,壯漢一邊邪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裡都能遇上獵鷹審判者,看來本門主的運氣真是出其的好啊。」
冷哼一聲,獵鷹喝道:「運氣好?只怕羅狂門主說的是反話吧。」
嘿嘿一笑,羅狂道:「這可是兩說之事,你是妖,我又修魔,咱們兩類人在正常人眼中都是邪魔外道,何必把彼此之間的界限訂的這樣清楚呢。」
微哼一聲,獵鷹隨即收起怒氣,平靜的道:「羅門主的口才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就是不知道這次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
羅狂笑道:「這裡距離暗部野域這麼遠,本門主前來自然不是遊山玩水,就像獵鷹審判者一樣,不會有這般雅興吧?」
此言一出,獵鷹只是冷哼一聲,並未作答。而正當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夜巡卻是低語一聲,道:「又有人來了?」
言畢,只見石廟上空又出現一道身影。日光下,只見這人停身半空,四周閃爍著淡淡的白芒。說也奇怪,這一個小小的柳湖鎮,居然會有真麼多高手趕過來,難道就是因為這衛神廟嗎?
聽了夜巡的話,獵鷹與羅狂皆是將目光移到了來者身上,羅狂眼中也射出一道驚異之色。
這來者是一個中年美婦,身著一套白紗衣,五官身段都是好的沒法說,特別是那一絲成熟的風韻,格外誘人,想來她年輕時,一定曾經風靡整個修真界。
目光掃了一眼下方的三人,中年美婦臉色一變,原以為只有自己知道這裡的事情,不過眼下看來,這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
地面,獵鷹看著半空中的絕美的中年美婦,眼中驚疑之色涌動,旋即試探性地問道。
「請問,你可是玄女宮的周玉顏周掌教?」
中年美婦一臉古怪之色地在獵鷹與羅狂臉上掃過,只是隨後看到夜巡的時候不由驚咦了一聲,旋即點頭道:「正是。」此話一落,三人皆是一驚,羅狂更是一臉恭敬地道:「飄渺山玄女宮?沒想到這衛神廟這樣厲害,竟然把三山道派的掌教都吸引了過來!」
一臉平靜之色的夜巡只是淡淡一笑,笑聲中含著幾分古怪,似乎越是混亂他就越是得意。
對於羅狂的話,中年美婦沒有回應什麼,作為玄女宮掌教,對於已經踏足仙境的她而言,不管是代表的勢力陣營,還是本身修為上,她都沒有跟羅剎門門主扯上關係的必要。
見中年美婦不願意理會自己,羅狂也是不惱怒,眼珠一轉,不由笑道:「咱們已經來了四個,看來再有一個人,便算是湊齊了。」
中年美婦譏笑道:「羅狂門主還真是想的單純,你為什麼就確定咱們中間有一個人具有兩塊令牌,那樣的話豈不一樣湊齊了。」這話一出,眾人皆是後退兩步,他們之間拉開一些距離,眼神警惕地望著彼此,仿佛生怕會遭到什麼人偷襲一樣。
半響之後,羅狂嘿嘿笑道:「我看這種情況不太可能出現,畢竟這令牌可不是那麼好湊齊的,諸位又何必這樣警戒,否則衛神留下的寶藏是打不開的。」話落,這才暴露了他們一行的目的。
正是衛神留下的寶藏!
夜巡接過話來道:「傳說衛神在六界大戰之後留下五張黑色的令牌,聲稱集齊令牌者可以得到他留下的寶藏,而這些令牌之間是相互感應的,所以我想,若是咱們四人身上湊齊了這五塊令牌,想必不會這樣安靜吧?」
中年美婦點了點頭,思索著夜巡所講話的同時也仔細打量這個修為逆天的年輕人,半響之後會意地點了點頭,道:「不死聖邪跟你是什麼關係?」
「正是家師。」夜巡朗聲道,言語中帶著一絲傲然之意,他修為不凡,不過在這些老一輩人物中還沒有什麼名氣,不過不死聖邪卻是不然,僅是這一個名號,就足以令作為其弟子的他在幾個大陸上橫著走了。
一旁的羅剎門門主羅狂聽罷也是一驚,再望向夜巡的眼色里瞬間多了一絲凝重,不死聖邪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踏足仙境,為人亦正亦邪,喜歡雲遊天下,留下了不少傳奇故事,只是一直聽說他孤身一人,只是什麼時候又收了一個徒弟?
嗡!
這個時候,古廟內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能量波動聲,這聲音極為弱小,但廟首的這四人無一不是震懾一方的能人巨擘,幾十丈遠處的每一絲能量波動,都逃不過他們敏銳的視線。
「這是?」獵鷹神色一滯,旋即驚呼道。
就在這時,四人都是察覺到了身體上的古怪,緊接著,四張黑色鐵牌從他們身上飛了出來,而後立即化為四道四道黑芒鑽入古廟,眨眼見就是消失不見。
「已經有人進去了?!」
中年美婦頓時一驚,絕美的臉上頓時多了一抹躁動之色,旋即她低喝一聲,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朝著廟內電射而去,而其身後,另外三人也是急忙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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