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潯仇來無妄道派並非是臥底一類,因為之前高扶曾跟他提起過,這件事情已經通知了清塵長老,而現在潯仇已經到了道派,儘管是用的假名字報道,但以後者的本事,應該能發現他。
不過到現在清塵道長都沒有絲毫動靜,顯然是打算看看他這幾年有什麼長進。
不過對於此,潯仇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師父讓他尋找關於天地龍脈紛紛外泄,世上修煉者修為突飛猛進以及下三族傾巢而出的原因,關於這個調查占用了他的經歷,不過他現在還是毫無頭緒。
既然要調查,那就得慢慢做起,從外門開始,而且之前進入道派之前,那第七十五魔將便是一個很好的暗示,顯然事情要比他預期中要嚴重的多。
所以潯仇倒是不急著進入內門,畢竟到了那裡太過顯眼,行動起來會不方便。
潯仇跟著前面排著的隊伍向前緩緩移動,低頭望著手上的金色腰牌,嘴角上帶著一絲笑意,之前在外書閣,他可以用這塊腰牌換取一步聖耀低級的武學,但他現在本來已經所學甚雜,便也沒有用上。
聽張雨柔說,外門弟子並不僅僅是從新秀戰中招收的,那只不過是占據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數量。每個仙府都有一個專門的機構,這個機構的人常年在道派之外,他們會在世俗界中尋找很年輕的修煉者,直接把他們拉進仙府的外門進行修煉。
對於這件事情,潯仇在幾年前也曾聽林夢寒提起過,當時她還是在虎宗的時候,碰到了五行劍盟的一個人,那人聲稱可以將林夢寒收入外門,只不過當時虎宗上下對此有些顧慮,其一是事情的真實性與否;其二是以林夢寒的修為,日後有極大地把握進入內門,沒必要到外門的汪洋大海中孤軍奮戰。
這些直接被收入外門的,大多都很年輕,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專心修道的長者,但像是洛峰那樣的修煉者並不會選擇來外門花費他的時間,因為他的修煉達到瓶頸,很難提升,與其在外門默默無聞,還不如再守護明炎帝國一段時間,做國師接受一國人民的敬仰。
當然,還有一些外門弟子出身不凡,他們可能是某個仙府大人物的孩子,一般的仙府都規定,本仙府長老及以上的人不能將子女留在本仙府修煉,但是日後學成歸來,修為達到了飛升境之後可以回來任職。
這樣的規定,既減少了不公平的現象,又無形中是仙府對自己未來的投資。
這一點,從來新人殿報道的人便能看出來,這裡的人很多都是興奮無比,他們八成都是出身寒微的,而那些盛氣凌人,驕傲的恨不得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八成便是出身某個仙府,現在不得不在外學藝的人。
只是新人殿不下百人,終歸能找到一個例外。
那是個一身白衣青年,站在新人殿正中間,微抬著下巴,神情漠然,根本不在意自己站在這裡的古怪,因為別人都在一側排著隊,而他卻是站在大殿當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現在正值上午,新人殿中流量極大,卻沒有人敢靠近他。白衣青年就像是大殿四角的石柱,嘈雜紛擾,無法影響他分毫。
潯仇打量了對方一圈之後便收回目光,跟著隊伍向前走,很快便到了隊伍中段,更好與站在大殿中央的白衣青年處在了同一個位置。而這時候,那白衣青年竟是身子一橫,直接塞到了潯仇身前,不禁潯仇有些訝異,他身後的幾個排隊等著登記身份的人也是不滿起來。
「我跟他認識,而且我就是在這裡等他的。」白衣青年指了指潯仇,衝著潯仇身後幾人不客氣的說道。
潯仇眼睛不笨,他感覺到了這白衣青年微微發怒起時周身的氣息,顯然這傢伙的修為很高,而後面的幾人也不是傻子,感覺到不對勁便是悻悻的閉嘴。
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潯仇真的不認識。
不過這白衣青年不認生,打發了後面幾個有意見的新人,他沖潯仇伸出手,笑道:「費華,來自青劍山。」
對於青劍山這個名字潯仇還有些耳熟的,之前張松在來的路上告訴過他,青劍山與綠崖宗是類似的勢力,都不在新秀戰招收弟子,雖然總體實力不能與無妄道派相比,但弟子質量也不低,而且相比於綠崖宗那種陰邪的修煉方式,這青劍山倒是正宗很多,因此與道派並沒有什麼過節。
潯仇伸手與對方一握,道:「明炎帝國,李毅。」
費華沉默片刻,而後壓低聲音在潯仇耳邊說道:「知道我之前為什麼這麼做嗎?」
潯仇抬頭,看著對方那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倒是意外自己真的碰到了活寶,不過潯仇真的不知道對方要說的答案。便是帶著疑問,目光便自然有些不同。
在費華的眼中,潯仇就是氣質不錯、淡定的青年,而且像是有很大秘密的樣子。此時他忽然發現這個傢伙的目光竟然很雪亮,而且雪亮中帶著深邃,不禁微異,眼睛微眯,對潯仇隱藏著的事情更感興趣。
當然,他覺得潯仇有秘密是有證據的。
「就是因為這個。」費華指了指潯仇手上的腰牌,笑道:「凡是從外面招來的外門弟子,會著急的用腰牌兌換一部聖耀低級的武學修煉,儘管聖耀低級的武學在道派多若牛毛,但對於從世俗界走來的他們而言,那已經是不可多得的財富,而你沒有用,顯然是不稀罕。」
「既然不稀罕,那咱們便是一類人,一類人自然是有共同語言了。」說著費華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腰牌,顯然他也沒有用腰牌兌換武學。
潯仇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笑了笑,而費華以為潯仇的笑容是不想解釋其身份,便也不再追問。不過即便是這個問題不再提,他還是展現出了自己的話多的潛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幾乎都是費華在講,潯仇聽都聽的累了。不過潯仇不知為什麼他卻是沒有拒絕對方在登記身份之後邀請他去山上的茶館喝茶。
「對了,最近鬧得很兇的末世組織你知道嗎?」
潯仇搖了搖頭,這倒不是他隱瞞,他真的沒有聽說過,這幾年一直在文聖武院,外面的情況並不知道多少。
「前一段時間,末世組織的首領又幹掉了一個十王令,真是霸氣,這樣算起來,十王令中已經有三個在他那跪倒了。」費華沒有注意到潯仇眼色的微微變化,接著說道。
「四年前十王令被殺,兩年前八王令被殺,前段時間六王令也折在他手上,我想現在十王令的人一定恨死他了,那傢伙的修為,我想現在一定是飛升境了。」費華笑著笑,顯然對於那所謂的十王令組織沒有什麼好印象。
「對了,還有封魂宗的女弟子,也在前段時間斬了七王令,現在想要一戰成名很簡單,只要能出手幹掉一個王令,瞬間便能名揚四海了。」
「七王令……墨紋皇甫晨?」潯仇喃喃道。
「看,你這不是知道這些事情嘛,還跟我裝。」費華推了潯仇肩膀一下。
「你之前說的封魂宗女弟子叫什麼名字?」潯仇心中咯噔了一下,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
「當然是封魂宗新星廉知音啊,哇哦,那可是我朝思夢想的女神,即便是咱們道派第一美女宮離燕也沒法與她相比。」費華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眯了起來,看的潯仇很想一拳打過去,直接把他打出茶館才能解氣。
「不過聽說她已經心有所屬了,好像是這一屆新秀戰的冠軍潯仇,唉,看來我這輩子註定與女神無緣了。」費華嘆了口氣,潯仇心中的怒氣剛剛少了一些,沒想到眼前的傢伙竟是放下杯子,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不過最近幾年都沒有聽說潯仇的動靜,而他們這一屆的廉知音商玉華都有了不弱的名聲,他該不會是死了吧。」說著,費華做出一個用手刀架在脖子上的動作,甚至舌頭都是很配合的向外吐了吐。
潯仇險些將喝下去的茶水噴出來,而後白了對方一眼,冷聲道:「放心吧,你死了他都死不了。」
令費華有些鬱悶的是,他說出廉知音心有所屬的時候,眼前的人明顯有所震動,卻沒有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有些怪他。他有些惱火,雙眉如劍出鞘,喝道:「又一個女神賣出去了,又少了一個重要的選擇,難道你不生氣?不憤怒?不羨慕嫉妒恨?」
潯仇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地翻了個白眼。
費華正在喝茶,險些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傢伙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潯仇心想,自己鬱悶的快要死了,但一定要讓你知道?更何況,你可是惦記我老婆的人!
費華以為潯仇不高興是因為自己的八卦,但調節尷尬氣氛像是來他費華的特長。將杯中的溫茶一飲而盡,伸手拍著潯仇的肩膀,說道:「看來你是個一心修道,不為美色所悟的人。」
潯仇心道,這傢伙的腦袋總算是正常一次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你不喜歡廉知音那種型的,那你覺得玄天聖女何馥婉怎樣,那可是女神中的女王陛下,喜不喜歡,快說你不喜歡,喜不喜歡。」那一臉的賊光才剛剛從費華臉上消失了片刻,便是更加濃郁的重新冒出來。
潯仇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
他跟這個人,沒得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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