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做以前,我或許會選擇息事寧人,得過且過,大不了自己受點委屈,大不了忍著,可是這次,我決定要奮起反擊,這是證明我決心的開始。
歐陽拍著我的肩膀,依然是酷酷的表情,他摸著戒指說道:「你和剛子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這口氣不得不出,這事就交給我來處理,我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從今以後絕不敢再找你麻煩。」
我聽後熱血沸騰的,說道:「歐陽,你為我做的夠多了,你這個兄弟我沒有白交。」
「說這些就見外了,既然剛子不給你面子就是不給我臉,不服就是干。我來找你就是跟你說聲,但是你還是認真學習別管,我自有安排。」歐陽眉眼間閃過一絲殺氣。
他正要走,我突然拉住了他,說道:「不,這是我的事,我當然要去,你說吧,你打算怎麼做?」
他聳聳肩,說道:「還是不要吧,對你影響會比較大,但是我無所謂。」
我知道他的意思,就算搞出什麼事,他家裡會替他扛著,畢竟他是有身份的人,而我就不同了,沒人會在意我,說不定我還會被開除,再讀書就比較麻煩。有些事情他也不能幫我的。
「不,我已經決定了,我沒什麼好怕的。」我捏著拳頭很堅定的看著遠方,那一刻,我心中燃燒著一團熊熊的烈火。
當天晚上,我從教室出來,大背頭就故意撞我一下,挑釁的看著我,我立刻撞了一下他,和他怒目對視。
大背頭說楊仁你麻痹,囂張毛線啊,聽說歐陽要幫你對付我們剛哥,瞧把你嘚瑟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指著他說是又怎麼樣。他嘲笑說,不是老子吹,就你們還不行,你小子等著吧到時候老子第一個打的就是你。
我說那行啊,走著瞧唄。我也懶得理他,反正我和他還有剛子之間是遲早要死干一架的。就聽大背頭在後面跟幾個男生說,楊仁這狗逼真是不知死活,你們都聽好,到時候專門逮著他打往死里揍。
我捏了捏拳頭,心裡憋著一團火,真想馬上過去干他,但是我已經和歐陽約定好了,而剛子那邊,也跟我們約好了時間。
是的,我們雙方要大幹一場,就在晚上。
約架的地方就在郊外的一片野草地,那裡人少,怎麼打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歐陽開車帶我去的時候,我看見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少說也有上百了,他們都是歐陽叫來的,這些人對歐陽都很尊敬,歐陽拍著我的肩膀,說這就是我哥們楊仁,你們認識下,待會兒打架來可別搞錯了。
那些人看起來都很有殺氣,多半都是社會青年,一個個的都拿著鋼管棒子還有刀子的,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似乎隨時準備大幹一場。
我們等了有半個小時,也沒有看見人來,離約定的時間都過了,歐陽看了看時間,微微皺眉。旁邊一個青年人問他怎麼回事,是不是搞錯了。
歐陽就給剛子打電話,但是沒有接。就有人笑了,說他媽的都是慫逼不敢來了吧,真是浪費老子的表情。
看見他們都等的不耐煩了,歐陽也急了,讓再等會兒,但是又過去一個小時了,也沒有看見一個人毛,那些人開始煩躁了。有人說肯定是害怕了,今天還是算了吧。
歐陽問我怎麼想的,我說隨便吧,這樣等下去萬一剛子他們不來呢,難道要等一晚上。
歐陽說剛子這王八蛋居然放鴿子,真他媽的丟人現眼的,要不然改天再約他。
隨後就讓大傢伙散了,歐陽說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改天請大家喝酒。那些人就紛紛走了。
留下來幾個人,都是跟歐陽特別熟的,也是他們帶頭叫來的人,歐陽打算帶我們一塊去喝酒。
我們一起坐著歐陽的車,才出了野草地沒多遠,突然就衝出來幾輛麵包車,把路給賭死了,緊跟著就跳下來幾十個人,他們揮舞著手裡的傢伙,殺氣騰騰的圍了過來。
他們二話不說,就朝歐陽的車子胡亂的砸,歐陽臉色一變,說道:「我靠,卑鄙小人,玩陰的,你們幾個快帶楊仁走。」
「走個毛啊,現在能去哪兒,到處都是人,拼了吧歐陽哥,今天哥幾個干不死明天在找人乾死他們。」那幾個帶頭的也是紅眼了,衝下去奪了幾個傢伙就開始打了。
「楊仁你抽空跑。」歐陽朝我喊了一聲,跳出了車子就一腳踢飛了一個人,奪了一把西瓜刀就猛刺起來。
我很少遇見這樣的場面,說不慌那是假的,可是我顧不得那麼多,衝進人群就捏著拳頭干。
他們幾十個人,我們就四五個,沒幾分鐘我們就都被摁住了,現場也安靜下來。
人群散開後,剛子和大背頭過來了,拍著巴掌說真精彩啊,你們還好吧?
歐陽瞪了一眼,怒吼道:「剛子你真他媽的陰險,老子算是看透你了。」
剛子過去推了歐陽一下,說道:「歐陽,沒聽說過兵不厭詐的道理,你以為老子傻,跟你拼誰人多?你和我心裡都清楚,如果叫人的話,你能叫多少,我就能叫多少,那樣玩就沒意思了對不對?」
我呸了剛子一口,說道:「你真卑鄙啊,王八蛋。」
剛子就踢我一腳,拿了一把刀過來,指著我說道:「楊仁你就是個傻逼二貨,想跟老子斗你算什麼東西,以為有了歐陽,你就可以鹹魚翻身了,真是白日做夢。」
我死死的瞪著他,他過來揪住我的頭髮,刀在我臉上拍,他說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廢了你?
我趁機一腳踹在他褲襠上,他火冒三丈,伸手捂著暴跳如雷的,就讓大背頭過來揍我。
歐陽立刻喊道:「你們誰動楊仁,我讓誰斷手斷腳。」
剛子愣了愣,說道:「歐陽,到現在你還護著楊仁?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做出選擇,今天我好好教訓他一頓,以後你別插手,我們還算朋友。」
歐陽冷笑,說道:「去你媽的,老子沒你這樣的朋友,今天除非你打死我,要不然下次,我會對你加倍奉還。」
「那就是沒商量了,好,摁住楊仁,我現在就廢了他的手腳,送我的私家醫院去免費救治。」剛子揮舞著刀子,朝我走過來。
大背頭可得意了,和幾個人一塊摁住我,嘲笑我罵著我踢著我,像一條狗在等主人那樣伸著舌頭撒歡。
剛子踩住我的腦袋,拍著我的臉,把我的手腕捏著,陰笑著說道:「是先砍大拇指呢還是小指頭呢,要不然一塊砍了?」
「剛子,你別動他,我草泥馬!」歐陽咆哮著,瞪紅了眼睛。
剛子哈哈大笑,說道:「沒辦法,你既然選擇跟我干,我就讓你看看,你選擇了一個什麼樣的垃圾慫貨,廢人,來啊楊仁,你跟我磕頭,求我放過你,你叫歐陽一聲爹,你說爹你來救兒子吧。」
大背頭踢了我兩腳,說道:「你叫啊,你的歐陽爹也救不了你啦,傻逼。」
我渾身都在發抖,嘴裡噴著氣,咬著牙死死的瞪著他們。
「你叫不叫?」大背頭打著我的腦袋。
我梗著脖子,大背頭開始解褲子要對我撒尿,他說小王八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估計他已經快尿了,你對著他的臉尿,他自己尿褲子,哈哈。」剛子晃著刀子對著我脖子。
我渾身血氣沸騰,感覺快要爆炸,周圍的那些人嘲諷著我,一個個的罵我慫逼傻蛋白痴二貨,剛子笑了幾聲又開始嘲諷:「楊仁你是不是嚇傻了,你瞧瞧你那逼樣,就你也配跟顧欣甜那麼近,你看她一眼都不配,就連柳莎莎那種小賤貨還整天欺負你,至於慕容晴那種表字貨色,你都玩不起,你說你是不是活著很失敗還不如死了算了……」
剛子的話好像針扎刺痛著我,一下又一下,我渾身怒氣騰騰,長久的屈辱和陰影,在這一刻化為無形的動力,剎那間徹底的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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