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賭行的規矩,凡是上面踢館的人,主家要是不應戰的,就等於是認輸了,從此名譽掃地,客人就會看不起,自然也做不成生意,
我想這四眼分頭來頭肯定不小,這麼囂張,而且還知道我拿不出錢,分明是衝著我這小賭場來的,
「閣下抬舉了,既然上門來,那就是客,請吧,」我不動聲色的微笑著,打了一個手勢,
四眼分頭一副吃定我的樣子,冷笑道:「怎麼個玩法,」
「你是客人,你講,規矩也是你定,」我淡淡的說道,
他臉上泛著詭異,好像早就準備了,說道:「那行啊,二人兩手牌,一局定輸贏,」
隨著他話音剛落,周圍的看客們都發出驚嘆聲,懂得的人清楚,這就是每個人同時打兩樣牌,麻將和撲克,這就複雜了許多,
我料到這四眼分頭不是等閒之輩,敢明目張胆的來砸場子,必然有點本事才敢顯擺,輸了不丟人,贏了就可以有了名聲,
我在這行才入行,已經算小有名氣,小賭場的生意一直不錯,養活幾個人沒什麼問題,今天無論如何要保住這名聲,留住這些客人,
「奉陪到底,發牌,」我朝阿浩看了一眼,
阿浩才準備過來,那四眼分頭卻立刻說道:「這樣的場合,得有德高望重的人來發牌,誰知道你會不會做手腳,請,」
很快來了兩個老頭,他們是這行的前輩了,一般懂得點規矩門道的,都聽說過一些,自然往日裡有點戰績了,名聲也有些響亮,如今也算是金盆洗手了,主要靠的是做評委來賺點生活來源,
我起身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我這樣的後生小輩,在他們眼裡算不得什麼,至少名聲算不得什麼,
當然還要給辛苦費的,我讓阿浩給了一些,我微笑道:「兩位前輩見諒,我初入這一行,沒賺多少,一點心意還請接受,」
不管多少,他們都是會拿的,這也算是規矩了,
拿了錢,他們就要做事,就問是否開牌,
四眼分頭已經按捺不住了,好像他穩操勝券了似的,那麼的逍遙得意,叼著煙就喊了開牌了,
兩個老頭各自發牌,麻將和撲克同時發過來,打麻將的時候要看著撲克,首先得想著這一局做多大的牌,這是我那師傅紅中教給我的,在拿到牌的那一刻起,你就要想著這把可以胡多大的牌,多少番贏多少倍,有沒有勝算,
要是不出老千,靠的就是心理素質和過人的心算能力,當著兩個老江湖,老千是出不得的,除非練的爐火純青了,
在我自己家的門檻里,我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砸了招牌,萬一被發覺,就是自己打臉,很不光彩,
所以這一把,賭的是三分運氣,七分的鬥志,
四眼分頭在拿到牌是特別開心得意的,我知道他有一手好牌,不過那只是他手裡的麻將牌,我看了看自己亂七八糟的麻將,知道這麻將是難得贏他的,所以這一局的勝算就在撲克牌上,
「楊老闆,怕是我快要胡了,快點出牌,」四眼分頭很是嘚瑟,不停的敲著桌子,
「一手好牌而已,有些東西是中看不中用,現在得意還早了點,」我心裡有了主意,對方的牌好,切勿心浮氣躁,還有對策,那就是不給他碰牌吃張,他就沒辦法聽牌,再好的牌也只能是干看著,空有一副炮架子而已,打不出任何的子彈,
結果四眼分頭急的冒汗了,眼瞅著麻將牌已經摸光了,他還要不了自己的牌,我知道麻將牌是平局了,這也是最好的結局,
「臥槽尼瑪,你這些牌留著吃呢,你自己也沒辦法聽牌你怎麼不打出來啊,」四眼分頭氣呼呼的把麻將牌推了,立刻去看自己的撲克牌,
撲克牌打的是二人鬥地主,我看了看手裡的牌,心裡也是一緊,故意問道:「該誰叫地主,」
「草,肯定我叫啊,我這麼好的牌,」四眼分頭說著要去抓底牌,
我卻攔住了他,他急眼了,我說道:「好像不對吧,剛才麻將牌是你先,這次怎麼著也該我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好,你叫地主就你叫,老子看你這把能飛天了不成,」
他說著把一對王和四個二放在桌面上,另外加了四條老k和四個a,得意洋洋的笑道:「楊老闆,這樣的牌,你還不認輸,」
周圍的人都發出了驚嘆聲,搖搖頭惋惜的看著我,旁邊的阿浩也急的捏著拳頭,說道:「我靠,尼瑪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出了炸彈就剩下幾張單牌,誰搞得過你啊,」
「那就直接投降吧,怎麼樣楊老闆,我可以給你這小賭場留幾張椅子,放心,我看不上你這裡的擺設,等我接手了你這裡的生意,我肯定會全都拆掉,然後新蓋的,你要是覺得自己可憐,可以在這裡給我打工,我這人很大方的,一個月給你一塊錢的工資,」
四眼分頭非常的囂張,他乾脆把牌亮出來了,所有人都覺得我沒戲了,
「怎麼了楊老闆,出牌啊,你這是怕了直接認輸了,」
看著周圍那些看客,我微微一笑,我不緊不慢的說道:「三個五……」
「老子炸……」四眼分頭毫不客氣的就要炸,
我立刻推開他的手,說道:「我還沒出完呢,三個六……」
「我草你媽,你能不能快點出,磨磨蹭蹭的,怕輸啊,照樣炸啊,」四眼分頭說著又要出牌,
「急什麼,我還沒出完呢,三個七,三個八……」
隨著我不停的抽出手裡的牌,四眼分頭的眼睛都綠了,他的眼鏡掛在了鼻樑上,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越來越難看,當我最後一張牌也放下去的時候,他差點吐了血,不服氣的去檢查,然而我就是一手牌出光了,
他癱坐在那裡,傻了一樣看著我,搖搖頭惱怒道:「這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巧的,」
「怎麼,輸不起啊,滾蛋吧,」阿浩氣呼呼的吼道,
「你作弊,」四眼分頭氣的要砸桌子,
我不慌不忙的說道:「只能讓你有那麼多炸彈,不能讓我有這樣的飛機牌,」
「沒有作弊,我們可以作證,」兩個老頭一本正經的,
周圍的看客發出了歡呼聲,四眼分頭垂頭喪氣的,指了指我說道:「你牛逼,楊仁你給我走著瞧,草泥馬的,你這裡別想繼續開下去,遲早關門大吉滾蛋,」
「是嗎,歡迎隨時來玩,謝謝你花錢,」我笑了笑,朝阿浩使了個眼色,
阿浩立刻把錢收了,按照規矩,給那兩個老頭分了勞務費,又買了不少的好煙,給周圍的客人們發了一圈,
四眼分頭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我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他,
當然還是要送送的,我走到門口去,看見四眼分頭狼狽的走到了一輛豪華的車上,車窗打開後,他站著那裡低著頭,這時候一張臉出現了,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孔,我認得他,化成灰也認得,因為曾經他差點讓我化成灰了,
是那個大賭場的老闆楚墨,曾經為了慕容晴,他差點燒死我,這個混賬東西,如今又出現在這裡,我就猜到沒什麼好事,
四眼分頭顯然是他的人,這會兒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被楚墨一巴掌把眼鏡打飛了,鼻子也噴血了,像傻逼似的站在那裡,很像是一條喪家之犬,很快就被幾個漢子給拖走了,當著眾人的面,被廢了手,
而楚墨冷冷的看著,隨後他轉過頭來瞪著我,露出陰冷的笑意,那是挑釁和不懷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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