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知道打給誰好了,所以……」
「你在什麼地方?」
「地下停車場。」
顧忻城和朴玟瑞打了個招呼,隨後轉身離去。
揮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
朴玟瑞抿著唇,看著車子駛出視線內。
*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這兩個人再次見面的時候,一天甚至沒有結束。
顧忻城第二次來到了這個停車場,在一個四周比較空的位置看到了一輛開著車門的suv。
他走過去,透過窗戶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拉開一些車門,顧忻城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咔噠。」
車門關閉,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
梨花帶雨也可以形容聲音。
顧忻城什麼都沒說,只是抓起了尹初雅的手,然後輕輕的握著。
一些時間後。
「講講發生了什麼?」顧忻城先問了一句。
如果今天晚上沒有見過朴宣映,他會默默的不說話,直到對方先說話,然後再表示自己對她的支持。
這也是一種輕易的手段。
不過沒有如果。
所以他問了一句,然後打算把這段有些曖昧的關係停留在姐姐與弟弟的層面上。
尹初雅腦海里沒有多想,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也是她一個緩和自己情緒的渠道。
「……今天我去上班的時候有些遲到了……」
*
尹初雅的遲到只是個引線,剩下的事情早就埋下了伏筆。
例如她怎麼可能對於男朋友的狀態沒有察覺,對方雖然工作有些忙,說著負責一個比較大的案子,但是每晚正常來講,兩個相愛且熱戀的人,不應當都會選擇在一起吃個飯麼?
從他對於自己的聯繫開始一點點減少,拉長時間,直到後來一整個月都沒有聯繫,其實那個時候的尹初雅就應該發現些什麼了,但不是單純的戀愛腦,而是對於伴侶應有的信任,她依舊沉浸在兩個人的感情里,不願意相信這些東西。
然後她覺得自己也同樣的專心於工作,卻沒發覺她早就有些失神,導致原本應該提前發出去的一筆訂單按照正常的時間發貨了,這造成的損失和今天的遲到疊加在一起,尹初雅又被自己的上司罵了一通。
身心俱疲的一天結束,下班了本想去找自己的閨蜜喝酒訴苦,兩個人家住在同一棟公寓的同一層,她拿著自家冰箱內的燒酒走到對方門口敲門的時候,開門的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尹初雅閨蜜的弟弟從國外回來了。
兩個人還沒來得及聊什麼,尹初雅接了一個電話,就急匆匆的收拾後離開了公寓。
她覺得已經分手的那個男人請求再見她一面。
尹初雅明明覺得沒必要心軟,但是依舊忍不住開車去了對方說的地點。
那間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咖啡店。
*
顧忻城覺得故事有些老套。
但是太陽底下也沒什麼新鮮事,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大概也就是這樣而已。
聽著尹初雅不斷的敘述後放鬆的語氣,顧忻城覺得對方的心情應該好了許多。
有的時候,就是需要一個能夠傾訴的人,但是卻又不能有那麼親密的關係。
尹初雅說到這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她的手依舊在他的掌心。
「所以他說了什麼?大概是求你原諒他?」
顧忻城的心情不好,所以話語也帶著點輕佻。
「就是他那種低聲下氣的祈求,讓我覺得和這種人根本沒什麼好談的,我拒絕了他,他突然就敲著桌子大聲嚷嚷起來。」
尹初雅的表情透露出失望。
「然後阿俊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打了他一拳,整件事情變得更亂了。」
說到這裡尹初雅忍不住笑了一下,「阿俊真是,還和小時候一樣啊。但是方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都驚呆了呢。」
「阿俊?」
「嗯,阿俊,是慶善的親弟弟,慶善就是我的那個閨蜜,你之前見過一次的,在那家啤酒店裡。」
「哦,她啊。」
「嗯,小的時候我和慶善就很好,阿俊那個時候還是個小屁孩,跟在我們兩個身後叫著姐姐、姐姐的,如今已經長大了好多啊。哈,可能是太久沒見了吧,他看到我的時候也愣住了好久,不過阿俊倒是沒有變呢,他還像當年那樣拉著我的手和我說話來著。不像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也是三十代了。」
顧忻城總覺得事情似乎未必如話語般這麼平淡。
他輕輕的鬆開了拉著尹初雅的手。
「……」
「抱歉,我說到哪裡了?」
「在咖啡店的最後。」
「嗯,是的,他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還說我與阿俊之間的壞話,然後他就被阿俊拎著衣領離開了咖啡店,我只能跟著也跑了出來,最後還好我打電話給慶善,慶善就也過來了,總算讓這件事情沒有鬧得不可開交。」
顧忻城覺得這件事情倒是沒有結束,那個男人看來不是個省油的燈。
「慶善帶著阿俊回家了,他也開車離開了,我取了車子回到了停車場,不知道怎麼的眼睛就是很不舒服。」
尹初雅的頭向著右邊自然地靠了過去,顧忻城稍稍讓開了一些。
兩個人之間的空擋讓尹初雅愣了一下,然後不著痕跡的擺正了身子,靠在了座椅上。
「好啦,不說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了,你一定沒吃飯吧,我想帶你去一家我喜歡的烤五花肉店,你喜歡烤五花肉麼?」
「我吃過飯了,對了,你討厭煙味麼?」
「啊……不,不討厭。」
尹初雅原本打著了引擎,日行燈亮起,此時的她,手就僵持在檔位上。
「抱歉。」顧忻城說了一句,然後拿出了那盒blackdevil。
打開煙盒,抖出了一根金杆的香菸,他按下車窗,隨後拿起了口袋裡的打火機。
「咔噠。」
雖然每天用著電子霧化器,但是他口袋裡總放著一隻zippo。
點燃捲菸,那香薰般的氣味擴散的很快。
尹初雅看著那個小男生。
對方的感受和昨天不同,她有些不明所以。
或者說知道,但是又沒辦法說什麼。
畢竟沒有什麼詞彙來界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深吸一口氣。
「呼~」
顧忻城把嘴裡的甜奶油味吹出窗外,留下了一嘴的苦澀。
車內有些暗,捲菸點燃的火星應該是最亮的光源。
煙燒了一小段時間。
「努那。」
「嗯。」
「你要抱著會燒到自己的火取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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