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一分鐘之內,我幾乎可以用「跌宕起伏」四個字來形容我的心路歷程,但是第二分鐘開始之際,我一下子就釋然了。
因為,我是真的不相信岑晏晞會不要我。畢竟白天的時候我們還在學校的男廁里纏綿過,畢竟十分鐘之前我們還在車裡呼吸著同樣的空氣。
我不傻,不至於猜不透一個男人的心思,起碼我能肯定,他對我還沒有厭倦。
喬思見我沒動靜立刻搡了搡我的胳膊,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身後就傳來了芳姐的聲音。
芳姐叫了我一聲,讓我跟她去化妝間。我點頭應答,忙跟了進去。
進門後,芳姐不著痕跡地關上了門,狹小的房間裡充斥著劣質香水還有香菸的味道。我撥了撥手,拉開跟前的椅子坐了下來,順手從抽屜裡面拿出了一盒藥來。
芳姐遞了水,我擠開一粒白色藥丸直接咽了下去。
直到這時芳姐才說,「你跟岑晏晞結束了?」
「沒有吧。」
一個「吧」字透露了我的不確定性。
芳姐聞言不由得哼了哼,繼而一屁股坐在了梳妝檯上,「你是聰明人,好賴話我不教你也懂。」
我點頭。
「行了,一會兒好好打扮打扮,別耽誤了正事!」芳姐說得隱晦,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突然間,我覺得這間狹小的化妝間空蕩蕩的,空的連同我的心也跟著荒蕪了。我眨了眨眼,有氣無力地看向鏡子,裡面的女人已經不算小了。
26歲的女人,孩子也該兩三歲了吧。
我訕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後將包里的化妝品都倒了出來,開始折騰起了我這張已經長出細紋的臉來。
喬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化好妝了,她見我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不免有些詫異。
「沈禪,芳姐跟你說什麼了?」她撲到我的跟前,抓著我的胳膊就晃了起來。
我扁了扁嘴,有些不耐,但面上依舊維持著良好的笑容,「沒事,還能怎麼著啊!」
「不可能啊!場子裡都傳遍了說是你被拋棄了,你怎麼還坐得住啊!」喬思激動不已,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張嘴,剛想說些什麼時卻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喬思跟芳姐的意思我都明白,從入行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做我們這行的要懂得居安思危。
顯然我沒有這一點領悟。
想來在所有人看來,我要是錯過了岑晏晞就等於錯過了整個世界。
我不知道喬思她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個消息的,至少岑晏晞沒有直接跟我說,這就證明我還沒到絕境。
之後,化妝間裡陸陸續續進了不少人,來來往往,妖嬈萬千。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芳姐叫我們出去,說是來了大人物。
源城是個說大不大的地方,但身價過億的富豪還是有的,再者身居要職的人物也是手指頭數不來的。
芳姐說有大人物,那就一定有。
去包廂的姐妹里除了我跟喬思的年紀有點大,剩下的一水兒都是20不到的小丫頭。別看她們年歲不大,當中多的是十五六歲就入行的。
包廂門還沒打開,芳姐就著急將我們推了進去。暗沉的燈影下,偌大的包廂裡頭竟然只坐了三個人。酒水果盤未上,桌上散亂的放著幾盒香菸。
煙霧繚繞下,隱約能看到角落裡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岑晏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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