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玥睡了一會兒後就一直站在外面等左煜,帳篷裡面並沒有點蠟燭或開電筒。這個時候,帳篷裡面漆黑一片。她進去之後就站在門邊。
左煜緊接著進去。雖然裡面很黑,但是左煜能感受到司玥就站在旁邊。她的氣息離他很近。他輕喊了聲「司玥」。司玥沒出聲。左煜憑著感覺伸手一撈就把司玥撈進懷裡了。他低頭在她耳邊說:「怎麼沒點燈?」
司玥終於皺眉道:「你身上難聞死了。不要抱我。」
左煜低笑,「原來是在吃醋?司玥,紅雪的腳崴了,走不了路。我也不能把她丟在沙漠裡不管。因為,即使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幫助她的。」
司玥推開左煜,撇了撇嘴,「要是是個陌生人我才不會幫。和我又沒關係。」
「是嗎?」左煜又把她抱進懷裡。
「是呀。我可不善良、不爛做好人。還有,你的紅雪和你不是陌生人,那是你什麼人?」司玥的語氣古里古怪地。
「同事。」左煜無奈笑道,「什麼我的紅雪?盡胡說八道。」
「可不是你口口聲聲喊人家『紅雪』?除你之外,我沒有聽到別人像你這樣喊過。她不是你的又是誰的?」
左煜哭笑不得,「從一開始我和她同在一個考古隊就這麼喊了。一個稱呼而已,沒有任何意義。你介意,那以後我叫她傅教授了。」
司玥道:「左煜,我心裡還是非常不舒服。你沒有背過我,卻背過別的女人。」
「那只是無奈之下的辦法,因為我更不可能抱她回來。」左煜頓了頓,說:「我沒背過你嗎?」他想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語般道:「好像是。」
司玥哼了一聲,又要推開他。不過,左煜不鬆手,她的力氣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左煜在她耳邊柔聲說:「如果可以,我可以背你一輩子。」
司玥的心忽然「砰砰砰」地跳躍起來。然後,她又不以為意地道:「教授現在說情話越說越溜了。」
左煜輕聲笑:「好了,不要不高興了,也不要不舒服了。我讓她明天回考古所。」
「誰?」
「明知故問。」
司玥道:「我確實不想再看到她了。」
「不會了。現在我們不說別人了。司玥,我們先吃點東西。」
司玥的確早已餓了,於是點了點頭。左煜放開她,讓她站著不動,他去拿電筒。
拿到電筒,左煜打開開關,帳篷裡面頓時亮了起來。他拿著電筒走到司玥面前,說:「楊琴應該留了吃的,我們去找她。」
考古隊駐紮的地方是一塊面積很小的綠洲,可以煮點東西吃。左煜他們出去找人時,楊琴就和段平手下的學生一起煮了麵條。不過,楊琴給左煜他們留的是涼麵。
司玥跟著左煜走出帳篷。傅紅雪已經被馬東扶著回了她自己的帳篷,不過,外面還有人站在那裡議論紛紛。見左煜和司玥走出來,便不再說了。楊琴笑著道:「左教授、師母,你們應該餓了吧?還有點涼麵,我放在我那裡的。您們等一下,我去給你們拿出來。」
左煜點頭。楊琴轉身要走,一個聲音委委屈屈地道:「我也沒吃。」
左煜和司玥轉頭,姜哲涵還站在一邊呢。司玥還沒說話,左煜已經開口了,「那就一起吃點。」
——
司玥和左煜並肩坐在地上吃涼麵。電筒放在他們面前。姜哲涵走到司玥右手邊坐下,一邊吃一邊對司玥說:「這個味道很難吃。姐,你也能吃得下?」
司玥竟然自豪地說:「我還吃過野菜。姜哲涵,你不是來過這個沙漠嗎?當時吃的什麼?這點苦還吃不了?」
姜哲涵訝異地看著司玥,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又看了左煜一眼,心裡暗道:司玥心甘情願吃苦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吸引司玥?
左煜聽了司玥的話卻有些心疼。他又想起齊管家代司玥的外婆說的那些話來。他側頭對司玥說:「司玥,明天你也回去吧。」
司玥不願意,「我才來你就讓我走。我不回去。」
「不要任性。沙漠這個地方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不管。你能呆的我就能呆。」
姜哲涵插話了,「這點我贊同左教授。姐,在沙漠裡你會被太陽曬黑,皮膚也會變差。離開水源很可能會缺水,還只能吃些難以下咽的乾糧。」
司玥自然是愛美的,但是她還是拒絕回去。她煩透了他在的地方總是沒有信號。她對左煜說:「我明天開車去外面買些裝備。」
她說的外面就是沙漠外面了。他們現在這個地方離外面還不算太遠。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可以出去。
「不可以。」左煜堅決要她回去。
司玥也沒心情吃東西了,把手裡的涼麵放在一邊就站起身來往帳篷裡面走。左煜看了司玥一眼,然後轉頭對姜哲涵說:「明天你們一起走。路上請多多照顧一下司玥。一定要注意安全。」
姜哲涵道:「她是我姐,我當然會好好照顧她。」
左煜點了點頭,放下碗筷,拿起面前的電筒,又把司玥放在地上的那碗涼麵端起來,然後站起身往帳篷裡面走。
「司玥,不是餓了嗎?還剩這麼多。再吃點。」左煜走到坐在地上的司玥面前,揚了揚手上的那碗涼麵。
司玥說:「我不吃了。但是我也不走。」
左煜道:「你不是要找你爸爸嗎?我已經整理出了考古界從事考古工作的所有人員的名單。你回去後就可以好好調查一番了。」
「真的?」司玥一喜。
左煜點頭,「你答應回去,然後多吃點我就把名單給你。」
司玥想了一下,很爽快地說:「好啊。我答應。」然後接過左煜手上的東西又開始吃。
——
等司玥吃完了,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左煜坐著打開電腦,司玥走到左煜身邊,然後坐到他懷裡去,和他一起看。
名單很長。左煜分了類,比如資深的考古專家、有領隊資質的、有設計施工資質的、學者等等。每個名字旁邊有其本人的照片。資深的專家不多,司玥從上往下看了一眼就記住他們的名字和照片了。沒有一張照片和司玥像的,因為司玥長得像她母親。
左煜說:「目前為止,我只得到這些名字和照片,其他更多的信息還沒有。這些資深專家我都接觸過,不過,他們的私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會一個個好好查的。」司玥說。
左煜把數據導入了司玥的手機,然後關電腦。電腦一關,司玥一個轉身就將雙腿分坐在左煜的兩條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現在該睡覺了嗎?」司玥抬頭看著他。
「嗯。明天早上你早點走,那個時候的太陽不……」
「烈」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唇就被司玥吻住。司玥的舌尖一邊和他糾纏一邊含含糊糊地說:「我坐在車裡有空調,怕什麼太陽?你是巴不得我早點走是不是?」
「早點安全到家我才放心。」左煜一邊和她接吻一邊說。
司玥想起了下午時他們因為傅紅雪被打擾的事,又說:「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
「嗯。」
兩人含含糊糊的話語只有他們兩個聽得清。接吻之時,彼此身上的衣物在不知不覺之中就盡數褪去。
「教授的皮膚粗糙了。」司玥的雙手撫摸著左煜的背。
「嗯。所以,你要是一直呆在這裡皮膚也不會再光滑了。」
「我現在的身上很光滑嗎?」司玥問。
「嗯。很光滑。」
「摸起來舒服嗎?」
「嗯。」
「哪個地方最光滑,摸起來最舒服?」
「這個地方。」
左煜的大手用力一揉捏,司玥忍不住呻~吟出聲。
帳篷裡面,一束昏暗的電筒光照射著兩具纏綿交疊的身影……
——
司玥在左煜的懷裡睡得很香。太陽還沒升起來時,左煜就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懷中熟睡的人,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他說要她早點走,卻也捨不得,因此並沒有催她起來。他一直抱著她,直到她緩緩睜開眼,還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該起床了。」左煜說。
「嗯,我還想睡。」
「等送了你,我們也要出發了。」
司玥磨磨蹭蹭不想動,左煜便親自給她穿衣服。司玥順勢緊緊貼在他身上。左煜把她從身上扒拉開,把衣服給她穿好。
司玥和左煜一起出帳篷,卻見傅紅雪站在外面。
「左煜,我想留下來。」傅紅雪說。
司玥站在左煜旁邊,低頭翻看手指甲。
左煜看著傅紅雪說:「考古所那邊還有一個考察項目急需人手。你回去後,正好解了燃眉之急。這裡就不用再留了。」
其他的人也來了,聽左煜這麼說,他們都知道原因,沒有人說話。
左煜讓馬東開車送傅紅雪一程。一邊的段平開口了,「左煜,我們要早點出發。傅教授要回考古所可以搭一下你女朋友的車出去。這樣就不用等馬東送人回來了。」
左煜還沒開口,司玥就說:「我不想載人。」
「這個時候就不要斤斤計較了。我們早點結束考察工作,左煜也能早點回去。」段平說。
「我不願意。」司玥就是不同意。
左煜對段平笑道:「段老,等幾個小時也沒關係。」
聽左煜這麼說,段平睨了司玥一眼,似乎對司玥的不識大體很不贊同。
司玥才不管段平的態度。馬東得了左煜的吩咐便要去開車。左煜又叫住馬東,「十二匹駱駝都還在吧?」
「都在呢。」馬東答。
左煜點頭,讓馬東和傅紅雪出發,然後又讓姜哲涵和司玥上路。
就在這時,胡然焦急地跑過來說:「左教授!左教授,只有九匹駱駝了!我剛才去看,只有九匹了!」
大家好忙跑到馬東拴駱駝的地方一看,果然只有九匹了。
「這下怎麼辦?我們往沙漠裡面走必須要駱駝啊!」楊琴道。
左煜蹙眉思考。
司玥忽然笑著說:「左煜,我不走了。」
左煜還沒開口,老教授段平就說了:「考古隊不留閒雜人等。」
司玥挑眉看著段平,「如果我幫你們把駱駝找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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