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出去,譚易陽忽然長嘆了一聲:「恩恩,其實我也想約你吃火鍋,不如你推了中午的約,考慮一下跟我一起共進午餐?」
我能看的出來他這句話並非是開玩笑,而眼中飽含著一股期待的勁頭。
可是他真的晚了一步,很多事晚了一步,步步都會落在別人後面。
我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有些漫不經心道:「你怎麼覺得我中午的約會就能推掉呢?中午的這個約會對我來說極其重要,還有,以前你有為了我而放棄任何一個赴約嗎?連親密關係的時候都沒有,你何必在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要求我呢?」
我說話的時候沒去看他的表情,但我已經感覺道他的情緒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因為車子沿著行駛軌跡時抖了抖。
就在車子到了海底撈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轉過頭,這一次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我:「你跟哪個朋友約飯啊?」
這從來不是譚易陽的風格,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我和誰約會,去哪裡做了什麼,他從未關心過,反倒是現在細緻起來。
於是下車之前我回答:「我男朋友。」
在關車門的時候我還不禁的看了看他的表情,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然後忽然趴在方向盤上,表情猙獰著,可是我卻通過縫隙看到了他久違了的冷笑。
我看見他這副模樣,頓時心裡抖了下,可我最終讓自己保持著平靜的問道:「譚先生,你怎麼了?」
譚易陽隨即露出半張臉來,問我:「我突然間頭暈目眩,能不能看在舊識的份上送我回去?」
在我面前,他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再裝可憐?
看著他逼真的樣子,我「切」了一聲,心裡不斷的感嘆著,他現在做的事情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可是底線這件事不是他最初提出來的嗎?
我可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他:「不能。」
見他一副深受打擊的面孔,我心情簡直是好的不得了,最終在關門之前還說了句話。
&是絕對不會放我男朋友鴿子的,畢竟我和他的相處都是以結婚為前提的相處,他特別的喜歡我,我才不要因為別的臭男人傷了他的心,再說了之前都浪費了七年的大好青春,我要是再不結婚就三十了,女人有幾個三十歲可熬呢?」
所以啊,我才不要譚易陽憑藉著拙劣的演技在我面前博取我的同情。
我都心軟了那麼多年了,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活了。
說完那句話,我揮了揮手,愉快的關上了車門。
進了餐廳,高文柏已經坐在了座位上,而他也已經點好了所有的菜品,溫雅的笑著看著我。
&多天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他打量著我,忽然感嘆一聲:「還好你現在不在娛樂圈了,否則我也沒有機會能夠跟你認識。」
我也不打算跟他謙虛,索性點了點頭:「你別太誇我了,我很容易得意的。」
&小姐,你同意我的邀約,是算作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嗎?」高文柏看著我,眉目之間都帶著一種溫柔。
還沒等我回復他,手機就一頓震動。
我接都沒接,雖然我在寧城的電話里沒有記過這串號碼,可它就像烙鐵般在我的記憶中無法抹去。
可就在我掛斷電話不久,又進來了一條簡訊。
內容是:「那個警察的面相不好,你跟他八字不合,做事要慎重,不是什麼樣的男人都適合做男朋友,也許原配更合適。」
看了這句話,我差一點就要被譚易陽氣炸了。
什麼原配?誰是他的原配?
人家夫妻之間若是離婚才稱原配,他何時何地給過我婚姻,他哪裡來的臉在我面前談原配這個字眼?
還好譚易陽此刻沒在我眼前,否則我可以不顧形象的對他破口大罵。
高文柏見狀不禁的問我怎麼了,我也只好應付了幾句說是某團網上給了店裡的蛋糕不好的評價,所以有些影響了心情。
他表示理解,點了點頭:「現在什麼樣的人都有,還有其他的同行呢,不用往心裡去。」
一番安慰下來,我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方才的陰霾也隨著我和高文柏之間的聊天慢慢的散去。
結果正在我臉上逐漸展開笑意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到電話號碼,我的臉色一僵,腦子頓時要炸開了。
我決定不理會,再次迅速的掛斷。
高文柏見了還挺奇怪的問我:「不接電話嗎?」
我繼續吃著火鍋回答道:「沒所謂,總是一些給差評的還反過打電話想再蹭個蛋糕之類的人,我若是理會,越是助長某些人的這種囂張的氣焰。」
高文柏也沒把這當回事,沒過多久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這信息就像是定準了特定的時刻似的,立刻進了第二條信息。
&電話。」譚易陽說。
我忍不住的狂皺著眉頭,這一次沒再掛掉,而是大大方方的接了起來。
果然這個男人跟以前大不一樣,再我還沒開口準備質問他的時候,他卻先迫不及待的開了口:「都半個小時了,還要吃多久?」
&跟男朋友吃飯,要吃多久,關譚先生什麼事?」我根本不顧他的質問,冷冷的回應著他。
可譚易陽卻失聲笑了笑:「你以前跟我吃飯也沒有這麼久…」
這一次換成我笑了:「譚先生,我要糾正個問題,說這話的時候好好想想從前,到底是我跟你吃飯的時間太短還是你根本不給我跟你長時間吃飯的機會?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我愛跟我男朋友吃多久就吃多久,你!管!不>
說完我還有些氣哄哄的徹底關了手機,然後仍在了桌子的一邊,就像拋掉一個燙手的山芋,不敢再去看他。
心想著完了完了,這絕對不是譚易陽本尊,就是打死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死纏爛打的事情,可現在卻把這件事做的太過徹底。
我怔怔的發呆看著手機,直到高文柏坐回座位上遞給我一張紙巾:「你怎麼臉這麼紅,出了這麼多汗,很熱嗎?」
我搖了搖頭,他也沒再問下去,只是告訴我,他剛剛在洗手間接了個上級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案情需要分析,他現在必須得走了。
可高文柏的樣子卻有些自責:「是我約了你,卻不能送你回家,以後一定補上。「
我到底還是表現出一副理解他的樣子,畢竟我從前就是這樣的人,即便是經歷過某些人的傷痛,可依然還是讓自己體諒別人。
最終我走出火鍋店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結果就在我打車的節骨眼上,那輛讓我看了就要炸鍋的大g直衝沖的停在了我的眼前。
譚易陽擋在我的面前,嘴裡陰森森的問道:「你男朋友呢?拋下你自己走了?「
這一次我真的被他氣的炸毛了,不耐煩的吼道:「讓開!他走不走關你什麼事?」
可是譚易陽一聽卻怒極反笑:「你不開心我會心疼的。」
這老天似乎也在跟我作對,說話間傾盆大雨就下起了起來,為什麼又是在譚易陽在的時候下雨?
其實寧城的天氣就是這樣,夏季的時候多雨季節,而雨總是毫無徵兆的就會突然襲來。
我是根本不顧譚易陽的情緒,自己跑到馬路上去打車,可見著一輛輛都是滿員的出租車,我只覺得自己今天出師不利。
而根本上看來,譚易陽就是讓我出師不利的重要元兇。
大概見我攔不到車,譚易陽也站在我旁邊,陪著我一起淋雨。
他本身就長得好看,還高大帥氣,最重要的是在寧城的小道上竟然停著一輛一百多萬的車,不禁的惹得一眾路人紛紛側目,甚至有人竊竊私語。
譚易陽也不緊不慢的就靠在車旁,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不上車,我就一直這麼跟著你,這種感覺還不錯。」
我發現,譚易陽不止是死纏爛打,而且變得極其的無賴。
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圍觀加入,我沒在這個問題上跟他糾結太久,他只是挑了挑眉:「你上車嗎?」
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憤恨的說道:「上,我上。」
話雖如此,我是當真不想自己太過招搖,譚易陽聽了我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擴大。
上了車後,車廂里陷入了沉默的狀態,仿佛我一肚子的氣就憋在了那裡無法發泄。
而譚易陽不斷的給我擦著雨水,此時的我倆跟落湯雞沒什麼區別,全身上下濕的的透透的。
看著眼前為我擦拭著雨水的男人,我忍不住開了口:「明知道我跟誰約會,為什麼還不走?」
譚易陽聽到我的話,正在擦拭著我頭髮的手立刻停了下來,輕聲道:「知道你沒帶傘,怕你會被雨澆,還有,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想要一直陪著你。」
我避開了他的眼睛沒去看,而是看著窗外,心裡亂亂的。
兩相沉默之後,還是我率先開了口:「我有點冷,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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