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勛十分肯定地告訴我:「我一定會帶你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我捂著電話,儘量壓低了聲音,因為我知道,陸良平雖然面上沒有在關注著我,但是他的耳朵一定在豎著聽我跟陸君勛講電話。
意識到我的警惕,陸君勛長話短說:「我今天就搭最近的一班飛機過去,你乖乖等著我。」
「好,那,那……孩子們好不好?」
一提到兩個寶貝,我的眼眶就濕潤了,哽著嗓子問他,「他們,沒生病吧?有沒有好好吃飯?」
「嗯,都好,你放心吧,我會把兩個孩子帶過去給你看一眼。」陸君勛知道我的心思,所以他很爽快的便提出了這個事情。
我有些驚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陸良平,他還是在低著頭也不知道看得什麼書,我看著他實在是沒有想要阻攔我的意思,便拿著電話,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就在這裡打。」
腳步剛挪動了一步,陸良平就像是頭頂上長了眼睛一樣,悶聲道。
憤憤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只能聽他的。
畢竟我還想再跟陸君勛多說幾句話。
「你不可以把他們帶過來。」
我趕緊叮囑陸君勛,心裡有些擔憂。
兩個孩子還那么小,這樣舟車勞頓先不說了,過來幹什麼?只是為了給我看一眼嗎?
那會不會被陸良平給扣下?或則受到驚嚇呢?這樣的話,就實在是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一點,我趕緊阻止陸君勛。
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沒有關係,我會讓小白過去,而且,王倩也說了要關了店跟過去。」
「別別別,別過來那麼多人,這裡,這裡……畢竟不是咱家啊。」
雖然意識到現在跟陸君勛離了婚,但是我還沒有適應過來,畢竟簽完字之後我就走了。
更何況,現在我更依賴他一些。
「你別怕,這件事情交由我來安排就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低聲的吩咐著那邊小白什麼事情,我半得一知半解,隨後他又叮囑了我幾句,便掛了電話。
關於離婚和那天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有提。
我不知道他什麼想法,但是我卻知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一根刺,沒有辦法完全抹平的。
就算是葉欣愛的詭計沒得得逞,但是她也已經攪起了風雲。
掛了電話之後,把電話給陸良平,輕聲說了一聲謝謝。
雖然這句謝謝很可笑,畢竟是他先關押的我,但是我卻還要跟他客客氣氣的。
「不用了。」
他抬眼看我一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似的。
生怕他提起我跟陸君勛之間的事情,我轉身就走。
「昨天晚上,如果你當什麼都沒有聽到,陸君勛來的時候,我會讓他幾分面子。」
陸良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帶著一絲冷漠。
什麼?
「你那麼對月兒,簡直慘無人道,你還好意思讓別人當沒看到?」我皺了眉頭猛然回頭看他。
如果他要說的是我和陸君勛之間的事情,我還不一定想回答他。
但是關於月兒,我是一秒鐘都忍不了的,他這還是人做的事情嗎?
他做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一個正常人所做的倫理之外。
簡直就是禽獸都不為過。
想起這個我就覺得噁心。
「怎麼?你覺得你有資格質疑我嗎?」陸良平的臉色黑了下來,聲音也漸漸地冷下來。
我才不怕他。
反正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你想要什麼才肯放過月兒?」看著他的眼睛,我認真的問他。
月兒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太慘了,如果我可以問出陸良平有什麼條件放過月兒的話,也許我可以救她一命也說不一定。
現在月兒的狀態,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病態的人。
她沒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只是陸良平的一個依附品,而且,她現在連自由都沒有。
我最後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她死掉的話。」
他會毀掉她的。
「這關你什麼事呢?」陸良平一點兒也不為所動,只皺了眉十分厭煩地道:「你真不愧是陸君勛的妻子,跟他的想法一模一樣。」
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陸君勛也知道這件事情?」
「否則呢?你覺得他為什麼會跟我鬧了這麼多事?有什麼事情能讓兩父子反目成仇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悠然地拿起電話打了一個內線出去。
「你想幹什麼?」
意識到他可能會給陸君勛再打一個電話,生怕陸君勛擔心我,我下意識的出聲。
陸良平呵呵一笑:「你想太多了。」
說著,他對著內線電話道:「茶。」
只一個字,輕輕地吐出來,甚至連浪費他一絲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便掛掉了電話。
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你到底把月兒當什麼?」
我咬牙看著他,手緊緊地篡在一起,恨不能現在就過去砸掉那個該死的電話。
還有這房間裡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不能。
陸良平可能不給我活著出去的機會。
「你想不想知道,月兒為什麼會待在我身邊。」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了我一個問題,眼裡精光一閃而過。
「肯定是你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
我不屑地看著他。
就算是月兒沒有在外面獨自生存的能力,但是陸良平的這種行為也是可恥的。
可是陸良平卻嗤嗤一笑,對著我搖了搖手指:「你跟陸君勛一樣的幼稚。」
幼稚?
我這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評價陸君勛是幼稚的,簡直可笑。
我諷刺地道:「是嗎?你口中的這個不成器的,甚至幼稚的人,是你的兒子,他是你生下來的。」
果然,他聽到我的話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了。
可見陸君勛確實是他心口的一道刺,只是平時,他習慣了用這種打壓的辦法來掩蓋自己真正的想法罷了。
他正欲說什麼,但是門突然被推開了,月兒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她穿著英式女僕的衣服,仿佛這裡是中古世紀,而她是他的奴,他是她的主人。
「月兒……」
我喃喃地看著她的動作,簡直不敢相信。
這樣一個溫柔美好的人兒,竟然能伺候他到這種地步。
她甚至跪在他的腳下給他端茶倒水,服侍著他像一個皇帝一般。
「夠了。」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身甩門走了出去。
怪不得陸君勛在這個家裡待不下去。
怪不得他不願意回來,寧願不認他這個父親。
怪不得他要跟他劃清界限,要跟他決裂。
如果我有這麼一個父親,恐怕,我做的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如此想來,陸君勛也算是給陸良平留了面子了。但是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為什麼陸良平身邊要養這麼一個傀儡?
只是為了紀念亡妻嗎?
可是他對待月兒的方式,又處處都透漏著奴役。
想得太過入神,下樓梯的時候沒有看到周姨,與她撞了個滿懷,幸好她比較壯實,站得比較穩,我這才沒有摔倒。
但是周姨這一次卻沒有像之前那麼客氣,而是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洛小姐,還請自重。」
「自重?」
我有些不滿,緊皺了眉頭:「周姨的有些嚴重了吧?只是不小心……」
「您總是這麼莽撞,碰了不該碰的人,或者聽到了不該聽的,不該看的,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是跟月兒一樣的下場。」
周姨的聲音就像是機械的女聲一樣,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但是分明又話裡有話。
「你什麼意思?」我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肩膀:「你知道什麼內情是不是?」
關於月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洛小姐,借過。」但是周姨卻根本不給我再問下去的機會,只淡淡地掃了一眼我握在她肩膀上的胳膊,示意我給她讓路。
眼看著在她這裡硬來是討不到什麼好處的,我只能先放她離開,然而另尋奇徑。
院外依舊無人,只有皮皮一個人在草地上躺著曬太陽,一副慵懶的樣子,雖然躺在地上,但是嘴裡卻還一直在伸著舌頭去夠他的球。
「皮皮。」
我輕嘆一聲,走過去拍拍它的腦袋,又鬱悶又無奈,「你是不是也想跟著你的主人一起出去自由的奔跑啊?」
「汪汪……」
皮皮雖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是它確是很歡快的迎合著我,汪汪的叫著,哈嗤哈嗤的喘著氣。
「還是你懂事,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我感慨一聲,剛準備說些什麼,就看到身後有一個影子,籠罩在我的身體上方。
皮皮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撲了過去。
「皮皮。」
月兒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帶著一絲調皮,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幻一樣。
我站起來,轉過身看著她,像個孩子一樣,跟皮皮一樣撲成一團的玩著。
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那麼的明媚,就像是一個從小從蜜罐里泡出來的一樣,一點兒滄桑感都找不到。
偏偏我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切,都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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