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盡時 578 看着他倒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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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完，也不管杜建業作何想法，直接從奶白色的塑膠袋子中掏出兩瓶，遞給杜建業一瓶，「給。」

    杜建業先是看了他一眼，過了會兒才慢吞吞接過去，但他也沒著急擰開，視線轉了一圈落在了地上的礦泉水袋上。

    就在江康快要鬆口氣時，卻忽然聽到他說，「怎麼買了這麼多上來？」

    順著嘴巴流進食道的冰涼液體差一點嗆進鼻子，江康手顫了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說，「怕不夠喝的，省得一趟趟跑了，引人注目。」

    「呵，你倒是挺會為我著想的。」杜建業說著指了指地上的水瓶，「都拿出來吧，放在角上。」

    江康萬般不情願卻沒辦法，吳國利去了棚屋那邊，還沒回來，他只能儘量將動作放慢，將那些塑料瓶子放在一起。

    就在他拿出將近一多半時，身後忽然有一道黑影壓過來，江康本來就有些走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然被杜建業狠狠勒住了脖子。

    杜建業個頭比較矮，江康比他高出半個頭，雖然沒有對方重，可畢竟杜建業才傷了手指，他攥住杜建業的胳膊，一個轉身便翻了過來。

    二十二歲的男孩子，力道大的很，杜建業眼看著禁錮不住他，想著若是讓他占了上風自己也絕對不會好過，顧不上別的，慌亂之間竟然直接將腰間別著的水果刀拔了出來。

    『噗嗤』

    明晃晃的刀尖兒插進肉里，直抵刀把，將近一個手掌的深度。

    疼痛感瞬間襲來，江康因為吃痛微微弓起身子，他順著看下去，那刀子就捅在了他的左腹，鮮紅的血液瞬間染滿了整個前身的衣服，從血管噴薄出來很快冷凝乾涸。

    求生欲讓他死死的扣住了杜建業的手，只可惜，這遠遠不是結局——

    下一秒，杜建業將刀子拔出，看著那涓涓冒著血水的傷口，沒有絲毫的恐慌，反而再一次將刀子插進了他的右腹……

    如此重複，像是機械動作一樣，數不清多少刀，或許十幾刀，或許二十幾刀，直到那具方才還鮮活的身體死氣沉沉的倒下躺在血泊之中，杜建業才停了手。

    而全程，江康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鳴。

    死了？

    看著地上的血水越來越多，杜建業非但沒有一絲絲的恐慌，反而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變態的報復和興奮。

    他將手裡的刀子仍在牆角，原本光滑泛著寒光的刀鞘此時全都染上了駭人的紅色。

    杜建業彎腰抽走其中一瓶礦泉水，他將水瓶其中一面反過來對準自己，淺藍色的塑料包裝條上赫然粘著一個小拇指甲蓋大小的白色鏡頭。

    他笑了一下，而後直接將鏡頭撕下來扔在了一旁。

    抬腳，落下，狠狠碾碎。

    江康從回來之後就跟之前的神態完全不一樣，年齡小又不懂的偽裝，破綻百出引起了杜建業的注意。

    只不過一直到看到這瓶水上的攝像頭之前，杜建業都不確定，等他真的確定後，江康也就沒了活路。

    被警察盯上了吧。

    杜建業心裡想著，眼神都變得的陰森起來，處理完攝像頭，他再一次拾起地上的刀子，看了一眼剛才吳國利離開的方向，將拿著刀子的手藏在身後，輕步走過去。

    彼時，吳立國剛打開水泥屋的門，屋外光線照進去，很快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那一抹嬌弱身影，相比起昨天女人更加虛弱了，整個人的呼吸都非常弱。

    他走過去，想起剛才警察的囑託，抬手拍了拍她的臉，又確認了一下鼻息後，才放下心來，即便虛弱，可人還沒事兒。

    「喂，醒醒？」吳國利扳過她的肩膀晃了下，「快點醒醒！」

    唐婉只感覺朦朧的睡夢中，身子被一雙大手不斷的推搡，那力道由小及大，讓她本就發冷的身子更加難受起來。

    她緩緩睜開眼，視線之中一片模糊，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了來人。

    是之前動手打她的男人，是其中的一個。

    唐婉身體本能警覺起來，眼底布滿血絲，臉色蠟黃，卻還是瞪大了眼，「你、你要幹什麼……」

    話才一出口，聲音沙啞的不成語調，比公鴨嗓還要難聽數十倍。

    吳國利見她醒來，鬆了口氣，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別靠近我！」唐婉蜷縮著身子，長時間的捆綁讓她手腳的血液不流通，四肢都是沒有知覺的。

    「我不碰你，我……」吳國利說到這頓住，將本就刻意降低的嗓音再一次壓低了，「警察已經盯上這了，我是來配合救你的！」

    吳國利說這話，一是為了讓唐婉能信任自己，二也是想到，如果日後杜建業落網，唐婉還能幫自己說兩句話，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減刑。

    橫豎都是被抓，他總得把量刑儘可能的降低。

    他原本也只是想撈點錢就跑路，可不想這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

    聽到『警察』這兩個字，唐婉原本混沌的神情終於回歸了些理智，她重新望向眼前的男人，視線忽然瞥到他身後，臉色忽然難看下來，立刻開口道，「我不想聽你說話，出去，你快出去！」

    那圓潤的杏眸里有恐懼也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不能言語的告誡。

    只可惜這樣的『提示』吳國利並沒看懂，他一心都在唐婉身上，聽她這麼說以為她是不信任自己，繼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今天早上我已經見到過警察了，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山腳下，只要你配合我……」

    「配合你什麼？」話未說完，身後忽然多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慄的沙啞聲音。

    吳國利身體瞬間僵硬，宛如一塊石頭，下一秒，他拼盡全身最快的速度轉身，只可惜即便如此，卻還是晚了一步……

    唐婉眼生生看著那明晃晃的刀子沒入吳國利的胸口，杜建業身材矮小，他甚至要抬高了手才插進他的胸口。

    那是一種怎樣的表情呢，唐婉這輩子都還沒見到過，猙獰的五官布滿了煞人的死色，那雙眼睛裡已經完全泯滅人性，只剩下幾乎扭曲的變態快感。

    她看著吳國利的身體轟然倒下，然後，那雙布滿灰塵的男人運動鞋，走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