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有幾個擠在一塊的女孩也是飛快挪開,不再擠一塊說著其他們都聽不懂的家鄉話。
這回的飯菜確實是不錯,香,香到整個屋子裡的女孩子們都是狼吞虎咽。要知道之前,全是冷饅頭,冷水,哪有什麼好吃的。連同個生著病的女孩都爬起來,怎地也吃了幾口。
「慢點吃,慢點吃,別咽著了。」容靜姝還怕身邊吃得猛的女孩子咽著,自己吃一口還要勸別人一句。
結果就是,吃著吃著,有人突然間哭了起來。
哭,很正常,沒有一天不哭的。
容靜姝鼻子一酸,眼淚也險些落下來,哭吧,哭著也是發泄,總好過一個二個個提線木偶人一樣,沒生氣,連說話都不想說。
幾個生病了的女孩子吃了幾口飯,聽到有人後,便怔怔地放下了碗筷。
「有得吃就吃,最少,現在你們還有得吃。想想今天早上去的,她走的時候可是連一餐飽飯都沒有吃過!」顧晨冷漠地開了口,那個只有十六歲小學都沒有畢業的河南籍女孩子,這會兒只怕已經是沒有氣息。
她們跟她比起來,幸運又豈止是多一點點呢?
跟容靜姝還說上幾句話,叫娟子的女孩子大口把飯扒完後,也跟著開了口,「聽到沒有!要死要活總得還有口飽飯,你們整天就知道哭哭哭,還要不要別人吃口安心的飯了?」
關在一起,沒有交流過,誰又認識誰呢?
除了頭一天容靜姝還熱情地跟她們說上幾句,擠成一團介紹自己之外,後來,再也沒有人敢擠在一塊,相互依靠著了。
沒有人敢,生怕會被大嫂子中途就發賣,認了命,就由著被蹉跎。
能哭出來的就說明還有力氣哭,哪些生病了的,是連吃飯的力氣都是沒了,她們怎麼哭?再哭下去,人就得哭暈了。
容靜姝抿緊了嘴,這會沒有再站出來。
幾個哭的都是一個省,還能說得上家鄉話,有時候偷偷摸摸地縮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話,反正其他人也聽不懂。對她們幾個,容靜姝並沒有多少好感。
「咱們哭了關你什麼事,咱們就是想哭,你還能管得著嗎?」
「就是!以為自己是誰呢,還管別人哭了,咱們就是想哭,就是想哭!」
本來沒有什麼,突然間就麼吵了起來,讓顧晨的臉色倏地沉下來,這幾個女孩子是一個省,能說到一塊的家鄉話,除了車上嘴巴被膠帶封住外,只要關在屋子裡,便會偷偷摸摸擠一塊說話。
娟子只有一個人,她們是三個人,這麼吵起來明顯是娟子落下風。
「你是老幾,管得還真管!別人不吃飯,吃飯咽著跟你有什麼關係?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還來管閒事,你是吃飯了撐著吧!」
「你們,你們!」娟子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好心好意一句話,到她們嘴裡就成百般不事,氣得她渾身發起抖來。
她是川省姑娘,身上有股子辣勁,說不過來就起身,「是跟我啥子關係都沒有,我說我的,又跟你們有啥子關係。我說哭什麼哭,點著你們名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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