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太保年輕,二十四歲,是王秀珠唯一的弟弟,也是家裡的眼珠子,有了張家這麼個大靠山,王秀珠又十分幫襯娘家,當年清貧如洗的王家也縣裡排得上名的富家。
二十四歲的六太保長歪了,在王秀珠的慣肆下,除張家的人需要放在眼裡,敬著外,別的人,他就從來沒有怕過。
讓他來怕一個外來女子,更不可能的事。
一共進來六個,轉瞬折了兩個,還有四個這會摸著黑,就往前頭砍過來。
後面哪個動作慢了一步,被六太保腳一踹,砍刀正面直衝,沒個准勁地栽出來。
私人賓館沒有什麼好設計,與普通旅館的房間設計沒有什麼區別,幾人衝過來,顧晨就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到了房間裡。
段昭安訂的是雙人床房間,是賓館裡房間最開闊,價格最貴的房間,一伙人都衝過來,房間裡還不算擁擠。
洗手間的燈打開,六太保一眼就看見自己手下一個小弟整個人痛到縮在門口,慘叫聲不絕。
他低頭看過去,小弟的左手是軟軟無力的掉著,好像沒有骨頭一樣。
「媽的!」六太保兇狠地吼了一聲,從腰裡一下子掏出支手槍,沖就衝出來,對著房間裡連開兩槍。
他還記得王秀珠的話,不怕把顧晨打死,而是朝著天花板開板,咆哮如雷道:「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媽的,給我滾出來!」
「六哥,六哥!開燈,開燈!」幾個衝出來砍的小弟說是不怕死,是因為他們知道有六太保罩著,不會有問題。
現在是六太保自己開槍亂來,子彈不長眼,不認人,一不留神打在自己身上,那那那……那就是真掛了,還是白掛了的那咱!死在六太保手裡,誰敢多說什麼?
六太保不想傷自己的手下,要不然,也不會朝著天花板開槍了,吼著讓左手斷到只連皮的小弟,「山仔,開燈!」
顧晨在哪裡呢?第一聲槍響,顧晨已經貼近六太保,第二聲槍響,顧晨將毛巾輕地搭在六太保的肩膀上。
如幽靈一般地房間裡來回著,六太保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身邊站了一個人。
「知道開關在哪裡嗎?要不,我來幫忙打開?」在他身邊,顧晨輕輕地說著,聲音冷冷,勾著若有若無的笑,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對六太保來說,那是一種自己走到一個墓園時,碰到鬼的感覺!
手一抖,頭皮都似乎在尖叫著六太保猛地轉身,就往身邊來開槍,「裝神弄鬼,老子打死你!」
到底是橫行霸道慣了的,說到怕,他還真不太怕,膽子比普通人大多了。換了旁邊人,被顧晨這麼一嚇,早嚇到屁滾尿流了。
顧晨笑起來,笑聲輕輕的,像風一樣在房間裡飄來,「你能打到我嗎?試試看?」
「砰砰砰!!」一連三聲,有中槍的悶沉聲從黑暗中傳來在,接著,一名男子捂著自己突然間震得發麻的胸口,漸漸地……疼意竄流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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