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析讓顧晨的眉心不由地擰了下,傅婉秋的出現到結束,帶給她的沒有保護的感覺,整個人給她的感覺頗有些詭異。因為第一次與她見面,總感覺她是透過她的眼,在看另一張臉。
那時候傅婉秋的眼裡不再是一成不變的端莊,眼裡的波動幾近偏執。
段昭安說她也許對她是種保住,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不是對她的保護,而是對……能讓她眼裡出現偏執的人的保護。
或許,也可以這麼說,她一定知道顧晨的親生父母是誰,身為一個女人,她把自己的丈夫趕離身邊,寧願守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當然,箇中也有她的仇恨在,但換過來想一想,又何嘗不是在為她心裡的偏執守貞呢。
黑羽般的眼睫微地動了動,眼裡划過了冷意的顧晨突而輕地笑出了聲音,她微地偏頭,問起男人:「你說,有沒有人會為另一個人等候半生?」
給予她的是肯定的答案,段昭安修長的手指輕地摩挲她的下頜,清冽的聲音愈發地低醇了下來,「會,如果那人認為值得她等候半生,她就會一直等候下去,哪怕是無望的前路,也會堅守下去。」
他的話讓顧晨沉默下來,真有這樣嗎?
那傅婉秋透過她的眼,是不是……是在看顧晨真正的父親呢?
母親?不可能,傅婉秋可沒有這種愛好。
念頭閃過,顧晨似乎抓住了什麼,緊緊地鎖在了腦海里開始回憶起她與傅婉秋的初次見面。
她們的初次見面是在高考夕,學校為了讓高三學生放鬆放鬆,保持良好的心態戰勝高考,便組織了高三班前往千湖山泡溫泉。
也就是那一個晚上,她見了一身黑色綢緞面旗袍的優雅貴婦攙扶著沈老夫人從溫泉大廳後緩緩而來,初次見面,傅婉秋在看到她時,臉上有很明顯的驚訝,眼裡是轉瞬而過的複雜。
再次相見,是在千湖山的溫泉池子裡,拂枝而來的她就是從畫裡走出來的民國時期的貴婦,秀麗端莊,溫婉近人。
一開口就是聲「晨晨」,顫顫的,隱隱含著激動。
一句「我總歸不會害你」是讓她不由疑惑,那時候她便想,這位婦女來的好生莫名,說出來的話更是無法理解。
再仔細回憶一下,顧晨才記起在分別時,她似嘆非嘆,含著幾許回憶說了句「你長得很好,我很放心。」
初次見面,傅婉秋就知道她是誰,再相見,她更是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回沈家,與顧大槐一樣,非常擔心她會回沈家。
顧晨微地嘆了口氣,好一會才對段昭安道:「我想,她是因為某人而保護我了。」
不是保護她,而是保護她心裡的那個值得半生等候的男人。
……顧晨的父親。
只有這麼猜想,才能說通傅婉秋的種種舉動。
現在,唯一沒有辦法解釋通的就是,為什麼沈鑠盛回來,她對顧大槐就起了殺意。
難道……,顧晨又習慣性的開始猜測起來,直到一雙溫柔的手輕捂住她的臉,含著霸道使她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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